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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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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护送物资返回落石镇,林德当天傍晚就离开庇护堡。物资装在空间吊坠里,由农业教会的牧师携带。相较绵延的车队,装满物资的储物吊坠,更加需要强力护卫的陪伴。
  之所以连夜赶路,也是避免动向被散播,引发某些人的贪念和冲动。
  天色将黑,李馨等人听到一个噩耗:一位高卢国女代表,不幸遭到冒险者的凌辱。就在街边的某个角落里。当时,还有一个健壮的男代表在场。可是,他被施暴者打晕,根本无力阻拦。
  今天算是代表们第一天自由行动,想不到就有人出事。不少代表气势汹汹的找冒险者公会,索要凶手。
  夜幕降临,迷雾掩盖街灯,只剩朦胧的光晕。
  李馨站在窗户边,透过浑浊的玻璃,凝望橘黄的街灯。同寝室的佟彩依卷着识字课本,走到窗户边:“怎么,还在想之前听到的噩耗?终归没人丧命。”
  李馨摇摇头,看看佟彩依手里的书卷:“你真打算按照安排,去圣西弗学院学习?”
  佟彩依莫名其妙:“要不然呢?学校里,总能更系统、更全面的学习。我知道,你算天才……”
  李馨摇头打断:“要学多久?据说,林德在学院里待了快要八年(实际为六年出头)。我们就算比他聪明,更刻苦。等我们毕业,恐怕也三十了。之后才能学习超凡技能。等我们小有成就,头发已经花白了吧?”
  佟彩依沉默,一起凝望雾中的灯光:“那你想怎么做?”
  李馨心不在焉的述说,似在劝说佟彩依,又似劝说自己:“常队说,为了早点还清债务,以后打算派遣特战队,听从诸神的安排,去其它世界抵御邪神的入侵。我想加入特战队。”
  佟彩依吃惊:“咱们就没经历多少战斗训练。就算是久经沙场的特种部队,面对超凡者,又能起多大作用?”
  李馨渐渐坚定决心:“总有世界,更类似地球,超凡能力受到限制,热武器更有效。”
  李馨转身,按住佟彩依的双肩:“要不,咱们一起吧?据说,如果特战队员表现优异,诸神愿意直接为其强化超凡能力。这恐怕是我们能最快变强的办法!”
  佟彩依略微垂首,躲避李馨灼热的目光。她心中犹豫:特战队的伤亡,肯定比较高。佟彩依倒也不怕牺牲,但她挂念外婆。国家的抚恤,终究不及“亲孙女”的照顾吧?
  “我跟你一起去!”门口突然传来钟琦的声音。原来,她刚好路过门口,听到李馨的说辞。
  钟琦拿着刚借来的充电宝,走向李馨:“今天参观,我看见圣西弗的学生,最大的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咱们都二十多啦。我可不想,一开始去跟小学生做同班同学!”
  佟彩依无力的劝阻:“可是,特战队很危险的。咱们去,可别拖后腿!”
  “怕什么,”钟琦大大咧咧的坐到凳子上,“咱们现在是军人,就不能怕牺牲。特战队总需要医务兵。咱们可以学急救。一边战斗,一边救人,差异化竞争嘛!”
  佟彩依愈发动摇。今天游览的经历,给她的刺激也不算小。这个世界的法律,无法保障女人的权益。那她该依靠谁来保护自己?在地球,自然有法律和社会秩序,几乎隔绝所有伤害。可是,法律真的牢靠吗?
  以前,佟彩依从来不会去考虑这个问题。可是,穿越到异界,经历今天的所见所闻,从小深藏心底的不安,再次浮现佟彩依的心头,难以驱散。
  佟彩依从小跟外婆相依为命,本就缺乏安全感。她从小知道,要靠自己,要不断变强。然而,成长的经历告诉她:女人天生在很多方面,就比不上男人,比如力气。
  “如今,自己似乎有机会超越绝大多数男人,获得保护自己和外婆的力量?”
  佟彩依左思右想,终于横下心来:“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反正无论学习还是战斗,都是为国家做贡献。我也想更快的获得超能力。”
  地球的星门,需要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充能。时间流速不同,李馨等人实际需要在艾欧停留大约60天,才有机会回归地球。
  近60天的时间,总不能干等吧?常青山本就有临机决断的授权。面对诸神突然的提议,面对属下热情的请命,常青山松口,答应派遣特战队供诸神驱使。
  此次降临艾欧的25个国人,其中本就有大约十人专职战斗,负责保卫大家的安全。其配套的各种装备,比较周全。再加上李馨三人虽属文职,却也断断续续的经历射击训练。常青山最终凑出15人的小队,带走所有后勤装备。
  至于,武器弹药怕太少?诸神本就从地球获得许多,还可以补充。
  林德并不知晓,常队和李馨等人的自作主张。
  艾欧本就通讯不便,迷雾扩散以后,更加严重。一方面,林德保护落石镇周边,不便经常请假,去庇护堡探望。另一方面,林德刻意避免跟李馨三女的接触。所以,林德跟驻守落石镇的同胞通信员,还都以为李馨等人按照计划,已经入读圣西弗学院。
  话说,诸神跟邪神的战斗,并不仅仅局限于艾欧世界。艾欧毕竟是诸神的根据地,生灵的信仰,攸关诸神的力量。若非万不得已,诸神又哪里愿意,因为战斗破坏艾欧的生存环境?
  诸神也想直捣邪神老巢,又一时搜索不到。他们只好四处遏制邪神的扩张。邪神在不同的世界,四处扩散超凡特质,总不会是因为闲得发慌?
  各个世界,法则不同。有的比较亲和神术,诸神就散播信仰,派遣使徒帮助土著净化扩散的特质。有的世界,仅仅不适合神术发挥,却亲和其它的超凡力量。诸神就建立星辰社,类似高级版的冒险者公会,派遣其他高阶职业者前往。
  而有的世界,类似地球,对一切超凡力量都不大适应,唯有类似热武器的科技武器,代价低,威力大。在以前,面对这类世界,诸神基本直接放弃。并非真的无力干预,而是成本太高,风险太大,结果未知!
  早前,诸神布置在艾欧西北防线的热武器,经历一场低威胁度的战斗。表现挺亮眼的。诸神也就想起:把地球的武装派遣到低魔的世界,协助土著抵御邪神的扩张。
  国人组成的特战队,被单独派往诸神唤作“灰土”的星球。灰土星类似地球的19世纪末,电力刚刚兴起,拉栓式步枪和开花弹火炮,已经在战场普及。坦克、自动步枪尚无影子,冲锋枪、重机枪勉强有个雏形,尚处于个别设计师的研制中。
  应该说,携带无线电对讲机,身穿防弹衣,有诸神提供一次性储物袋,储备大量轻重武器和弹药。李馨等人的风险并不大。然而,诸神的预估出现失误:原本应该降临在同一个位置的特战队员,居然分散开来。
  这源自邪神的干扰。
  所幸,对讲机能在数公里内互相联系,队员们三三两两的集结。
  李馨跟钟琦碰到一起,两人还联系上一名叫做丰全的战士。丰全出身特种部队,战斗技能非常优秀。三人都携带类似的装备:步枪、子弹、手雷不缺,睡袋、食物、药品等齐全。丰全还额外携带枪榴弹、地雷等武器。三人的开局不算糟糕。
  虽说意外分散,但诸神对灰土星有所了解,特战队也做过计划。众人打算到大陆最东方的新海国,协助官方建立专业机构,对付蜕化者。同时,也视情况扩散少许兵器技术。
  相对而言,新海国也许是灰土星最开明、最稳定的国度。其首都叫作裕都,人口密集,防护严密。李馨等人并不打算在此落脚,而是选择南方的经济中心歧城。
  李馨三人,决定直接前往歧城。想必,迟早能跟同伴陆续碰头。
  虽然分散,李馨等人降临的位置,并未偏离诸神的选择。此时,众人距离新海国的西垂,大约还有300公里。三五百里之内,并无长久的国家,而是各方军阀混战,大小势力旋生旋灭。正因为战乱,周围人烟稀少,也就大大减少,李馨等人降临时被人目击的风险。
  可也正因为长期战乱,沿途的道路大多荒废,也找不到代步的工具,李馨等人每天赶路,既慢又累。
  这天,三人偶遇长长的车队。
  老牛、驽马拉车,车辆无蓬,车上铺着干草,上面放置锅碗瓢盆等乱七八糟的家什。乘车的人,有五六十岁的大爷、大妈,有不会说话的婴孩,有羞怯的少年、少女,也有健妇、壮汉。所有人,大都气色不佳。
  也许是不认识李馨三人手里的自动步枪,也不晓得外挂的手雷、榴弹器的厉害。车队里的一个青年,主动下车跟李馨三人搭话。
  青年身穿短褂,暴露臂膀和几根锁骨,略显黑瘦,看起来很精干:“我叫记之,三位打算去哪儿?”
  诸神为每个特战队员,配备吊坠。吊坠恒定魔法“通晓语言”。李馨等人能无碍的跟任何土著交流。
  丰全露出憨厚的笑容:“我们三兄妹,打算去新海国投奔亲戚。”
  记之早有预料,当即指了指身后的车队:“真巧,我们也打算去新海国避免战火。我们都是南边金洼镇周围的。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加入我们吧?我们能匀出一辆牛车,给三位代步。当然,需要收取少许费用。”
  “那感情好!”丰全一口答应。每个特战队员都携带少许金银,以备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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