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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叮咚，刚刚下班回家的魏雯开门，门口站着康奈尔，手里拿着一张名片，他用流利的汉语对她说：“您好！我是你们小区附近英语培训学校的老师，中文名字叫康纳。请问你们家有没有人想学习英语，我可以帮忙。这是我的名片，您可以通过上面的任何方式找到我，或者到我们学校来。”
魏雯礼貌地听他说完，摇摇头回答他：“谢谢您，但是我家没有这个需求。”
康奈尔继续微笑地说：“女士，没关系，如果您有需求就可以用我这张名片了。请问您有孩子吧！”
魏雯接过名片，也是微笑地回答：“是的，我有孩子，但还小，还不能学英文。”
康奈尔神情真挚且坦诚地说：“那没关系，我有耐心等着您的孩子长大，到时他要补习英语，请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作为明尼苏达大学语言专业的硕士加上多年的教学经验，我会是一个称职的老师。哦，对了，请把我的名片放在您或您老公的书桌上好吗？这样能随时提醒你们一位有用的教师就在身边，千万别扔进垃圾桶，拜托您啦！”
康奈尔说完向魏雯深深鞠了一躬。魏雯被他逗笑了，含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随后关上房门。
康奈尔一握拳，满意离开。他刚离开，张以旗拎着电脑包匆匆跑来，他看起来兴冲冲，急吼吼，也没掏钥匙，直接砸门。
房门再次打开，魏雯表情奇怪地站在门后，她还以为那个老外又去而复回，定睛一看，是自己的老公。还没等她张口询问，张以旗已经忙不迭地脱下鞋子，飞也似的冲向阁楼。他的岳母抱着孩子在后边喊着：“啊呦，这是怎么了？啥事急成这个样子。衣服还没换呢！喂！”
张以旗不管不顾地跑到阁楼，坐在书桌前，打开包取出电脑，正要打开电脑开关，他却犹豫了。片刻后，他扣上电脑，换了位置坐到自家的台式电脑前，打开开关。
这台电脑是水冷式，功能强大。一旦运行，几条流动液体的管道呜呜作响，屏幕上很快闪现出程式操作界面。张以旗输入几条指令，屏幕开始不断跳动字符行，运行起来。
他站起身来，打开抽屉，找出那几只物化的芯片，抱出张江15号的金属架子，把他立起来，拿出工具箱，又从不同的材料箱，抽屉拿出各种器件，开始安装，很快机器人的一些部位开始发光。
他忙碌着，嘴里嘟囔着：“潘潘，我来了。今天可以复活你了，我想到了超级棒的方法。是我们祖上留下来的古籍给我的启发。协调机制找到了，你至少有五个大脑，你会洞察人心，你会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也是最强大的。”
魏雯抱着他的居家衣服走上楼来，看到张以旗兴奋地安装这机器人，还自言自语，就对他大声喊道：“喂，老公，你今天疯了吗？顾前不顾后的。”
张以旗听到她大喊，连忙用放下手里的东西，示意他说：“哎呦，你别大喊好吗？小点声，今天潘潘能有声音感应和识别了。”
魏雯更觉惊奇：“你什么意思啊，回到家里衣服也不换，饭也不吃，也不去看看孩子，疯了似的鼓捣这个东西。”
机器人听到这话，转过头来，正脸面对魏雯。张以旗嘘地一声，过来开始脱外装，换上居家服，边换边对魏雯说：“亲爱的，老婆，娘子，你听我说。”
看到机器人的反应，魏雯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是这样，简单地讲啊，机器人的人工大脑要处理很多信息，感应的，深度学习输入的，这些数据的量都很大，建模处理后，再进行逻辑性，规律性的过滤。这就是AI的主动思考！可是处理速度依然不快。国内外都在试图突破这个技术瓶颈，有成功的，但还没有非常成功的先例。我准备把一个大脑分成几个部分独立工作，然后进行协调，可是用什么方法呢？尝试了很多方法，都不好，以至于潘潘必须跟我回家了。”张以旗看着妻子解释起来，他看看好奇地看着他的机器人潘潘，继续说道：“我刚才在跟警察谈话的时候突然想通了，原来咱们家的祖先已经事先给我找出答案了，你看那些本古书里所记载的成百上千的人，是他们的遭遇，是他们的盼望，是他们没有放弃让我明白了，协调机制应该是人类的情感，情绪，荣辱得失，在此基础上才能建立合乎逻辑的价值体系，人工智能思考起来才有方向，才有做决定的基础。你说我能不兴奋吗？我回来马上要做这个实验。潘潘回来了。”
张以旗走过去，搂了一下机器人。
魏雯听完这个解释，没有表现出兴奋，反问道：“你为什么不在单位做？”
张以旗叹口气：“唉，全世界的设计思路都是一个人工大脑，我设计的是五个，与主流设计格格不入，验证比赛失败后，我被一脚踢开了，这你知道。连我的试验品都给扔垃圾站了。我不服，我要证明我是对的。我现在做这个，完全是干私活，我全部都要自己做，编程都不用公司电脑。”
张以旗的语气坚定，魏雯看看他，语气温柔起来：“那也不能不吃饭啊。吃完饭再做吧。”她看看潘潘的样子，又拿出刚才康奈尔的名片递给他：“刚才一个外教敲门，说是可以给我们孩子提供英语培训，给了名片，让我们放到桌子上，别扔垃圾桶，等孩子长大了再找他。”
张以旗呵呵地笑了：“好啊，他要不说垃圾桶，我可能真扔掉了。我不喜欢垃圾桶，潘潘就是那里捡回来的。这名片就放这里吧，等孩子大了我真找他去教英语。”
两个人把名片放到书桌上，牵着手下楼吃饭去了。阁楼里只剩下站在地上的机器人，他的脸依然朝向刚才张以旗夫妇站立的地方，而他背后的窗外此时悄然悬停着一架小型无人机，无人机已经在窗外悬停了很久。当张以旗夫妇离开后，无人机射出一道细小的光线，照射在刚刚被放在桌子上的名片上。潘潘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脑袋开始向窗户这边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