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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太阳。卫军和米笛早早的坐到电脑屏幕前。原本,两人打算彻夜守候。伊振东阻止他们:“坐着打瞌睡,也可能错失林德的出现。还不如养精蓄锐,遵照林德约定的时间。”
没多久,伊振东也走进门来。他坐在桌子的边沿,直接紧盯四个摄像机中心的位置。
为方便查看时间,三人对面的墙壁上,早已悬挂电子钟。
24小时,又已经过去大半分钟。就连伊振东也略感无措。他强自镇定,刻意忽略卫军两人频繁看过来的眼神。
眼见着,距离林德消失就快24小时又一分钟。林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摄像机中间。
“出现了!”卫军盯着电脑屏幕,忍不住高呼。
林德眨两下眼睛,适应环境。他看到伊振东的身影,笑了笑。
伊振东起身,主动迎向林德。他伸手,自我介绍:“伊振东,算是跟你联系的最高负责人。我应该早点跟你见面的。”
林德伸手,跟对方握了握:“现在也不晚。”
伊振东把手指向大门:“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稍等。”林德摊手,手里突然出现一叠纸张。伊振东看得眼睛一眯。
林德把松散的纸页,递给伊振东:“这是我最近写的。基本描述清楚,我的情况。你不妨先看一看。我想冲个澡,再睡个觉。咱们午饭以后,两点时分再聊?”
“也好,”伊振东平静的捏紧纸张,扭头招呼,“卫军,你带林德去找个卧室。”
眼见林德跟随卫军走出门,伊振东这才低头浏览手里的文章。他看完最上面的一页,发现米笛偷偷走到自己身后窥探。
伊振东笑起来,抖抖手里的纸张:“咱们去隔壁。一边复印,一边看。”
米笛顿时开心的在前引路。
通过伊振东手里的文章,林德详细描述,自己穿越的规律和限制。他粗略交代,自己拥有的能力。他大致描绘艾欧世界的情况:对于邪神入侵导致的危机,着墨较多,比较细致;对于各大势力的解说,也比较详细;对于超凡力量的阐述,比价粗疏;对于风土人情,略有涉及……
复印室里,伊振东一边翻阅,一边询问米笛等组员的看法:“你们认为,他写的东西,是真是假?”
众人面面相觑。米笛最大胆,直白的道:“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他。后面再靠时间来验证他的真假。”
“是呀,”伊振东笑着抖动纸页,“咱们现在急需建立信任!是我们需要他!”
林德刚冲个澡,接到李馨的电话。他张嘴跑火车:“对,因为特招入伍的事情,他们才调查我。嗯,我也不清楚啊。我读管理专业的,怎么会找我呢?”
“我,会答应吧。以后,我可能就不方便联系你了。如果去山里的基地,就不能对外联系。”
中午时分,卫军陪林德吃饭:“领导,想把交流的时间,推迟到晚饭的时候。”
林德无所谓的点头。
天色渐暗,林德和伊振东相对而坐,吃起火锅。
伊振东夹起毛肚,状似随口一提:“有没有兴趣,进入部队编制?做文职,很轻松,福利高!”
林德摇头,笑着看看伊振东:“我自由惯了,受不了约束,还是别给部队丢人了。”
伊振东暗自冷哼:“你小子大大的狡猾!为什么,要先让我们见证你突然消失,才跟我们交代你的情况。不就是说,如果不高兴,你可以永远不回地球。”
伊振东暗自叹气:“只能怀柔。统战工作不好干啊!”
“你真的不能携带生物穿越,”眼见林德点头,伊振东停下筷子,“那别人总有办法吧?比如那些神。你说,神需要信仰。咱们地球,可是有七八十亿人口。咱们国家虽然主张无神论,可其他国家的人可以去信啊!”
林德也停下筷子,非常认真,也非常坚决:“我是绝对不会,帮助你们,开启跟异界的交流的。关于邪神的入侵,我想我描绘得足够清楚。地球人绝对抵挡不了。既然对方尚未发现地球的坐标,那咱们怎能主动往它的跟前凑?”
伊振东咂咂嘴,欲言又止,叹口气:“那你将来什么打算?”
林德继续吃起来:“来回穿越一段时间,定居艾欧世界。”
“那李馨怎么办?”伊振东小心的观察林德的神色。
林德边吃边道:“我自信,还能活个数百年。她还能活多久?”
伊振东神色复杂的失神起来:“戏文里,玉皇大帝禁止仙凡恋,也是有客观原因的啊!”他很快回神:“国家希望,获得超凡知识和物质。我们可以付钱。”
林德想了想,认为初级的知识或奇物,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他点头答应。
宴席快要结束,林德的手里,突兀的出现几张纸。林德把纸递给伊振东。
伊振东擦擦手,慎重的接过。他看到第一行写着:“07年11月,曰本和美国威斯康星州的两个科学家小组宣布,他们发明了让人类皮肤细胞核像胚胎干细胞一样运作的方法……”
伊振东莫名其妙的抬起头来:“什么意思,现在才10月,你怎么写11月?”
林德故作严肃的回答:“这些,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什么?”伊振东大惊,急忙低头快速浏览。
“08年1月10日起,华中,华南的潇湘、苏赣等20个省持续大规模雪灾……”
“08年3月14日,藏地逻些城发生严重暴力事件……”
“08年4月28日,燕京往鲁的T195次列车,运行至胶济铁路周村至王村段时脱线……”
“08年5月12日,14时28分,西蜀省锦北县发生里氏8.0级地震。严重破坏地区超过10万平方千米,其中,极重灾区10个县(市),较重灾区共41个……”
“08年9月,奶制品污染事件暴发……”
“什么?”伊振东越看越心惊,两鬓冒出细汗。他顾不得细看,抬头逼视林德:“这些,都是真的?未来都会发生?”
林德没有任何躲闪:“都是真的。你们可以依次验证。”
伊振东难以置信,或者说不愿相信,不希望纸上描述的灾难会成为现实:“你怎么知道的?”
林德状似诚恳的道:“在我穿越时,看到的。根据我过去的经历,这些未来的影像碎片,必定会发生。比如03年的萨斯。”
伊振东再次求证:“所以,你穿越的时候,会看到某些影像碎片。它们,是未来将会发生的事情?”
林德沉重的点头:“都是重大事件。不会因为我的活动而干扰,就轻易避免掉。”
伊振东低头,再次仔细查看:“5月12日……里氏8级地震……”
伊振东突然站起来:“我必须立刻向上汇报一下。你的活动,会暂时受到限制。我保证尽快解除。请你先待在农家乐里,好吗?”
林德无所谓的拿起筷子:“好吧。”
夜里十点半的样子,伊振东单独走进林德的卧房:“我们谢谢你的坦诚。现在,有人建议,把你送到西北的秘密基地,严格保护起来。你怎么看?”
林德坐在电脑前,手里拿着鼠标,轻笑:“我还是希望能自由活动。如果遇到危险,我能立刻穿越到艾欧世界。虽然,代价是永远丢失地球的坐标。”
伊振东苦笑:“那么,你看到的未来,是不是都写出来了?”
林德答非所问:“当我向你们透露未来的信息,未来就变得模糊不定。毕竟,国家能调动更大的力量,影响未来的发展。”
林德想了想,放下鼠标:“我的确,还有些更遥远的目击没有写出来。如果你们想要,我可以写。希望你们明白,随着你们的行动,我写的东西,越往后,就越不可靠。”
伊振东赧颜,感觉就像小学生提前偷看试卷。他注视地面:“请你把看到的所有影像,都写出来吧。”
在农家乐又停留一天,林德回到学校,恢复以往的生活。他时而会看到陌生的身影徘徊自己周围。那些人各种装模作样,其实暗中观察自己。林德故作不知。
好在,没人找借口,主动接触自己。
有行动小组辅助,林德的穿越,重新变得简单。他不必,再亲自购买白银,出售黄金。
艾欧世界的迷雾,尚未消散。落石镇时不时遭遇危机,大多有惊无险的度过。农作物虽然年年减产,仰赖教会从南方输送物资,平民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转眼步入08年1月,林德正在学校预备期末考试,新闻里开始频繁发布雪灾预警。林德对照前世记忆,暗自欣慰:从新闻里看,各地的应对明显更主动,更前瞻,更有力。自己的付出没白费。
林德看到李馨打来的电话。燕京早就下雪,想来她早就冷得跺脚?
林德想了想,没有接通李馨的电话。
第二天,林德面对李馨再次打来的电话,没忍住。他想:“还是循序渐进的缓慢冷落吧。也免得某些人以为,我刻意压抑对李馨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