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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的炮声越发明显,徐锐坐在刘府的客厅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眉头也越皱越深。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呼啦”一声,李邝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这一次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锦衣卫。
“情况如何了?”
徐锐起身问到。
方才就在二人商议对策之时,府外突然传来锦衣卫的紧急信号,李邝不得不立刻前往一探究竟。
“情况比预想得还要糟!”
李邝沉着脸道:“整个长兴城都失控了,外面到处是乱兵叛匪,除了辽王的叛军正在加紧进攻宫城之外,司马师竟率领禁军在内城四处杀人防火。
内阁首府黄庭之阖府被屠,吏部上书汤怀信府上鸡犬不留,文官集团领头的人物除了极少数都遭大难。
辽王那边也没闲着,据说在攻打宫城之前他便派了一旅人马杀向裕王府,不过裕王早就做了安排,您离开王府之后,整个王府的人便全都散了。
辽王的人马扑了个空,立刻杀个回马枪,和司马师的禁军在内城迎头装上,开始混战大战。
还有一个时辰前韩王便率军进攻关押太子的东厂诏狱,奇怪的是他们受到不明身份的人马狙击,战事来回拉距,异常激烈,整整一个时辰还没有分出胜负。
除此之外,三皇子用五军都督府的班底扯起大旗,打着勤王的名号也在朝宫城进发,大约是想要浑水摸鱼,可是他不敢与辽王的大军照面,走了一半竟转向攻打长兴府去了。
长兴府尹是辽王的人,与三皇子长期不合,如今辽王顾不上他这个羽翼,长兴府尹没了臂助,竟被三皇子的乱兵血洗了衙门,他本人的人头也被挂在了衙门门口。
眼下长兴城里一直积压的牛鬼蛇神全都跳了出来,走出这扇大门便是一场乱战,情况已经非常糟糕。”
“这么说,多米诺效应已经开始,最糟的情况出现了……”
徐锐闻言讶然,喃喃自语。
“什么最坏的情况?现在是大乱将起,之后恐怕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李邝恨恨地说。
徐锐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我说得不是这个,是局势,局势啊。”
李邝眉头一皱:“我说的不就是局势么?”
徐锐摇头道:“你所说的这一切都只是表象,是宫里衍生出来的多米诺效应,真正的核心在宫里,在圣上!
长兴城彻底失控,便代表着圣上的平衡策略彻底崩溃,也就是说,宫里的局面也已经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彻底丧失了对局势的控制。”
“你是说传位之事终究还是出了大乱子?!”
李邝紧张地问。
徐锐点了点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十有**便是如此,咱们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现在恐怕圣上本人已经出了事,咱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有什么办法力挽狂澜?”
李邝闻言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期待之色。
徐锐苦笑一声:“夺嫡已酿浩劫之势,一发不可收拾,现在说力挽狂澜那是骗人骗己,为今之计乃是尽力保存实力,等到这场浩劫结束之后尽量拨乱反正,弥补伤害。”
李邝闻言脸色一变。
“难道便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徐锐冷笑道:“若你只是要镇压长兴城的叛乱,那么法子还是有的,可是我担心的事却不在长兴城中!”
李邝一愣:“什么意思?”
徐锐道:“若按咱们先前所说,这场大乱乃是两支暗棋的决战,那么站在暗棋背后的那人会如何?”
李邝一惊:“你是担心武陵王?!”
徐锐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帝位交替乃是国本之争,一旦有失便会酿成大祸,圣上把这最重要的一出戏唱砸了,必然会招来巨大反噬。
眼下来看,无论如何我大魏这一劫都是躲不过去了。
不管夺嫡各方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我大魏都必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甚至陷入分裂,武陵王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会利用这场内耗掀起滔天巨浪。
到时候我大魏轻则丧失大片疆土,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来的努力成果拱手相让,重则立刻会面临亡国灭种的境地,让南朝成就一统天下的丰功伟业!”
“什么?!”
李邝闻言浑身一震,豁然望向徐锐道:“阻止他,咱们必须阻止他!”
徐锐摇了摇头:“浩劫已经无法阻止,咱们只能尽量保住大魏的根基,等到浩劫过后还有足够的资本来对抗南朝有可能到来的致命一击!”
“如何保住大魏的根基?”
李邝又问。
徐锐伸出三根手指道:“根基有三,第一,咱们必须全力保住天启卫的有生力量,只有天启卫才能对抗南朝随时可能出现的大军。
第二,如果我所料不错,圣上十有**是传位于肃王,咱们得保住正统传承,如此才能团结各方,拨乱反正。
第三,咱们得压制地方,将这场浩劫牢牢锁在京城,不使大魏国力伤筋动骨,这样才有和南朝决战的资本!”
李邝的脸色越听越沉,摇头道:“这三点都必须以控制天启卫为前提,可是眼下你没有兵权,天启卫也被圣上钳制,你就好像被敲掉牙的老虎,又能如何?”
徐锐双目中闪过一抹厉色:“情势所迫,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只能铤而走险了!”
说着,徐锐大喝一声:“来人啊,更衣!”
李邝一愣,只见秦飞立刻带着几个亲兵冲进来为徐锐披上铠甲和大氅,他立刻意识到,徐锐这是要亲自前往天启卫大营,强行夺走兵权。
然而此事十分凶险,且不说徐锐能否冲破层层封锁,与天启卫会师,就算真的去到天启卫的大营,天启卫又不是徐锐的私兵,一旦出动便是造反,他们敢把自己的性命交给徐锐么?
“少爷,宫里来人了!”
就在这时,老管家匆匆地跑了进来。
徐锐和李邝都是一愣,连忙道:“快把人请进来!”
话音刚落,二人便见正予带着几个禁军将士出现在了客厅门口。
“侯爷,奴婢总算找到您了。”
正予笑眯眯地对徐锐说,可见到李邝的时候,脸上却闪过一丝以外之色,不过仅仅一瞬便恢复了正常。
李邝打量着正予,眉头不禁一皱。
正予的模样虽然十分谦恭,语气也颇为客气,但不知为何,李邝却总觉得藏在那笑容之下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丝虚伪,好似是在故意演戏给人看,而并非出自真心。
徐锐一见正予顿时微微一惊:“正予怎么是你?宫里的情况如何了?”
正予淡淡笑道:“侯爷放心,宫里大局已定,眼下的乱局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