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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控无人机的康奈尔正在把张以旗阁楼里的监控画面和收集的音频传给詹姆斯,詹姆斯也把画面转发给国外的亚当,最后的画面显示的是还没有完全转过头来的机器人。三个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通过视频连线。
“机器人转头了,我怕他发现我,无人机避让了。桌上的音频振动器工作了,我刚刚登门送到的。”康奈尔的前面是两个屏幕,一个是画面,一个是音频波形。他在向詹姆斯报告。
“很好,避开是对的,但我相信这个AI还没有安装其他的传感器。不过,张工果然开始恢复张江15号的各项功能了,这是好事。但我还不清楚他获得了什么灵感?找到了什么方法?”詹姆斯兴奋却又不无遗憾,他的情绪影响到了他的老板亚当。
康奈尔:“也许就是他拿回的那些甲骨文吧?除此之外我没看到他有什么新的,可以借鉴学习的东西。在公司,詹姆斯时刻盯着博士,而他回到家里就是我的事了。”
亚当看着画面担心地问:“这也是公司正在纠结的问题,如果他在公司做这个事情会不会好一点?他现在私下做会不会失控?”
“一个人获得这项技术和一个公司乃至一个国家获得这项技术,哪个威胁更大?我们得算这个帐。”詹姆斯争辩道。
“是的,这个战略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蒙特利尔方面要坚持这样做的原因,我只是担心詹姆斯你能不能控制得了?”
詹姆斯回答:“目前阶段可以,你要给我多派一些人手来。如果在公司参与或者干预张博士的工作就会受制于公司的,政府方面的各种各样的规定,反而很难。我认为获取一个人的智慧就是暗中扶持,给他创造条件。现在这个机器人由智力开发,到成熟应用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特别是私人制作,仅仅外骨骼材料张博士就搞不定了。所以,亚当,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持监视,及时获取他的开发情报,你们只管跟进实验就行。”
亚当:“我们阿尔法公司资助的几个社会抚养机构接收了几个代孕孩子,选了几个亚裔,我们会着力培养,希望能培养出人与机器的两支超常规力量,来应付新的世纪。现在我急切地想知道张博士是用什么方法解决智慧逻辑的,难道真是康内尔说的是他们家庭祠堂里的甲骨文吗?”
詹姆斯:“我们现在无法进入他家,搞不清楚那些东西。我试图想引导他开家庭party,给他升职,可是张博士却说他夫人有洁癖,不欢迎外人进门。这是个问题。”
亚当:“别急,鹰爪的开发正在进行,这个机器人完成后,去哪里拿东西都不是问题。耐心点。”
康奈尔突然大喊了一声,几个人同时去看实时画面,他们惊讶地看到张以旗阁楼里的机器人已经伸头探到到了窗外,闪着红光的眼睛正盯着悬停在不远处的小小直升机。康奈尔赶紧操纵飞机机动飞离,实时画面变成了夜空和地面的灯光。
康奈尔不甘心又操纵飞机做了一个大回旋,画面渐渐显示到阁楼窗口的机器人已经伸展出一只胳膊指向飞机。
詹姆斯赶紧命令康奈尔:“赶快飞离,收回,不要被他们发现。”然后他又惊讶地喊道:“怎么可能?刚刚安装的废铁竟然能有这样的动作?他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传感器?”
康奈尔操纵飞机离开了。
亚当冷静地说道:“我会再派一些人过来。你们低估他了。”
饭厅里张以旗吃完饭,把碗筷一推就要起身,妻子魏雯按住他,把傍边坐在婴儿椅里的小安安抱起来,对他说:“不要急嘛,我带儿子去看你工作。”
这时的张以旗已经沉静下来,带着老婆和孩子重新上楼,岳母嘟囔着收拾桌子。
他们正要上楼,大门响起门铃声。张以旗开门,门外是警官常强,旁边站着一个身着便装的年长者。
常强对突然到访表示歉意,介绍身边的老者。他是国家文物局的人。他们的到访是想要商量由文物局收藏和保护张江祠堂的文物,并准备将张江祠堂列升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由国家提供全方位的文物保护,但不会去干涉张家族群的祭拜活动。
张以旗表示同意,并感谢,答应约请族群长老们跟文物局的人做下来商谈。至于说自己手里的那些当册,他表示等他研究结束之后会一并送交博物馆收藏。
常强警官提醒他,因为已经有过一次办公室遭盗的经历,他应该加强家里的防范,不管是电脑还是文物都需要提高警惕。他愿意报请上级对张工的住家进行额外巡逻。
“太好了,常警官,感谢,感谢!那就辛苦您了!”张以旗握着常强的手由衷地表示感谢。
常强微笑致意,带着文物局的人离开了。
送走警官,张以旗和老婆带着孩子来到阁楼上,张以旗惊讶地发现潘潘已经探出半个身子在窗外。他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把他拽回,并抬头向夜空望了一眼,隐约感到一架迷你小飞机在向远方飞去,他并没有将之跟自家的窗口联系到一起,而是对机器人潘潘说:“怎么了,小伙子,你的传感器工作了吗?外边看到了什么?还是说你想看看这楼高不高?”
魏雯放下孩子,这是安安第一次来到阁楼,第一次看到刚刚复活的潘潘。小安安看着爸爸在眼睛闪着红光的机器人身上忙碌着,他张开双手,踉跄着向比他高大不知多少倍的潘潘跑去。机器人潘潘看到了他,好奇地低下头,也张开双臂轻轻地接住安安的小手,四只握着的手开始摇动,就像合着音乐的节律一样摇晃,安安仰头看着潘潘,潘潘的眼睛闪着红光看着安安,两人的眼光都显示出关怀和好奇。
张以旗看到这个情景,放下了手里的操作,悄悄地走到也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妻子身边,一只手搂住魏雯的腰,悄悄地说:“我说嘛,他们是兄弟。”
魏雯微笑地点点头。
十五年过后。
同样在阁楼里,同样的潘潘和安安也在双手紧握,他们不再是晃动双手,而是双手较力。安安已经长成英朗的少年,潘潘的外形已经不是裸露的金属架子,而是穿上了衣服,双眼不是发着红光的光球,而是有着睛白分明的眼球。安安长大了,潘潘成熟了。
同样张以旗一手搂着妻子看着这兄弟俩,他们各自也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