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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井然有序,现实毫无逻辑。——姜神星日记。】
走过破败不堪,荒草丛生的水泥路,陈守星与易星瞳来到山顶陈家祖宅前。
二层小楼被茂密的绿藤植被覆盖,幽绿下的房屋宛若蒙着一层死灰色,给人一种渗入灵魂的惊悚感。
不知是不是错觉,易星瞳竟望见一楼窗户一块蒙满灰尘的玻璃后,有着两颗邪恶而冰冷的眸子。
微微眯眼,让视线得以聚焦。
玻璃后只有深邃黑暗,那双眼眸消失了。
痴痴在陈家祖宅外站了十分钟,陈守星才来到小楼前,伸手推开房门。
嘎吱声幽幽回荡,灰尘簌簌落下,小楼里太暗了,所有事物只有模糊轮廓,易星瞳见状赶忙从背包里取出两个大功率手电筒,将其中一个递给陈守星。
在两束刺眼光柱照耀下,易星瞳得以一窥小楼内在天地。
小楼整体结构被严重腐蚀,空气中尘糜浮动,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墙壁上、天花板上、家具上,甚至地板上,随处可见犹如铁锈般的血迹。
十年前,陈望舒与姜杏雪便是死在这里,两人的血喷溅至每一个角落。
嘎吱声不绝于耳,陈守星踩着不堪重负的地板向楼梯口走去,易星瞳紧紧跟随。
当光束照向二楼,陈守星表情一怔,易星瞳也一脸愕然之色。
楼梯上蹲着一只黑猫,绿色眼睛里有着两颗倒竖的黑色瞳孔。
黑猫肚皮上破了一个大口,一堆鲜血淋漓拖在地上,陈守星和易星瞳甚至看到了蛆虫。
“这黑猫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易星瞳惊讶道。
不等陈守星驱赶,黑猫已跑上二楼,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楼有两间卧室,一间书房,陈守星与易星瞳所见之物全被灰尘覆盖,被时间蚕食。
……
恐怖纪元43年10月13日下午五点钟,陈守星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来到一颗古槐树下。
用肉眼测了下距离,陈守星开始挖掘。
十分钟后,陈守星扔掉铁锹,蹲在地上,将一颗巨蛋造型的时光胶囊从土坑里抱了出来。
“恐怖纪元32年深秋,母亲买来这颗巨蛋,让我和弟弟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
陈守星在易星瞳的帮助下拧开巨蛋。
蛋里有两封信,还有一册日记本。
日记本上有着五个仿佛用鲜血书写的大字。
【陈雪楼日记】
陈守星拿起日记本,翻开第一页。
【我叫陈雪楼,恐怖纪元42年8月19日,我被检查出胃癌,9月13日,我回到幽山深处的陈家祖宅。
我找到了活下去的方法。
恐怖纪元43年10月3日,我登录‘甜蜜之家’网站,找到热帖‘聆听死神的安眠曲’。
10月8日凌晨,我成功被诡异标注。
诡异的力量,杀死了不断吞噬我的癌细胞。
我发誓,从今往后,我要用我的性命去守护日记本。】
……
看着眉头紧锁的陈守星,一旁易星瞳疑惑道:“怎么了?”
陈守星将日记本递给易星瞳,“这应该就是弟弟留给我的东西。”
易星瞳逐字逐句看完,“我怎么感觉这上面的内容渗着莫名的诡异?”
“那不是雪楼的字迹。”
陈雪楼拿回日记本,轻轻摩挲。
日记本很薄,作黄褐色,泛着历经岁月沧桑的古老气息。
“看上去像人皮,摸上去更像人皮。”
“人皮?!”易星瞳惊愕道。
……
43年10月13日下午五点三十分,坐在古槐树下的陈守星看着自己十年前写的那封信,易星瞳则站在陈家祖宅前,上上下下凝视小楼。
她明明望到一双眼睛,然而走遍整栋小楼,却只有黑猫。
突然,一阵细碎声音从小楼内传出。
在易星瞳警惕目光中,一颗弹珠骨碌碌滚出小楼,滚到女人面前。
易星瞳蹲下身子,便欲捡起弹珠。
当纤细右手与弹珠近在咫尺,易星瞳猛地缩手,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女人神情间满是压抑不住的惊悚。
那不是弹珠,而是一颗眼珠!
过于阴暗的环境竟让易星瞳把一颗人的眼珠错认为弹珠。
“易小姐,走了。”
古槐树下,陈守星已将两封信放进巨蛋,将时光胶囊重新埋土。
“等等我。”易星瞳赶忙追着陈守星远去。
在两人离开十分钟后,盛满黑暗的小楼里,一只黑猫无声无息走出敞开的房门,来到那颗眼珠前。
黑猫一口吞下眼珠。
仅仅几秒钟后,黑猫头顶血肉不断蠕动。
啵的一声,一颗眼珠赫然钻了出来。
……
恐怖纪元43年10月13日晚上六点钟,陈守星与易星瞳坐在越野车里相顾无言。
陈守星以为陈雪楼会好好守护陈家祖宅,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没人敢在恐怖纪元的夜幕下随意游荡,两人只能在越野车里过夜。
当陈守星看向后视镜,发现坐在后座的白裙少女与黑裙少女,不约而同看着副驾驶位置的车窗。
陈守星觉得奇怪,于是打开手电筒,照向旁边车窗。
一张煞白惨烈的笑脸,赫然贴在车窗玻璃上。
陈守星瞬间头皮发麻,易星瞳也看到了骇然笑脸,立刻抓起车窗前的手电筒与军刀。
下车后的易星瞳将刺眼光束照在神秘人脸上,娇声喝斥道:“什么人?”
嘭的一声,陈守星一脚踹开车门,神秘人哎呦一声,踉跄倒退好几步。
……
年逾古稀的老奶奶足足骂了十分钟才解气,将陈守星和易星瞳的族谱问候了个遍。
“外来者,你们来我三水坪做什么?”老奶奶询问道。
易星瞳柔声细语道:“奶奶,我们是白帝城警卫厅的,来你们村里是为了调查陈家的案子。”
“陈家案子都过去十年了,能调查出什么?夜重了,去奶奶家吧,睡车上多不舒服。”
老奶奶盛情难却,陈守星与易星瞳眼神交流后,跟着老人向村里走去。
三水坪村十九户人家,深沉夜色将十九栋木屋笼罩,远观活像十九口黑棺材。
“奶奶,村民们入夜后都不开灯吗?”易星瞳好奇道。
老人家咒骂道:“该死的电业局,一度电要十块钱,谁敢开灯?”
……
十分钟后,陈守星和易星瞳来到老人家中。
黑暗中老人摸索了一阵,取出一盒火柴,点燃半根蜡烛。
木屋里陈设简单,所有事物全部散发一股淡淡霉味。
“家中三个儿子已定居灵石县,地方宽敞的很,先休息会,奶奶去给你们煮面。”
目送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出木屋的老人,陈守星看向易星瞳,“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
易星瞳黛眉微皱道:“老人家身上有股腐臭味,在外面很淡,但进屋后变得浓郁。”
陈守星指向一处地方,“易小姐,你看那是什么。”
易星瞳扭头看去,只见一面墙壁上挂着三张黑白遗像。
遗像是三个中年男人,有六七分相似,应该是老人家的儿子。
“老奶奶不是说她的三个儿子定居灵石县吗?怎么会!”易星瞳头皮发麻道。
陈守星眼神闪烁,果断道:“走!”
当两人刚刚从椅子上站起,老人家端着两个白瓷碗从外面进来。
将白瓷碗放在木桌上,老奶奶和蔼可亲道:“快,趁热吃。”
易星瞳眼睛里的瞳孔骤然收缩至针尖大小,陈守星也忍不住心惊肉跳。
两个大白碗里,竟盛满了眼珠子。
密密麻麻的眼珠子不断蠕动着,一颗颗不夹杂任何情感波动的邪恶漆瞳齐刷刷盯着两人。
“愣着干什么?吃啊!”
老人家脸上的笑容逐渐狰狞扭曲。
那张犹如树皮般满是褶皱的老脸上,腐烂的血肉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