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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沉淀压制 初四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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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着疲倦的步伐,冯生再度站到贫民窟前,斑驳的墙体,陈腐的气息,老旧的建筑造型,鸡飞狗跳的喧杂,点点滴滴都在流露着与周边大环境截然不同的气息。
  这是一栋钢筋水泥结构的老建筑,但究竟老到什么程度,居住在这里的人们谁也说不清楚。
  冯生是因为受够了楼里喧闹如街的环境,方才狠下心想要搬离这里,但在他外出于周边找上一大圈后,方才发现这栋随时都可能倒塌的老建筑竟然是这里最上档次的。
  而这个名义上称之为都市的地方,确切来说更像是于废墟之上新兴而起的大部落,房屋多是用石木混杂搭建,有者更是直接住进塌坯的墟栋中,人人破衣烂衫,老人雏子更是几近赤身裸体,却也并无任何不适,吃的食物也是附近水泽或者山林中捕获的水物走兽,冯生敏锐地发现,这里人人好似披着一件愚昧无知的皮囊,但支配皮囊的大脑,却似如贫民窟一般,与这里的时代环境格格不入。
  要知道器物的使用,在人类进化历史上可是占据着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冯生从这两天的观察来看,这里的人对于外物的使用意识,明显超出他的想象。
  诸如废剑一类的铸剑师更甚。
  原本他以为这里是母系社会,人人茹毛饮血,但眼下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要更为复杂。
  如果说这里是原始社会,那明显有后现代风格的贫民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诸如无锋园库房一类的神迹该怎么解释?
  “难不成这里所有人都是行走?”
  冯生遽然想到一种可能,随即拧簇起了眉头。
  如此数量庞大的行走全部降临于此,所谓何事?
  找处僻静地坐下后,冯生拍了拍小腿,开始问话:
  “现在问你一个问题,这里所有人都是行走吗?”
  “嘿嘿,盗火者大人,小的只负责大人一人而已,至于其他行走大人究竟是什么情况,小人自然不会知晓,也无权知晓,做信使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管住自己的好奇心。”
  “这么说,你是间接承认这里其实都是各式各样的行走?”
  “嘿嘿,小人没有亲口说过这样的话!”
  “……”
  结束对话后,冯生愈发笃定自己心底猜想,诸如废剑,匈大一类的人,乃至擎龙士以及光明王,皆是大抵与他一样,是来此完成任务的行走。
  “发飙的贵妇?”
  一如合金精所说,冯生的任务是收服发飙的贵妇,但迄今为止,无锋园所见过的人物中,貌似没有谁符合贵妇的字面形象。
  废剑虽然是始终戴着面具的女人,但纤瘦的身材,加上不逊男人的杀伐气息,与贵妇形象可谓是相差甚远,先前他提出想看废剑真容的目的,除了满足部分好奇心,更多的还是想以貌取人。
  “很大可能是无锋园真正的大boss……”
  冯生暂时有着自己的推断。
  “听说没有,今天又开始给那些劳力赐姓了,也不知道这些人一天到晚连饭都吃不饱,还瞎折腾什么,闹来闹去,被杀死一堆又一堆,最后被赐姓的也不过那几个而已,真不知图个什么?”
  “谁说不是呢,闹来闹去,受苦遭罪的划不来……”
  “不过赐姓终究是大事,最终活下来的……”
  听得一旁坐着的几人如此喷闲,冯生摩挲着小腿想了想,在他接触的这些人中,似乎鲜有出现后世百家姓一类的姓氏,更多的还是如“废”姓,“匈”姓之类的古怪姓氏,当然,他的“冯”姓和好友秦旺的“秦”姓,更是怪石嶙峋一般的突兀存在。
  “几位老哥,你们说的赐姓一事,听来如此重大,但为何不见这里有半点喜庆的气氛?”
  冯生厚着脸皮贴了上去,假装喷闲套话。
  孰料对方有人斜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然说道:“年轻人还是莫要随意打听的好,之前就有如你一般的年轻人,便是因为打听了不该打听的事,被光明王钉死在神迹之前,年轻人,慎言!”
  教训完冯生,几人便起身拍拍屁股走开,在不远处又找了落脚的枯木坐着,继续凑在一起聚堆。
  “这尼玛难道是气氛组?”
  冯生不免揶揄,从方才与对方的倏忽对视中,他看出了异样的东西,那是一份隐藏在流于愚昧无知表象下的精明,还有一份不得不低头的屈从与无奈。
  望着已然对他生了警惕的“气氛组”,冯生不得不选择起而行之,心说面对如此艰难的开局,诸多行走或许在意识到无力回天的大势后,便已经放弃了这一局,但一时半会又回不去,索性在这里磨洋工,敷衍了事,以此应对便是。
  既然对方不愿理睬他,冯生自然也不会将自己脸皮撕下来强贴过去,好在笃定了这里都是同行,这一点很是重要。
  进入贫民窟后,冯生掩鼻上得自己房门前,空气里始终笼罩一股若有似无的臭味,若是不仔细嗅,却也不曾会发觉其臭,但冯生偏偏是不幸的那个,异常发达的嗅觉使得身居于此的他如同置身旱厕,根本没有什么久闻不知其臭,有的只是避之不开的无奈。
  “住进新人了?”
  冯生在拿钥匙之际,发现对门的空屋房门虚掩,屋里不时传出几声咳嗽,还夹杂着奇怪的说话声,就像是……有人在抽泣。
  下意识凑身上前,隔着老旧门板倾听屋里的动静,“小阿周,好像来人了,你去……咳咳看一下!”,听到如此,冯生连忙缩回自己房门前,佯装在地上找东西的样子,“吱呀”,老旧房门一阵响动,随之探出一颗头顶稚子发髻的小儿,乌黑的眼珠子滴溜乱转,在冯生身上一通打量后,嫩声嫩气,开口说道:
  “这位行走,你找什么呢?”
  冯生莫名打了个冷颤,对方一开口就道出他的身份,显然来者不善。
  “哦……没事,只是钥匙一时找不到了,你……你们是新住进来的?”
  壮起胆识问了一句,但冯生说的口舌还是有些不利索。
  “你是盗火者!”
  小儿歪着脑袋,瞪大眼睛看着演技拙劣的冯生,继续语出惊人。
  “……你……”
  冯生磕磕巴巴,脑门子生汗,此时此刻,他内心觉得这个小儿极有可能是擎龙士派来杀他的行走。
  “傻大个,你哆嗦什么……嗯,你要是钥匙弄丢了,可以来我家!”
  小儿从门板后走出来,侧过只穿了一件类似肚兜的身子,邀请冯生这个邻居进屋做客。
  冯生自被小儿两度道破身份,心里便愈发忐忑难安,腿肚子也抖的好似筛糠,委实惶恐到了极点。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冯生此时此刻的心情,好比一个陌生人对你的根底了如指掌,这份突然而至,超越人类心理防线的熟悉,会使人莫名自动形成一种心理惶恐,而对方熟悉的程度愈深,这种心理惶恐的程度就会愈发严重。
  当然,这是搁置于人类层面而言,但之于行走层面来说,这种心理深层次的惶恐,可以换作另外一种说法——沉淀压制。
  行走每完成一次行走任务,皆会于自身留下或深或浅的行走烙印,这些烙印即被称之为行走沉淀。
  行走沉淀可以是某一项行走手段的累加,譬如冯生“第六次行走”结束,所留下的沉淀即是以假乱真的诈死;也可以是某一次身份残缺的补全,譬如冯生目前只清楚七次行走中的三次,之于另外四次,则是形如混沌的存在,而通过沉淀,则可以补全这些残缺。
  而万事万物皆有对冲,行走之间水火难容时常有之,常因任务不同而发生厮杀也不在少数,于浮都出现后,数之不尽的行走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被斩杀,久而久之,形成沉淀的叠加。
  简言之,小儿的身份对于冯生的盗火者身份,具备先天沉淀压制。
  冯生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开的门,回的屋,瘫坐在仅有的一张条凳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对门,小儿端来半碗汤药来到床边,床上的女子在屋里仍戴着一顶斗笠,边沿压的很低,看不见斗笠下隐藏的眼睛,但毫无血色的脸色暴露了女子身体存恙。
  “……双位盗火者,咳咳,已经很难见到了,这次被你走大运撞上了……咳咳,千万要抓住机会……咳咳!!!”
  斗笠女子咳嗽的厉害,说不得几句话便似要将脏腑咳出来。
  小儿点点头将碗递给女子,眼睛深处闪过两抹迥异的光影。
  一抹像是抖翅冲天的蝴蝶。
  一抹像是垂天怒飞的大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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