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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且放宽心...”
外间的客厅里边,气氛安静且急切。
二月红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等待的。可当九叔走出来,交代了些许复而归返后,他就坐不住了,走动来走动去的,好似停不下来。张启山被晃得有些眼晕,瞥见其他人跟他有一样的感觉,似要开口,却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只能把话放在肚子里,于是他便起身,强硬的将人给按在了椅子上。
“安静的在这里坐下,等待好消息就是。不要再走来走去了,晃得我眼晕。”他说。
二月红望了他一眼:“我很担心。”
张启山迟疑了一下,随后笑道:“好吧,你还是有些怀疑,等你相信了他,就知道他的能耐了。”
“但是...”
“没有但是。”张启山径直打断,语气不容置疑,“若真出了事,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知道了。”二月红笑了笑,踏踏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
事实上,哪怕没有这句话,作为九门之首,只要张启山开口,二月红也是要给面子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九门的序列在那里放着,更重要的原因是张启山一直在帮他,为此都散尽了家财,双方没必要为这点事而吵得过火。
而在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尹新月拉了拉张启山的衣袖,抬了抬下巴问道:“你就这么相信那个姓陆的啊?”
“是啊。若不是他开口,我也不至于带二爷到这边来。”
“他这人奇奇怪怪的,听说为了搞收藏,都弄出了一个‘黄金帝’的称号。啧啧啧,他能守得住吗?”
“他说过,这世上就没有金子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一定是金子砸的还不够...你也知道,有钱人嘛,基本上都这个作风,就跟北平见的那位贝勒爷一样...至于是否能守住,这就无须担心了...要是没这份能耐,被人生吞活剥了也活该...”
“还真是这个道理。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有钱人都喜欢用钱来砸自己想要的东西吗?”尹新月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启山,似乎在说你也是这种人。
“别看我,我家的钱都在你新月饭店了。”张启山翻了个白眼。
“嘿嘿,我的还不是你的。”尹新月嘿嘿一笑。虽然知道张启山在新月饭店连点三盏天灯是为了拍得鹿活草,但外界可不知道啊,都在传他是为了博得她的好感,此事都被传为美谈了。
两人说着这些,站在旁边的张日山却有些听不下去了,单身狗就只能被喂狗粮啊。
他对新月饭店发生的事情算不得太了解,但尹新月这个名字却在八爷口中听过,说这位是北平新月饭店的尹家大小姐,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佛爷一眼,便再也没能忘记佛爷的容颜。虽然这其中有见色起意的嫌疑在,但这位的样貌却是极好的,也很自信。再加上其出身不凡,想来接人待物等方面,也不会堕了身份。
原本他还在想谁有可能会成为佛爷的另一半,现在看来,这位尹家大小姐就挺合适的,至少还能拿捏得住佛爷。单就这份魅力来说,鲜有能媲美者...
当然,这些都是私事,是要搁在公事后边的。在他看来,这一次出去的时机便挺好的,正好可以让暗流涌动的九门一些人动起来,这样便有了一个可以收拾烂摊子的借口。
也就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痛呼撕裂了这现场的气氛,从里边屋子里传出来。那声痛呼倒不至于撕心裂肺,叫的凄惨,却能听得出来很有力量。由于事先打过招呼的原因,二月红一下子就想到了意外,因为他对这声音很是敏感。在愣了一愣后,便立刻跑向了里边屋子。正要推开屋门,却见屋门自动打开,走出来了一个身形完全撑不起衣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男人来。
看到这人,二月红身形一顿,愣愣的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张口开问:“陆先生!?”
他的语气极不确定。
这倒也可以理解,毕竟之前他见到的陆云正常的很,没成想才一会儿功夫,就变成了一个只剩下皮包骨头的人,由不得他不惊讶万分。
陆云嗯了一声说:“夫人已经没事了,有事问九叔就行。”
话音落下,二月红便冲到了屋子里边。
这一举动看的陆云直皱眉,好歹关心一下他啊,没见到他已经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嘛。
心中埋怨了几句,他走过去问张启山:“有吃的吗?”
即便是一向能保持淡定的张启山,再见到陆云此时的变化后也不免被吓到了,但他反应很快,立刻点头说:“有。早就备好了,就在外边放着呢。跟我来。”他一边说话一边带着陆云往外走,将二月红方才没来得及注意的礼节都给做足做充分了。
而此时的二月红,已经冲进屋内,瞧见了靠在床头的丫头。见他跑过来,她冲他笑了笑,做了一个‘请保持安静’的手势,示意九叔正在诊脉。后者见了立刻重重点头,表示明白。直到九叔起身离开说无事了,这才靠过去说起了话。
“谢天谢地,你总算好了。刚刚的叫声,我以为你出事了...”
“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她用力握了握二月红的手,眸光里闪过一抹无奈。
被人救活固然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关键是她是个女人,在醒过来的那一瞬间,看到自己的衣服没了,只怕很难反应不激烈。不过她对这种行为倒也可以理解,医生面前无性别之分嘛。
正当此时,她突然听到腹部一阵咕咕作响,这让她、也让他不由得惊诧不已。原因在于她病苦缠身后,食量便变得很小很小,哪怕只是吃了一丢丢,便会有饱腹感。似这样的饥饿感,还真是久违了。
二月红自然不愿她被饿着,便从外边的客厅拿了一些点心进来,见她吃了个干干净净,仍有余力,只能连忙叫停,说大病初愈,吃这些显然不合适,然而此地条件有限,也就只能稍等一下了,他现在便去做些有营养的吃食来。
见二月红匆忙赶出去,丫头内心感动之余,也不免多了些许疑惑,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但她到底是凡人,虽然察觉到自身的变化,但却不清楚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只当是身体好转,急需营养,便不再理会了。而在另一边,镇里的酒楼。陆云两手都是带肉的大骨头,正吃得不亦乐乎。
他牙口极好,稍稍一咀嚼,骨头和肉都被他给磨碎了,一口将其咽下后,再猛饮满满一大碗倒好的酒水,这才发出畅快淋漓的叹息。
酒楼里边也有不少食客,他们是知道陆云胃口大的,却不想竟是这般大,已经吃了好几桌,肚子仍不见起,反倒是原本饿成了皮包骨头的身形渐渐有了充实的迹象。也直到了此时,陆云才主动跟张启山搭话说:“佛爷,你知道陈玉楼吧?”
“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位的名号可是大名鼎鼎。此人不仅是湘西之地的地头蛇,更是全国最大黑道势力‘常胜山’的总把头,卸岭力士魁首,控制了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十几万响马群盗,绿林中但凡有字号的无不听其调遣。而且我听说此人暗中扶持了三湘四水若干股军队势力,其中不乏有装备了英械德械的精锐部队,再加上此人垄断了大量的烟土军火交易,可以说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张启山眉宇一挑,“我想提醒先生一句,这位实力了得,可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能媲美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九门也就在长沙一带横行,跟陈玉楼的能耐比起来,那自然是小巫见大巫。考虑到陆云说话行事自有其道理所在,便将一些话讲在了前头。
陆云一边吃一边说:“放心,不会让你跟陈玉楼对着干。你建立的九门可没办法跟这种传承了三代的湘阴望族相比,就是想让你安排人把我送到瓶山那边去。这个总归是没问题的吧?”
“你去瓶山做什么?”
“那里有我要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可现在那里很危险。”张启山说,“我听人说了,陈玉楼在瓶山发现了一座大墓,已将那一片划成了禁区。想过去分一杯羹的话,没他点头,那就是去送死。”
“这样啊。”陆云想了想,随后倒也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就与你无关了,我就问你能不能安排人把我送过去?”
张启山点点头:“没问题,若是跟陈玉楼对峙,我们或许还差些...但送人到瓶山,还是有办法的...”顿了顿,他又问,“...你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陆云笑了笑,因为那里是他所知道的、目前有可能解决他自身问题最近的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