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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达嘉有点僵硬的舌头:「谢谢你救命之恩!」
两头西伯利亚雪撬犬差不多同时滑抵冰洞内。双犬齐停在雅达嘉面前,闻到香咖哩味就一起跑进厨房。两条巨大的生三文鱼从厨方抛出来在地面上滑行,两头饿狗抢屎的犬只飞扑出来狂噬双鱼。
芝兰:「失恋没必需关闭所有身体内外的攻防装置,连温气都可以影响师兄你的内部健保状态真的是好过份。当年你把我从四百度高温的塌下摩天大楼的大火里抱出来时还脸露着笑容,今天才三个小时你就变僵尸,简直让我啼笑皆非。你别想放弃自己啊!」
从厨方拿着热气腾腾的咖哩牛腩饭放到不知是玻璃还是冰块打造的小桌子上。两人就蹲下坐在温暖的发热电冰上开始大快朵颐。欣赏师兄狼吞虎咽的食相,她心里为这个师兄所付出的爱情十分不值。有些女生可真的不懂得珍惜,被宠坏和娇生惯养得不可一世了。男生都一样,以为非我莫属的恃帅恃靓行凶,一王四后纳妾无数目中无人。
雅达嘉:「在这男女末路之争霸里,你觉得谁会胜出呢?男生还是女生呢?」
芝兰笑言:「嘿嘿,这场世纪之争没有赢家,都是输家。没有女生你们怎生孩子,没有男生我们怎生孩子。欸,真妈的在开什么玩笑呢?所以,我不会参加什么团的力量,都是一些奉爱之名拿来谋利夺权企图在那些优生学里搞清洗的极权主义。我只搞音乐,只搞师兄你。哈哈哈哈。吃完了没有?」
脸色像回个人样的雅达嘉擦了擦嘴巴。
雅达嘉:「吃饱就想睡了。芝兰,可以容许你师兄颓废一下吗?这里有床吗?好困啊!饭气冲心……」
芝兰看到师兄已闭上眼垂下头,坐在桌前睡着了。自从离开江郎后,他失眠了二十天,削瘦了三十斤。剩下一百五十斤的瘦男人,身高就一米八六。两肋不是拿来为兄弟插刀之用,而是暴露出的肋排像个饥饿的难民。每次看到这排肋骨都让芝兰联想到电子琴键的黑子白子和五线谱上往高音处走的音符,像阶梯。她才发觉师兄有那么多的肋骨保护体内的五脏六腑。
睡着的雅达嘉身体开始冒起腾腾热气,金黄色的光包围着她眼中可怜无助瘦削沧桑的帅哥,一个饱受爱情折磨的英俊男儿。她不知道这位师兄有多大的年纪。
芝兰对着一具沉睡的男生细语:「认识了江郎之后,你没曾跟我聊天谈心事了。你全情投入到一个我不大喜欢的女生身上。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但看来你又一次惨遭滑铁卢了。呵呵呵……滑铁卢这个地方是你跟我说在以前欧洲一个国家的一个地名。一次举世著名的战役在那里进行,结果是全军覆没,惨败后就被隐喻成惨败的同义词。男女恋爱竟然拿滑铁卢来形容真的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样的呢?你这一役滑铁卢的确是非一般的重伤啊!」
轻触师兄两鬓角的须根,轻亲了那张薄薄的唇。手指在冰雪插了一下,孔内露出了电源插头。一张电毡插上,助芝兰眼中的沧桑帅哥师兄盖上。自己则走进厨方后的一个冰封的小房间内,用了几涌电解了的冰水来个零下四十几度的冷水浴。咬牙切齿忍着冰冷的感觉洗完五分钟的澡后,飞奔到师兄身旁,钻进被窝里齐齐共枕于十米下的天然冰箱内。
雅达嘉在梦里跟芝兰说:「师妹,好起床拉啦,天都亮了。」
芝兰:「这个几月来天都从没黑过。没黑过怎叫亮呢?」
雅达嘉笑:「是天都黑了,快起床吧。」
扎醒的芝兰发觉师兄正瞪着她一丝不挂的裸睡模样。芝兰把电毡一扯,遮掩重要的胸部。反瞪着师兄那像琴键的肋排。
雅达嘉:「原来你的身材非常的漂亮。配合样子甜美又有音乐天份。不枉我冒死救你出来,当年我揹着你狂奔出火海时,还没有像今天那样的呢!」
芝兰:「我今天怎样的了啊?」
沧桑的笑:「今非昔比的挺。」
芝兰还是一脸的不太明白:「挺什么啊?」
收起沧桑的笑,变成苦涩无奈:「你的身材比她好多了……转快版吧,你打算去那个仓库打扫一下吧!坐言起行。」
雅达嘉从电毡里起来。穿回忘了何时被脱光和什么时候吃过咖哩饭的回忆在脑海里浮现。
雅达嘉边穿衣服边说:「我是不是已经吃了咖哩牛腩饭和一些生的三文鱼呢?」
芝兰拿起毡包裹着身体起来走进厨房旁边的一个洞口:「三文鱼是两条雪撬犬吃的。你没事吧师兄,你别再这样吓唬我行吗?你这样可真的让人担心你的!」
雅达嘉看到冰洞走出一个梳好头发重新换上歌特款式的全黑色配上金属银器装饰物的少女站在自己面前。
芝兰仰视师兄:「出发!?」
少点功力都没能从十米下冲回到地面上,差不多倾斜四十五度的铁管只容一个人高速滑下。飙上去时雅达嘉不需一秒的刹那穿过铁盖和两米深的洞。两头厚毛的黑白西伯利亚犬立马站起身子迎接,两条长一米的紫色舌头伸出锋利的犬齿外,舌尖滴出汗水。一手把刚冒出头的师妹扯到自己身旁。雅达嘉有风度抱起师妹坐在浴缸后面,自己坐前面,可以为身后的女生挡风雪。女生嘛,那张诱人的脸蛋是需要大量护肤品保养和免遭风霜侵害,确保冻龄和永远的漂亮。毕竟这是个以貌取人的年代。
双犬齐飞。牠俩接收到目的地的资料和内置的卫星导航,以极速十八公里狂飙往西南的三岔口。看看时间是0200,凌晨两点,天色亮得有点灰蓝,紫外光指数超标到爆表的指数。坐浴缸前面的雅达嘉拿了一个头套递给后面的少女。
雅达嘉:「紫外线太强了,戴上这个死囚的头套挡一挡吧!既可加强保护也可增添歌特造型的酷度。」
芝兰笑着就把黑白间条的头套套进头颅,只露那双妖夜寻狼式的眼影和化妆,的确酷到让人心醉,接着心碎。重复地心醉心碎心醉心碎周而复始直到大叫一声……Amen!
破窗闯入偌大空洞的仓库。两条犬静悄悄地守在窗外,虎视眈眈对四周监视。地面层其实是第三层,逃生阶梯通往冰封的下面两层。
芝兰:「师兄你从顶层往下扫除,我从地面一层往上。三分钟后在这里集合。」
雅达嘉颔首,嗖……到了五层的天台处。十多个人形物体从天台飞向一公里外的雪地。地上连留下吸毒的针筒和垃圾都己尾随着人形物被扫离。接着是四层三层的人渣物和垃圾一并被打包在一大胶箱内。胶箱被扔到百公里外的流域区垃圾回收场里。蹲在门口跟两头犬只打眼色和狂摸牠们头上厚厚的毛。雅达嘉对着犬心里说:你们是人类最忠心的朋友,至死不渝,比好多人还要像个人。两头犬眼神变得温驯,柔光四射的两双棕色和蓝绿色瞳孔盯着雅达嘉。
芝兰走到雅达嘉身旁:「你那么快就搞定啦?」
雅达嘉:「嗯,你呢?」
芝兰:「我那两层很干净没垃圾。」
雅达嘉:「芝兰,你属什么生肖?」
芝兰:「狗。双鱼座。你呢?」
雅达嘉耸耸肩:「不知道。一出生的我跟现在的你一样,没有父母亲。院长从来都没跟咱们说出生年月日。只有政府发出的一张身份证。上面只有每五年更新的照片而没有出生日期。怎了?可以闪没?」
芝兰:「明天搬过来就可以的了。你家里有什么东西要搬的?」
雅达嘉:「一套鼓一张床几套衣服几双鞋……还有,我自己!」
芝兰:「刚才你都知道我家的情况了。音乐设备和隔音等等的工程,马拉高自愿帮忙。她安排了一家相熟的音响设计室来搞隔音和录音方面的装修工程。」
雅达嘉:「这个是你的专业,你与马拉高说了算。埋单算在我头上就得了。」
芝兰:「食狗烧烤店那边全由我去搞定吧!免你触景伤情。好吗?」
雅达嘉苦笑:「好的。知我莫若你了。」
芝兰甜笑:「帅哥你的苦笑其实很迷人的。请坚持这样的笑容来捅我的心脏吧!」
芝兰套回黑白间条的头套跃上浴缸。口哨声一响,双狗齐飞。留下雅达嘉一个人在后面狂追。
狂飙的犬听到后面狂追的男人声:「喂喂喂,芝兰。还有我啊!」
再一声口哨声。只见双狗真的齐飞上天。一个在圣诞节穿黑衣矇面的黑色圣诞女人在冰雪之地的天空翱翔。浴缸后面十米之遥有个超人似男人身影在狂追。两条狗合共八条腿,理论怎都跑得比人快,在空中嘛,讲气功和超能量,结果是一条人影闪电式超越那辆浴缸,缸内的芝兰开心地向师兄挥手。看到师兄这个月的第一次脸露得意的笑容。雅达嘉缓下来让八条短毛腿超越自己,然后又发点力反超越,如是者的玩了好几回。口哨声响起后,狗狗急转弯往下向地面冲回去,留下悬在半空的芝兰师妹。雅达嘉飘到芝兰跟前。笑容好像消失了。
雅达嘉:「你这就去食狗烧烤店帮我取回我的东西和我的心呢?」
芝兰:「可以啊!那你呢?你去哪呢?」
雅达嘉:「我会在早前与你喝酒的酒吧。」
芝兰:「卖醉吧?好的,别喝碎啊?醉了就易碎。等我回来才醉吧!」。
雅达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