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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快步走向冒险者公会，胡思乱想：“这要是换作灯塔国，守望者早上街去抗议了吧？歧视，这是妥妥的歧视吧？”
这个世界，终究靠武力说话。林德掐灭遐思，打算先去戒律所报到，再到大厅找找适合的任务。
林德熟门熟路的更新完信息，返回大厅，去柜台申请到一块石板。林德走到角落的长椅区坐下，端起石板查看起来。
艾欧世界，真不能算落后。公会和神殿内部，早就实现智能化办公。林德手捧的，仿佛花岗石的薄石板，就像地球的平板电脑。尽管无法联网，林德却能通过它翻看新闻和任务信息。
当然，公会没有将近期发生的各种事项，标题为“新闻”，而是“警告”。
顾名思义，这些新闻都跟冒险者休戚相关，非常必要了解，多半需要警惕。
林德大致浏览完，近期更新的几则新闻。他细致对比起，各种任务情报。
申请黑石板，需要登记评级信息。林德也就只能看到，适合自身等级的任务。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顶多追捕“偷鸡摸狗”的低阶超凡者。任务的危险都不大，可报酬也很低。林德哪能满意。
目前看来，想要学习超凡技能，只能依靠公会的资源。这开销，可比圣西弗学院高太多，动辄一项数百、上千金币。也不知道，需要几年才能凑够一笔？
林德已经基本停止向神殿出售知识。前后五年，林德难以统计，自己出手多少篇文章。反正前后获利，早就超过一千金鹿。林德感觉再卖下去，很可能出事：也许，会引来诸神的直接注目。话又说回来，林德现在似乎也想不到，还有什么知识能卖的。夏城市的图书馆，已经无法提供多少支持。
林德又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外表看起来，就跟寻常十岁孩童差不多。虽然身体属性，全面、大幅超越普通平民，但身高就才1.4米的样子。这做起任务来，又算一项劣势。
“在烦恼什么呢？”苍老的声音，将林德惊醒。
林德抬头一瞧，吃惊的愣神。仰赖过目不忘的记忆，尽管算起来，接近9年未见，林德还是立刻认出，眼前的老人叫作格里。就是奇多城戒律所的老大，当初举报“石板”和斯捷潘时接触的那位。
林德赶紧起身，笑问：“阁下过来出差啊？”
格里摇头，指了指二楼：“我调到这里来了。上去说说话？”
林德答应，想了想，没有归还黑石板，直接跟随格里跨入二楼的办公室。
“阁下算是高升，”林德坐下，随手把黑石板放到桌面，“那我得道贺一声啊。”
格里瞄一眼桌上的黑石板。因为林德没有后退、关闭信息，格里一眼看出来，林德是在查询任务。
格里摇头：“你现在接任务，还太早。没有别的打算？”
林德唉声叹气：“我倒是想应聘调查员。可是我年纪太小，你们的人不收呀！”
“做调查员，也太早，”格里仍旧摇头，“你现在应该学习。想不想做法师？我可以推荐你去西塔当学徒。”
林德没有欣喜。艾欧世界比地球更野蛮。这里更不会天降免费的午餐。
林德轻笑，委婉的询问：“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格里温和的笑：“这算是我私人的帮助。只要将来请你帮忙，你别随口拒绝就好。”
林德暗暗思量，半信半疑：看办公室的样子，格里估计过来还是做老大。以他的私人关系，可能是有那能力推荐自己去西塔。不过，要真的只是私人关系，这欠的人情可就太沉啦。
林德想了想，决定：大不了将来多还点债，无论对谁。
林德伸手，关掉黑石板显示的信息：“我想做巫师学徒。”
格里意外，伸出左手，扳指头仿佛数数：“你已经是守望者。以你的血脉，天生就算半个术士。你肯定需要学习基本的近战。魔网法师尽管存在限制，但也相对简单，能力全面。我建议你，兼职法师。”
林德摇头，很坚定的样子：“我更喜欢做巫师。”
格里不见失望，也不劝说：“只要你做好，付出更多努力的准备。如果你有时间，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西塔。”
林德也不扭捏，直爽道：“那咱们现在就走？”
林德跟随格里下楼，还掉黑石板。他登上公会的马车，向西行驶。
格里坐在林德对面，向他介绍西塔的大致情况。西塔的塔主，叫魏特曼；首席主管，叫温舍。两人刚好都是巫师，前者精通暗元素、水系塑能魔法，后者专长光系和火系。林德做学徒，不可能直接跟随这两位大佬。多半会被分配给，其它低阶的魔网法师。
格里轻轻拍打林德的手臂，提醒：“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守望者面对其它职业者，时常会被区别对待。做学徒，谁都会受委屈，只是我们守望者可能稍微多点。不要怨怼，不要跟别人攀比。记住，唯有付出更多的汗水，将来的成就才越大。”
林德暗自苦笑。他早就在学院里深刻体会到，守望者的苦楚。
跟随格里进入西塔，上楼跟温舍短暂会面。格里独自离开，林德则被一个资深学徒带到地下。
林德确定：整个西塔内部，到处都被空间法术扩大。地下部分不见阴暗，不仅头顶存在光源，时不时还能看见窗户。窗户都比较大，被玻璃封闭，外面呈现不同的自然风光。林德估计，可能都是幻景。
林德被带到负三层角落的房间里。有个金发蓝眼的男孩被惊醒。资深学徒向金发男孩交代几句，转身离去。
金发男孩跳下床，腼腆的挠头：“外面什么时间啦？我今天轮休，难得睡个懒觉。”
林德笑着点头：“我叫林德，是个守望者。”
金发男孩看看林德胸前的徽章，半开玩笑的道：“我叫巴泽尔。假如你哪天失控的话，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
“没问题。”林德点头，感觉男孩没有恶意或者恐惧。
法师塔的管理，比林德想象的宽松：大约每15天，学徒就能轮休一天，允许外出，甚至外宿。林德回归地球倒也方便。
入塔当天，林德就跟随巴泽尔参与劳作。用巴掌大的剪刀，剪草药。
草药也许归属灌木，枝或者茎比小拇指略细，带着椭圆形的叶片。林德等人，不但需要把叶片连柄剪下来，收集到一边；还需要把光溜溜的茎剪成合适的长度。而且必须剪成斜面。
坐在几个估计不是竹篾编制的箩筐中间，每个人都是一坐就坐三四个小时。罕见上厕所的。
林德时而转动身躯，让不同的材料掉落对应的箩筐里。他的思绪时而浮现凌乱的念头：“这个世界，应该引进工业化生产。眼前机械、重复的劳动，完全就是浪费时间！只需一部机器，所有学徒都能解脱出来。大家的精力，应该用来钻研无穷的魔法世界！”
尽管念头强烈，林德却没有冲动的向监管的法师提建议。艾欧世界，存在类似机器人的魔偶。法师若需要林德所想的机械，肯定设计得出来。说不定，类似的机械早就存在。只是，使用学徒的“魔法成本”更低廉。林德等人也许就是落后产能，尚未被淘汰罢了。
日子一天天过，林德就重复类似的枯燥劳动。慢慢的，他认识不少药材，也大致了解它们的特性。林德感觉，自己越来越习惯安静，耐心随之增长。
也许人在地下住太久，会变呆。转眼一个艾欧年过去，林德面对停止增长的属性，居然毫不着急。他甚至没考虑过：是否换个门路，以免大好的时光，浪费在无谓的平凡劳动中。
好在，福利不期而至。林德和巴泽尔，被分配到温舍手下。两人主要负责准备魔法试验，既要处理材料、设备，也能观察、参与。不定时的，温舍还会为众人讲解超凡知识。
甚至于，温舍单独为林德体检，告知属性停滞的原因：“你之前透支太多的潜力。好在，你的潜力足够深厚，撑得住。自然情况下，你的身体需要数年，甚至十几年的修整期。之后，你才会像正常龙裔那样，实力自然的增长。”
“我建议你，攒钱购买强化药剂。最普通的那种就行。你的血脉不错，不存在凡人的天花板。轻微刺激就能突破瓶颈。虽然，让身体缓慢调整，以后自然而然就能跨入传奇领域。而主动刺激，晋升传奇会变难。”
“可是，自然晋升，需要的时间很漫长，起码三五百年。我怕你活不了那么久！我建议你，尽快先把实力提起来，以后的难题再想办法解决。”
林德决定按照温舍的指导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