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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赏金猎人与小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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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金猎人,最初兴起于美国西部。一些牛仔以追捕逃犯为生。他们通过追捕逃犯来换取酬金。
  这无疑是一项危险的工作,他们穿梭于漫漫黄沙,稍不留神就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在西部时代过去以后,赏金猎人不再出现在明面之上,或者说,他们更名为雇佣兵。同样的拿钱办事,同样的冷酷无情,只不过没有了那一点罗曼蒂克色彩。
  西部片中,在夕阳下与犯罪分子决斗的场景在两个世纪内消失无迹。
  但最近几十年,赏金猎人再度兴起,最早的赏金猎人以赛克菲勒为首,主要负责抓捕非法仿生人。
  后来仿生人逐渐被人接受,加上赛克菲勒团队离奇失踪。赏金猎人黯淡了一小段时间。
  后来,随着社会继续进步发展,赏金猎人再度兴盛,不过他们的的职能也转变了。
  赛博精神病(注1)以及黑帮犯罪分子成为他们的抓捕目标……
  注1——赛博精神病,有些普通人安装了太多义体,就可能得赛博精神病。患者会失去人性,而且失去对行为的控制,与此前通常意义上的精神病有相似之处。
  ——卡伊,《论赏金猎人》节选
  (发表于2070年)
  ————
  特德·李看向后视镜,一片狼藉的警方阻拦区中已经再无任何东西可以追赶他。
  “我们成功了!”
  特德·李摸了摸正乖巧趴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小蜘蛛,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小家伙,如果老大给的钱多,我就把你买下来,你可是我的功臣啊!”
  小蜘蛛仿佛听懂了特德·李的话,冲他歪歪头。
  接下来的道路尽是坦途,警察绝不敢在高架桥上胡闹,假如再来一轮火箭弹洗礼,误伤到无辜平民。那第二天警局的投诉电话要被打爆。
  特德·李开启了自动驾驶模式,同时放开车载广播。
  时代一直变化,但很多人喜欢听车载广播的习惯并没有改变。
  不过在这个时代,广播站数目已经少了很多。
  特德·李能叫上名字的频道为数不多——有播一些少儿不宜内容的心跳,热点;专门搞脱口秀或者广播剧的乐园,Zoo;以及本国另一大城市夜之城的几个广播。
  哦,对了,还有新闻电台。
  特德·李想了想,把频道调到新闻台。
  “夜之城死人乐透开盘,化名为V的赏金猎人猜对今日数目——114人,获得巨额奖金。”
  “张江高科一个仿生动物园出现小故障,几只仿生猴子逃出动物园……”
  “插播一条新闻,请各位驾驶员远离Zero公司大高架桥中段101-107范围,有人反馈称,赏金猎人将要捕猎……”
  赏金猎人!
  特德·李的心沉了下去。
  那可是一群闻到肉味,就咬住不放的狼。要真的碰到他们,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赶紧撤,撤到人多的地方。
  即使赏金猎人为了追逐利益可以做出许多违背人伦的事,但他们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下滥杀无辜,那样做会被特勤部队通缉,自己就成了别的赏金猎人的通缉对象了。
  “魂八”正待加速,迎面驶来一辆重型卡车,与“魂八”擦肩而过。
  卡车货箱上画着一幅浮世绘,似乎是一幅海浪图,特德·李也没看清。
  卡车看见特德·李,立即调转车头,向着他冲来。
  卡车的发动机系统明显经过改装,这个大家伙居然能追上超跑!
  卡车的货箱顶部从中裂开,缓缓升起一挺机枪。
  机枪似乎开启了智锁系统,只有与目标呈现一条直线时开火。
  乒——
  机枪三连点射,有两发命中。
  一发击中了车玻璃,将其击碎,另外一发打在火箭发射器上,把其中一个蜂巢打爆。
  特德·李看着紧咬不放的卡车,下了狠心。
  “想跑赢我?下辈子再说吧,伙计。”
  切换手动,油门拉满!
  时速很快超过了250km/h,眼前的景物向后飞逝。
  特德·李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玩非法赛车竞技的时光。
  要不是最后一次赛车比赛时不小心把狼帮的王牌车手撞成残废,自己也不会混到如此落魄,只能靠偷东西这种手段为生。
  “要是干成了,我就再也不用干这些卑劣的事了,我要开个属于自己的赛车俱乐部!”
  又是一颗子弹打在车上,蹦碎了驾驶室一侧的玻璃。
  风灌进来,让特德·李激动又紧张的心平定下来。
  专注,静心。
  他想到以前用来提醒自己的话。
  他的双手灵活得转动方向盘,车的路线忽左忽右,机枪无法锁定。
  “接下来该我还击了。”
  笑容从特德·李脸上绽开。
  他取出一个包裹,将它从空车窗里扔出。
  一号高爆手雷,从公司安保手中拿来的好东西。
  检测到直线威胁,机枪自动开火。
  轰隆!
  特德·李回头看去。
  一直追赶着他的卡车已经完蛋了。卡车头被炸碎,货箱在地上摩擦翻滚。
  “呜呼!”
  特德·李欢呼出声。
  看来自己赢了,他心道。
  不过他似乎忘记了,狼群怎么可能只有一只狼呢?
  特德·李的视线刚刚从后面的剧烈爆炸中移开,还未来得及转头,他便感觉自己似乎腾空而起。
  “魂八”被一辆车从侧面冲撞,整个车被撞到飞起,而后重重落下。
  在强大的冲击力下,防弹标准也不能保护这辆车的驾驶室。
  特德·李的头砸在玻璃上,他短暂昏厥了十几秒,清醒时,便感到腿一阵巨痛,似乎被一截扭曲的钢铁贯穿了。
  他强忍剧痛,透过一点空隙看向车外。
  “到底还是被我们抓住了。”
  “这次能留活口,赏金得翻一倍。”
  “把那小子揪出来,妈的,先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扣下来,为了捉他,我兄弟被活活炸死了!”
  听到他们的话,特德·李有心无力。他的腿被卡住,外面还有一堆人,已经没有任何可能逃脱。
  “看来到此结束了。”
  特德·李正待拔枪自尽,突然,自己的胳膊被扎进去了什么东西。
  “嗯?”
  特德·李看向胳膊,只见小蜘蛛爬了过来,用两根机械腿捏着一个针管,扎入特德·李的手臂。
  “活力激素?”
  特德·李感觉力量重新回到身体,哪怕这只是压榨出身体最后的能量。
  “谢谢你,小家伙,不过还得拜托你帮我把腿挪开。”
  听到特德·李的话,小蜘蛛聚集肢体,用力破开了卡住特德·李腿部的钢筋。
  接着,它爬到车外,冲着特德·李挥挥腿,像是告别。
  最后,它义无反顾的冲向赏金猎人们,如同堂吉诃德冲向巨人。
  最后,在轰然爆炸中消失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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