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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血色雾霭里矗立着一栋旧纪元古朝代的驿站,二层木楼内部漆黑一片,陈守星汗毛直立,总感觉黑暗里有几双邪恶眼睛在默默窥视着他。
驿站大门外的长杆上挂着一盏白纸灯笼,远远望去像是一颗眼珠子,染血的破旧幡布上书骑龙驿,那是古字,陈守星与鱼雅辛勉强辨认出来。
白纸灯笼洒下一片阴森森的冷光,光下立着一扇布满密集手印的黑门,一个穿着古代青衣的男人犹如一具尸体,背靠黑门,似乎在阻止门内的东西跑出来。
空气中有着若有若无的尸臭味,还有令人作呕的惨烈血腥气。
“SCP基金会亚洲分区总部有一扇尸鬼门,很像这扇黑门。”鱼雅辛眸光闪烁道。
“尸鬼门是什么?”陈守星好奇道。
鱼雅辛回道:“尸鬼门内是一个诡秘的灵异空间,里面蛰伏着大恐怖。”
“尸鬼门也是一扇黑门,不过门板上没有手印。”
“唉……”
突然,一声叹息声响起,吓了陈守星和鱼雅辛一大跳。
叹息声听上去格外沙哑,好似出自八九十岁的老人之口,说不出来的疲惫、沧桑。
在陈守星、鱼雅辛骨寒毛竖的悚然目光中,堵着那扇黑门的青衣男人,竟缓缓抬起了头。
两人这才看清,男人脸上竟戴着一张古老的青铜面具。
面具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很是邪恶,透着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不详。
青衣男人好像看见了十几步外的陈守星和鱼雅辛,两人明显感觉到有视线聚焦在身上。
“到这里来。”
“释放令混沌颤栗的源头。”
“唉……”
叹息声中,画面破碎了,驿站、青衣男人、黑门、白纸灯笼、幡布……所有事物全部消散殆尽。
站在血色雾霾里的陈守星与鱼雅辛通体僵冷。
“和那个刻碑人一样,这个青衣男人同样拥有影响现实的恐怖能力。”陈守星感到不可思议。
从过去影响现在,以虚幻入侵现实,这种能力别说陈守星,就算身为调查员的鱼雅辛,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块破旧幡布上的骑龙驿三字,确实属于旧纪元某个古朝代,距今得有一两千年的历史。”
“那个男人身上的青衣也是古代产物,他留着长发,腰悬古剑,系着玉佩。”鱼雅辛分析道。
陈守星皱眉道:“你认为一两千年前的古朝代便有诡异、驭鬼者?”
鱼雅辛面色凝重道:“有关魑魅魍魉的传说,由来已久,你有没有发现,便是人烟稀少的穷乡僻壤,聊起鬼怪来,人们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就好像……某种东西世世代代传承了下来,那些不可名状的禁忌,流淌在人们的血液里。”
陈守星表情严肃道:“我对古朝代诡异不感兴趣,我更好奇青衣男人说的那两句话。”
到这里来。
释放令混沌颤栗的源头。
陈守星反复琢磨,“青衣男人明显看到了我们,他让我们去那个叫做骑龙驿的驿站,打开那扇黑门,释放某种存在。”
“直觉让我坚信,那种存在,是厉鬼们的天敌。”
鱼雅辛沉声道:“历史上的某个古朝代,也曾出现过厉鬼复苏的灾难,如果真有某种存在是厉鬼们的天敌,青衣男人为什么不释放?而是选择堵门?”
“他……居心叵测,不是什么好人,故意在引诱我们。”
这是鱼雅辛的猜想,与陈守星截然相反。
黑门后到底关押着什么?是万鬼,还是厉鬼天敌?
青衣男人肯定是在堵门,不让里面的东西跑出来,但他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还有一点,这段驿站画面,同样是敲门鬼一块记忆碎片的具现化,这只诡异在古朝代便存在了,令人难以置信。
或许厉鬼们已经实现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
迄今为止,陈守星和鱼雅辛已经看到了三段敲门鬼的记忆碎片。
不论神秘墓葬群的刻碑人,还是古朝代驿站的青衣男人,便是纸人抬轿,都具有从过去影响现在,以虚幻入侵现实的可怕能力。
哒哒哒……
哒哒哒……
从身后飘来的脚步声愈发清晰,宛若踩在陈守星与鱼雅辛心脏上,令人窒息。
青年鬼婴如跗骨之疽,始终不肯放过两人。
“该死。”陈守星骂了一句,与鱼雅辛继续逃跑。
这一逃,也不知多久,两人如无头苍蝇,在浓郁雾霾中左突右闯,完全迷失在了鬼域里。
“你听到什么没有?”身心疲惫的陈守星停下脚步,仔细聆听。
哗啦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像是海浪抨击堤坝。
“敲门鬼的第四段记忆碎片吗?”鱼雅辛呢喃道。
两人一鼓作气,冲出雾霾,竟真的望见了一片溟濛汪洋。
波涛滚滚,汹涌激荡,汪洋水漆黑如墨,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深邃。
一轮灰色圆月横陈在海天一色的世界尽头,充满了寂灭气息。
天空中不断飘落黑色絮状物,犹如灰烬,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
“那是……一只木船!”鱼雅辛惊讶道。
直线距离二百多米外的海边有一只摇晃的木船,船身漆黑的好似被浓墨浸染一般,草棚上挂着一盏白纸灯笼,像一颗发白的腐烂眼珠凝望着陈守星与鱼雅辛。
“过去看看。”陈守星带着鱼雅辛,走过满是灰烬的大地,来到海边木船前。
两人先是观察了一会,确定没有危险后,登上木船。
蓦地,毫无征兆之下,木船破开黑波,向着溟濛汪洋的深处飞驰而去,速度很快,陈守星和鱼雅辛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盏灯笼……”陈守星取下挂在草棚上的白纸灯笼,与鱼雅辛对视一眼,两人神色间满是惊疑不定。
没错,黑木船上的白纸灯笼,与古朝代驿站的白纸灯笼一模一样。
两盏白纸灯笼里都没有蜡烛,只有一团诡异火焰沉浮,散发阴森冷光,像是永远也不会熄灭。
拿着白纸灯笼,陈守星和鱼雅辛进入草棚。
“这是……丧服?!”鱼雅辛头皮发麻,因为草棚里竟挂着几件破旧的白色丧服,有的浸染过鲜血,有的上面烙印着可怕黑手印。
“这只木船上怎么会有丧服?而且和神秘墓葬群那个刻碑人身上的很像。”陈守星眼睛瞪得宛若铜铃。
白纸灯笼和祭奠丧服,冥冥之中将诡秘墓葬群、古朝代驿站、溟濛灰月这三个画面联系在了一起。
咣当一声,木船猛地剧烈摇晃,似乎要被什么东西给掀翻了一样,猝不及防的鱼雅辛直接撞进陈守星怀里。
“海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不该上船的,小心点。”陈守星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