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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睿再次跳匪道:“庄先生素有尊师重道之名,想来不会以老师之名胡乱攀扯。但人心难测,眼看后学晚生声名鹊起,心怀不甘,胡乱编造,毁人前程也未可知啊。”
句句好似为范闲说话,但实际是逼迫庄墨韩不要反悔,拿出证据定死范闲。
庄墨韩辩解道:“长公主,你这是怀疑老夫盗师之名构陷后进?”
李云睿道:“不敢,只是我庆国与北齐不同,诸事首重律法,先生若要指人以罪,空口白话,却不足以为凭。”
庄墨韩点头回应道:“嗯,长公主说的有道理。”
说完,庄墨韩拿出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一幅卷轴,打开对着众人露出清晰的字体道:“请看,这是当年家师,亲手所写。这算不算得上是凭据啊?”
李云睿站起身,走上前来,仔细的看了看道:“确实是这四句。”
庆帝等李云睿说完回到旁边座位,还是有点不相信,也迫不及待的让太监将字画拿上前去,亲自查看起来。
看完后太监将字画挨着走向众人,向众人展示,使众人也都能看清楚。
庄墨韩好似惋惜的笑着哼了一下,接着道:“其实不用这份手书,也能看出端倪。这首诗的后四句,其中之意,苍凉潦倒,要不是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怎能写出这样的意境?可范先生,你年少风光,怎么也有如此悲凉的心境呢?少年强说愁,过犹不及。”
字画走到范闲面前时,范闲还仔细的看了看,继续微笑着边喝酒边听庄墨韩的话。
郭宝坤再次跳了出来道:“陛下,范闲欺世盗名,无耻之尤,如此这般行径,真是将我朝文人的颜面都丢尽了。恳请陛下,将这文贼革去功名,逐出京都,今生永不录用。”
范闲听了不禁笑出声来,这逗比,你看长公主和庄墨韩做的滴水不漏,你却跑出来,落井下石,你不光是要害我,还是要打皇帝的脸面,打庆国的脸面,还是有东夷城和北齐官员都在场的情况下,你难道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典型的害人害己啊。
郭宝坤刚说完,还叩头在地,好像都是为了庆国除了一大害似的。
范闲站起来提醒道:“郭少,既然我丢尽了庆国的脸面,为何你如此欢喜雀跃?”
郭宝坤还没傻到头,赶忙辩解道:“胡说,我这是愤慨。我这是不齿与你为伍。”
范闲有点不想理这逗比了,你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辩解,大家心里都明白,又不像你一样傻。既然你想斗,那就斗一斗。
范闲就继续道:“庄先生要在殿上辩真相,郭少何时知情的?”
众人纷纷看向郭宝坤,郭宝坤好似有点明白过来继续辩解道:“自然是刚刚听到。”
范闲质问道:“那为何我今日一到祈年殿,郭少就言之凿凿说,今日便要看我身败名裂?不知是郭少掐指能算,还是说早就跟庄先生暗通款曲了呢?”
郭宝坤声音都有点打颤道:“一派胡言,暗通款曲可以用在这地方吗?”
郭攸之看不下去了,轻声对郭宝坤吼道:“好了,什么时候了,还讲究用词?”
郭宝坤顿时吓得缩头转身跪好,见郭宝坤已无法自圆其说,郭攸之起身下场道:“陛下,犬子与范闲素来不睦,二人争执倒也无碍大局,如今关键在范闲这首诗里既是抄袭他人诗句,则理当重罚。否则难以平息,天下悠悠之口。”
郭攸之一句话就将郭宝坤的事大事化小,不了了之,还将话题转移回来,想定范闲的罪。
范闲也不禁对郭攸之赞道:“还是尚书大人厉害,一句话说在痛处。”
郭攸之道:“秉公直言罢了。”
范闲也不想和他父子二人扯下去,还是先对付庄墨韩了。
范闲继续开口道:“庄先生,你说的没错,这首诗,是我抄的。”
范闲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众人一听纷纷议论开来。
庄墨韩也没想到范闲直接承认,便转而称赞范闲道:“范先生,知过而直言,是谓勇也。范先生经过此事,必成大器。”
庄墨韩以为范闲是在证据面前,知事不可以为了,果断承认错误,范闲还是一个聪明果断的人。
哪知范闲笑着接着道:“您先别忙着夸我了,庄先生,我替我自己抄诗,你替你老师抄诗,咱们俩也算是半斤八两。说起来,你还不如我来的直爽。这首诗乃是少陵野老诗圣杜甫,跟你老师半点关系没有。庄先生替令师欺世盗名,还真是尊师重道的典范。”
庄墨韩奇怪道:“诗圣?你说这位诗圣,何朝何代的人物啊?既是诗圣,可曾青史留名?”
范闲道:“史书里没他。”
这个世界的历史中的确没诗圣这个人,但我那个世界就有。
庄墨韩一听顿时放心道:“哦,是这样。”
神情话中意思分明是你骗鬼吧,乱编一个人物就随口说出来。
范闲继续好像回忆着敬仰道:“因为他的诗,属于宁外一个世界,一个有着千载风流,文采耀目的世界。”
庄墨韩好像有点兴趣了,借口道:“难不成,他是传说中的仙界?”
众人一听,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范闲一听笑声,顿时不满意的回身大声说道:“笑吧,笑吧,跟你们这比起来,说是仙界也毫不为过。”
庄墨韩好像有点疑问道:“你去过吗?”
范闲好像沉静在上一世中,继续回答道:“那是我梦里留下的画卷,是我残留的记忆。”
郭攸之顿时看似疑问其实是想羞辱范闲道:“范大人,你的意思是你梦中游历仙界,还背了首诗回来?”
众人一听,再次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郭攸之再次道:“陛下,范闲所言过于离奇、荒谬,如此狡辩,实属欺君,请陛下圣裁。”
范闲打定主意准备放大招了,还特意问了下庄墨韩道:“庄先生,你老师作的诗多吗?”
庄墨韩回答道:“家师著诗良多。”
范闲继续问道:“那不为人知的也多吗?”
庄墨韩答道:“史海钩沉,少于人知的,仅是刚刚展示的那一首。”
范闲不屑一顾的笑了笑,转身拍了拍郭攸之的肩膀,说道:“谁说我梦里只背了一首。”
范闲一口喝下手中杯酒,松开杯子,任它滑落到地上,转身回到自己桌前,抄起一坛酒大声说道:“纸来,墨来,人来。”
旁边有人赶紧准备好笔墨纸砚等,好几人也执笔准备好随时记录。
侯公公见状,也连忙站了出来,说道:“范公子,若是要作诗,老奴斗胆,愿意为你抄录。”
侯公公不愧是宫中出来,倒是聪明,平日里听庆帝多次提到范闲,知道庆帝很看重范闲,现在范闲这一说,哪还不知道接下来改怎么办,见缝插针的站出来,帮范闲那就是讨得庆帝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