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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便宜大哥与新军接战时,王旭也登在城头远望,不断对新军后方发动替换异能,抽干新军头顶的空气,给新军一个缺氧的Debuff效果,直到新军逃出了他的视线,这才作罢。
当天中午,身在棘阳城内的王旭,就得到便宜大哥大胜的消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正如王旭所说,若想打入长安,必须得击败一支又一支身前的新军才行,如今击败梁丘赐、甄阜后,终究是迈出了第一步。
等到大哥率军回城,他交接了自己的工作,当即便躺在榻上呜呼大睡起来。他已经一天一夜没睡,快支撑不住了,别人的身体真不好用,下次再也不用灵魂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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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内的刘伯升听到弟弟已经睡着的消息,无奈地笑了笑,让人不要去打扰他。而他自己,则立即召集了得胜归来的绿林诸将,说道:“我们舂陵、新市、平林、下江几处兵马合在一处,没有统一的调遣是不行的。”
渠帅们相互对视,哪能不明白刘伯升的想法,不过平林、新市的渠帅们向来不喜欢刘伯升这个人。
刘伯升自视甚高,表明和气,实则根本看不起自己等人,而他又是个真有本事的,若是真从了他号令,用不了多久,自己等人的兵马就会被他收编,而自己这些人一旦没了兵马,无疑会被他抛在一边,从此一无所有。
渠帅中自认的聪明人王凤先开口说道:“绿林、下江、新市本为一体,我们没有推举外人的道理,那在下便忝着脸,推举自家兄弟王常为首,王渠帅才德具佳,足以统辖我们。”
王凤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同,当即附和起来,纷纷表示要公推王渠帅为首。
而王常却推辞道:“在下人微言轻,不足以当大事。论出身,我不如刘氏兄弟尊贵;论作战,我不如刘氏兄弟懂军事;论读书,我不如刘氏兄弟悟性高。刘氏兄弟,高祖之后,进过太学,见多识广。况且,这次大败甄阜、梁丘赐,又是刘氏兄弟的谋略。打仗,不仅凭蛮力,而且要有胆识。这些方面,我们都不如刘氏兄弟。”
见王常如此推崇刘伯升,众位渠帅也只能先应下,如今大敌当前,新室未灭,他们还需要仰仗刘家兄弟的能力。
绿林渠帅们在离开刘伯升营寨后,立刻又找到了彼此,私下商议。
其实主要内容就那么几句:“刘伯升兄弟两人,兄有项羽之能,弟则有张良之智,此二者合力,天下可得,然其素来不喜我绿林军纪废弛,若其得势,吾等恐遭清算。”
“天下复汉之声滔滔,而刘伯升在我军中名望素隆,此何解也?”
“吾手下有刘伯升同族名曰刘玄者,素来懦弱,易掌控,我等可适机公推举其为首,以制刘伯升与南阳诸豪。”
“刘伯升用兵的能力这么强,万一他气愤之下直接点齐兵马将我们杀了怎么办?”
“刘伯升兄弟都是理智的人,我料定他们一定会先虚应我们,等攻入长安之后,才和我们决裂,只要我们在攻入长安之前找个合适的时机把他杀了,他也不过是一人之敌罢了。”
平林渠帅陈牧、廖湛在回到自家营地后,立刻将手底下的安集掾刘玄升为了更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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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醒来时,棘阳城内的旗帜都换成了白幡,经过打探询问才知道,原来是大哥正在用梁丘赐、甄阜的头祭奠家中亡灵。于是他在一个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哥所设的灵堂,大哥此时已经不在此处,只有家中其他几位亲属在那里嚎哭,王旭入内上了一炷香,祭拜两次,便转身离去。
刚出门,就有一位士兵上前说道:“三将军,柱天都部让您在祭拜完家人后,到中军大帐与他相见。”
“我知道了,多谢相告。”王旭听令,前往舂陵军的中军大帐。
走入中军大帐,一张大概有四平米大的荆豫司地图,被挂在正座之后,以示其兴复汉室之决心。
营内,刘、邓以及其他南阳附近豪强的领头人都集中于此,看到王旭走入,刘縯笑道:“文叔,如今我军击败梁、甄二贼,而各营兵马也合属于我柱天都部,愿意为我所统辖,这都是文叔的功劳。”
王旭微笑着轻轻点头,并不作答。自从穿越到刘秀身上,他就很少私下与刘縯说什么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与这位便宜大哥相处。
而这事放在刘縯眼中,只是觉得弟弟在小长安之战后,一夜间长大了,他对于弟弟的这个变化甚至还有些欣慰。
“文叔,如今我军正在整军修整,叫你过来其实也无甚事,只是听王常说,你的好友李通想求取小妹,你觉得如何?”
“李氏与我等相约起兵,家属也因我等而亡,既然其有意结亲与小妹,吾等没有拒绝的道理。不过此时还得听小妹的意见,我等不好擅专。”
正月初一那天,跟着刘秀守在棘阳空城中的刘伯姬,也在组织老弱残兵守城,恰巧被李通看见,对自家英姿飒爽的小妹起了心,当时也曾在王旭身边提过一句,不过他当时太困太累了,转头就把这事忘了。
刘縯大笑一声:“长兄如父,我等如何不能擅专,也罢既然文叔这么想,便有劳你替为兄走一趟,去询问小妹的意见。”
“诺。”王旭退出营帐,快步走到了小妹刘伯姬居住的营地。
“小妹在吗?”王旭在门口问道
“兄长请进。”里面的人则回答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旭走入其中,见到了自己这位大龄待嫁表妹,“我的好友李通想要与你结亲,大兄让我来咨询你的意见。”
“母亲的守孝期还没过,如今又身处军中,战事不绝,又如何谈出嫁之事呢?”
“好,我这就回去将小妹的态度转告大兄。”王旭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
“兄长且慢,小妹没有不答应,只是有些踌躇。”
“踌躇,那就是想了,若是不想,就不会踌躇。”
小妹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妹今年二十有五,再不嫁人就是个老姑娘了。那李通仪表堂堂,又与兄长交好,算是个好夫家。既然他求娶,那兄长们就替小妹做主,答应了便是。”
“我知道了。”
“兄长就会捉弄我,偏要妹妹把这些话说出来,兄长回去可千万不能将妹妹刚才的话说出去。”
王旭笑了笑:“我知道了,放心吧。”
“今年也二十九了,大兄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我何时能看见新嫂嫂啊?”
“额,这。”听她这么一说,王旭这才意识到:对啊,原主都29了,怎么还没娶老婆?不是说古人结婚都很早的吗?
小妹调笑道:“我明白,娶妻当娶阴丽华嘛,全南阳谁不知道三哥说过这话!”
阴丽华?王旭听到这名字,揉了揉脑袋走出了小妹的营帐。
他对刘文叔的记忆只是大致浏览,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如今听到这个名字,回忆立即浮现在了脑中。
原来,原主二十岁那年,曾经在姐夫邓晨家里,见了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这姑娘明媚皓齿,长得甚是可爱,刘秀一个乡下小子哪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当即便对她一见钟情,心里发誓此生非她不娶了。他毕竟是个老实人,初恋对他来说是完美也是难忘的,于是这些年他便愈发忘不掉阴丽华的身影了。
在天凤六年,他在长安留学的时候,在几个刘、邓族人面前说出了这句让他们啼笑皆非的话—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于是这件事常和刘秀当为天子的事摆在一起,被当成笑话奇闻,在邓氏、阴氏、刘氏三家里广为传播,每年三家族人相聚,都要把这事扯出来笑一笑。
王旭也不理解这事有什么好笑的,年年都要拿出来反复鞭尸。
这阴丽华也是个奇怪人,汉代女子一般十五岁就结婚了,她长相这么好看,不用说早就被求婚的南阳豪族子弟踏破门槛了,而她今年都十九岁了,竟然还不结婚,也是个奇怪事。
总不能是她也刘秀这个庄稼汉一见钟情,为了等他才不嫁吧?肯定不是,若真是那样,那也早该在15岁那年就嫁给刘秀了。
不是在等刘秀,就是在等别人了,王旭想了想,应该是那几个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邓氏子弟中的一个了。
不过阴丽华还没成婚这事,只是刘秀的姐夫邓晨告诉他的,刘秀从来没向别人求证过,可能是邓晨把老实巴交的刘秀骗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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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帝谓长兄刘縯曰:“李通与我约举事,家眷皆因我刘氏亡,以伯姬妻之,一来伯姬有主,二来郎舅之亲,人情愈。近有谶言:‘刘氏兴,李氏为辅’,李通,将佐之才也。”
刘縯亦以为然,遂使帝访伯姬。
伯姬曰:“母丧在身,戎马倥偬,何敢言出嫁之事。”
帝曰:“殊时当为殊事,李通仪表堂堂,才能超群,尝为新朝五威将军从事,弃官不做,与我共图大事,汝当嫁此顶天立地之夫。”
伯姬俯,面赤矣,忽扬头问:“兄长已二十有九矣,何不娶?大兄早有章与兴二子,妹何时可见新嫂?”
帝长叹:“吾之心汝知矣,娶妻当得阴丽华,不知丽华今岁何如?”—《宫廷藏史·公主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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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光武与姊夫晨至人家,当时众人见谶书中说:“刘秀当为天子。”
旁人曰:“谶书言者必为国师公秀,适与文叔同名。”
光武大笑曰:“焉知此谶书中所言者非吾乎?”众人闻言哄笑之!
光武即位三年,与晨俱言往,晨从容谓帝曰:“仆竟至矣。”光武闻言大笑!——《世说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