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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同父亲达成上学协议,跟随父亲走回电视机前。他的目光凝固电视画面上,什么内容都看不进去。
林德的思绪不受控制的跳跃起来,前世的记忆碎片胡乱闪现:“佟彩依跟我同岁,她应该也是今年9月报名入学的吧?”
林德情不自禁的想起,前世的第一任女友。
佟彩依是主动跟林德分手的,主要就是因为钱。林德却一点都不憎恨她。
首先,当时佟彩依主动提分手,并非变心,算是被人威胁。分手前,林德不忿一直骚扰佟彩依的富二代舒子枫,将其打伤。伤势看起来挺重的。舒子枫威胁佟彩依,要告林德“故意伤害”,扬言要送林德蹲监狱。
其次,佟彩依要钱,并非为自己,而是为从小相依为命的外婆凑胃癌的手术费。
其实,林德也在帮佟彩依借钱。他不仅从家里借,甚至向久别重逢的高中同学李馨借了十万。
可是,这并非第一次为佟彩依的外婆借手术费。佟外婆属于复发。早在一年前,林德就因为佟外婆的胃癌手术,向家里借过钱。
正因此,尽管林德向佟彩依保证,自己肯定能凑够治疗费。在舒子枫的蛊惑下,佟彩依还是选择了跟林德分手。
佟彩依其实很单纯。林德相信,她也是不希望自己为她背负沉重的债务。
所以,林德的心底从未怨怪过佟彩依。哪怕分手后,林德低沉近三年才缓过劲来。
林德只是感叹,造化弄人。或许还有心疼:佟彩依实在太傻?
如今重生,林德从没想过再续前缘。毕竟,分手后,林德又跟别人谈过恋爱。相恋四五年,差点结婚。佟彩依对于林德,早成褪色的记忆。
只是,过目不忘的记忆,似乎并非没有副作用。前世清晰的记忆,总在不停的提醒林德:从六岁到大学,佟彩依的生活很不好,可谓可怜。
林德记得,大概就是去年自己刚重生那会儿。佟彩依的妈妈跟别的男人私奔了。也许是去年末,可能是今年初。佟彩依的爸爸外出打工,从此再未出现。自然,佟爸爸从未支付过抚养费。
佟彩依从小跟外婆文红相依为命。文红就是个半文盲的老太婆,就靠侍弄几亩地过日子。不难想象两人生活的拮据。
其实,去年刚重生,林德曾经想过,是否帮帮佟彩依。可是,她娘铁心跟野男人私奔。她爹算是倒插门,说不定正想抛弃负担,重获新生。即便林德赶到佟彩依的老家,又该怎么劝说她的父母?
如今,佟彩依该上学了。林德心底的冲动再也按捺不住:“既然无法帮她保持家庭的完整,至少保证她不受穷困之苦!”
林德对佟彩依的分手,早已释然。不过,重生之后不弥补遗憾,未免浪费?林德认为自家平平淡淡,没病没灾的,好似没有需要弥补的地方。佟彩依凄苦的成长经历,也许就是林德心底的遗憾?
林德略作考虑,决定资助佟彩依:“反正自己现在有钱,不会给家里增加负担。”
林德暗自盘算自己的家底。
尚兴田在夏城市周围收购银元、铜钱。所有银元和部分铜钱,直接在夏城出手,回笼资金。大半的铜钱,在尚东阳去省城进货时,被尚兴田随同带去出售。售价相对较高。
其实,也就大半年的功夫,收购古钱的生意基本就做不下去。夏城毕竟偏僻,古钱存量不多。乡坝里,肯定还有人家藏着银元、铜钱,但他们嫌弃价格低,不会卖。
这两三个月,尚兴田跟随尚东阳进货。尚东阳去城里卖,尚兴田就在镇上摆摊。两边的生意都还不错。
林德估算:自己现在能动用的现金,估计也就两千出头。林德认为足够。夏城市的工人今年涨工资,普遍都还不到150块一个月。林德打算给文红1500,以后每年看情况再给。
虽说文红居住的山村,亲戚、晚辈很多。但林德认为,一次给太多钱仍旧危险。
根据记忆,这几年全国上下都比较乱。林德不由暗自激动:“听说火车上很多小偷、拐子,甚至有明抢的。也许,我可以替天行道,反而赚一笔?”
毕竟,林德现在的资本还很小。给佟彩依送钱,多少会耽误生意的发展。能找补,总是好的。
林德暗自查看评级面板。
属性:力量5.5(10);体质5.7(12);敏捷5.5(10);意志6.1(16);神秘6.5(20)。
哪怕自己的超凡技能受到限制,林德以为光凭身体素质,自己就能收拾掉成团伙的坏蛋。
第二天,林德早早去尚兴田家。
听完林德讲明来意,尚兴田反应很大:“不行!我正打算去锦城进批货。你抽掉货款,我拿什么去进货?”
林德很奇怪:“刚回来没多久,怎么又要去进货?”
尚兴田目光闪烁:“是新货,老早就想进了。”
林德回过味来,尚兴田只是不希望减少本金,中断生意的扩大。林德也没生气:虽然已经把尚兴田的工资提到一个月两百,但他终究只是员工。尚兴田拒绝抽调资金,算是尽职尽责。
林德耐心劝说:“哥,这钱是用来帮助生活困难的朋友。只要1500,加路费不到两千。咱们这是讲义气,应该给!”
尚兴田莫名其妙:“你家有朋友在潇湘省?我怎么没听说过?”
林德想了想,放出实话:“是我的朋友,不是爹妈的。你得帮我瞒着他们。”
尚兴田更奇怪了:“你才多大,就认识潇湘的朋友?你爹知道,你一次要送过去1500块吗?你别是被骗了吧?”
林德不好详细解释,干脆背起手,板起脸:“哥,你再反对,我可就公事公办了!我是老板,你是我雇的员工。员工就该无条件听老板的话!”
尚兴田倒没生气,反而感觉好笑,用力点头:“行!反正是你的钱。不过,真的要瞒着你爹妈?”
林德雷厉风行,又用两天时间说服爹妈。第三天,他跟随尚兴田踏上向北的火车。林德借口:跟尚兴田一起去省城进货。
时间比较紧。好在尚东阳一年来经常往返省城,跟车站的人多少攀点交情。尚兴田托关系买到一张坐票。
一个座位两个人挤,林德就坐在尚兴田的腿上。火车上,实在太拥挤。起初,林德还兴致勃勃的侦查小偷和拐子。可是,人影重重叠叠,林德压根就看不到几个人。
很快,林德就被污浊的空气熏得病恹恹的。他真想直接爬到车顶去,反正他不怕摔。
绿皮火车好慢,慢得林德都想跳下去推一把!
林德无聊的翻看记忆。
时间流逝,林德也发现小偷的身影。林德还在考虑,是黑吃黑,还是把钱还给受害者。没等林德出手,尚兴田死死抱住他,不让他胡乱动弹。
尚兴田很机警。林德数次准备替天行道,都被他阻拦。
在锦城北站停留半天,林德两人换乘向东的火车。还是只有一个座位,车厢里依旧挤得要命,气味也很难闻。有人直接钻到座位底下,蜷缩身体睡觉。林德坐在尚兴田膝盖上,尚能闻到明显的脚臭。躺座位底下的哥们儿,估计实在太累。
后面的路程更长,好几次,火车暂停小站,林德说要下车透气。尚兴田直接把林德抱住,附耳低语:“下面有人贩子!”
林德本来就是希望碰见人贩子,来个扮小孩吃老虎。他终究不愿给尚兴田添太多麻烦。眼见尚兴田始终盯得紧,林德彻底熄灭心思。
前世,林德读大学以后,没少在省内乘火车。他难以想象,93年的火车会如此糟糕。估计耗费前世三倍的乘车时间,林德总算忍到青山县。
在县城里找个小旅馆住下。从下午6点睡到第二天早晨9点,尚兴田才算勉强恢复过来。林德倒是恢复得快,但他没表现出来。
吃饭、搓澡,过了中午,林德逛街挑选礼物:少许文具,书包,两根腊肉,罐头、冰糖。
站在衣服摊旁边,尚兴田问:“你知道,你朋友的尺码?”
林德很随便的挑选:“往大里挑。小孩子长得快。”
十多年的时间,青山县的变化不大。林德很容易找到汽车站,踏上去往百垄乡的班车。
走下车,尚兴田提着一大包礼物,忐忑的跟在林德身后:“二娃,这样不好吧?咱们这不是骗人么?”
林德看看前后,压低声音:“哥,你觉得,咱们算是做好事吧?既然做好事,你怕个什么?该补充的,我刚才已经在车上说了。其它的,你照实说。忽略我就好。”
尚兴田想了想,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咱们是在做好事。”
田间的土路笔直而漫长。前后不见屋舍,旁边不见农人,路上不见车辆。
行走大约半个小时,拐过小山丘,林德望见熟悉的山村,还有那绵延、层叠的山丘。
村头有几个小孩玩石子儿。林德大致分辨,没有发现熟悉的影子。他带领尚兴田沿矮丘而上。
停在两栋相连的土屋门前。这里没门好扣,林德直接大喊:“有人吗?文红婆婆在家吗?”
一个又瘦又矮的人影从昏暗的土屋里走出来:“你们是谁?我就是文红。你们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