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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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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人梁德庸已融合完成,变态刺客已解锁不弃技能!”
  狭仄的楼道。
  当冯生脑海里融入电梯口与梁子佩有几分神似的中年男人念想后,果断操骂了一句“去尼玛的……”,转而反身迅速直奔楼梯口。
  站在电梯口的梁德庸,头发银白,穿着宽松的练功服,手里拄着一根亮银拐杖,看到从房门口跑出的年轻人遽然改变路线,微微失神了那么一下,但随即眯眼轻笑起来。
  落后冯生几步紧撵出来的范大川与梁德庸打了个照面,原本狠戾的神色一瞬间变得谦卑,身体四肢也僵硬起来,仿佛几步之外的中年男人有着可怖的魔力。
  “梁叔好,梁坤和子佩正在屋里……”
  范大川将手里的拖把棍背在身后,主动让开了道路。
  “大川,小坤和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对于你们喜欢的任何事务,梁叔都是持双手支持……那个年轻人没有什么底子,不过是手脚灵活了一点,想制住这种人,只有近身为上,好了,你赶紧追去吧……”
  梁德庸抬起亮银拐杖点了点范大川,范大川如蒙大赦,连忙推开消防楼梯门,紧追而去。
  “年轻娃娃,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敢去争夺,何谈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梁德庸神色平静站在门口,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女子哭泣声,意味深长呢喃了一句。
  房门被打开,梁坤神色慌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立如松的身影,先前在房间里的气焰霎时间湮灭殆尽,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父亲……子佩……她……”
  梁坤下意识想解释几句,但张嘴说出的却是含糊不清的单词,一如他小时候犯错那般。
  梁德庸略略失望轻叹口气,迈步跨进房门,走过玄关看到客厅里满地狼藉,抬起拐杖指了指,问道:
  “你与子佩动手了?”
  梁坤慌忙摇头否认。
  梁德庸神色复杂地收回视线,再没有多看梁坤一眼,径直朝传出哭泣声的房间走去。
  梁坤战战兢兢开始整理客厅,未敢跟进去一探究竟。
  这边冯生一口气跑上四层楼,这才转到电梯口准备搭乘电梯下楼,当电梯门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冯生眼前。
  “草,阴魂不散……”
  冯生右手迅速摸向身后,假势从身后抽东西挥砸,同时掉头转身撒丫子再次撞开消防门,直奔楼顶而去。
  范大川下意识探臂格档,但看过冯生拔腿就跑,知晓自己再度上当,恼火之余就要紧撵而去,但迈出电梯后却又退了回来,按下逐层的按钮,电梯门关闭,他要守株待兔。
  楼高18层,冯生先前已经上了四层,距离楼顶也就只剩三层,再度一鼓作气上到楼顶还算轻松,不过也有些气喘吁吁。
  楼顶作为公共区域,已经被有些住户用砖头水泥围出一块块来种菜种花,也有不少太阳能热水器,还有扯着几根晾晒衣服的绳索,晒着滴滴答答的衣服,发霉的被褥等等,总之一眼看去,乱七八糟,极具生活气息。
  冯生靠着铁门稍稍喘息后,直奔最远处那几排太阳能热水器的位置而去。
  “咣当”,铁门被人推开,范大川追了上来,四周扫量后发现不远处正止步望过来的身影,范大川举起手里的门锁晃了晃。
  “吧嗒”,将铁门锁死后,范大川像个机器人扭了扭脖子,响起一阵骨节复位的摩擦音。
  “这回看你能跑到哪里?”
  范大川闲庭信步走着,随手拔起一根插在菜地里的黄瓜架,又摘了一根顶花带刺的黄瓜随手一抹,一面走一面“咔嚓咔嚓”吃着。
  冯生跑到楼顶东面,本打算在这里借助热水器与范大川躲猫猫,抓住时间差再冲下楼,但方才范大川直接锁死楼顶铁门,这也意味着他想打时间差的想法完全作废。
  扭头看眼愈来愈近的范大川,冯生心急如焚,硬刚对方显然要被完爆,但低头认错又不是他性格,眼下情境,可谓进退两难。
  上天无路,遁地无门。
  “你个小赤佬,快快过来,边边危险的呀……”
  距离冯生直线距离不远的另外一栋老楼上,上了年岁的老奶奶正苦口婆心劝自己贪玩的孙子。
  贪玩的小孙子正在边沿跑着玩,自然不太理睬奶奶的规劝,但与之同玩的两名小朋友家长看到后,连忙将自家孩子唤到了身边,各自声色俱厉的教训着。
  有意无意瞄了一眼对过的楼顶,大概要低一层楼的高度,而且两座楼的间隔并不算远,如果加上助跑,横跳过去……
  思量至此,冯生再度扫量四周,除开边沿一圈的女儿墙,似乎再没有任何的助跑之地。
  “你现在跪下认错还有机会,否则真动起手来,我怕打爆你个钢都!”
  范大川吐掉嘴里的黄瓜蒂,挥了挥手里的木棍,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如果将冯生和范大川视作擂台对决的拳手,范大川代表的一方自然看上去胜算颇多,这是毋庸置疑的。
  而冯生代表的一方无论是从公斤数还是力量技术层面,都明显不是范大川的对手,这同样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可以说,如果台下庄家想发财,自然是会毫不犹豫买范大川。
  “刚才爸爸还没有叫够?”
  冯生揶揄了一句。
  “小子,你嘴真臭……”
  范大川忍无可忍,抄起木棍冲了过去,他自幼在梁家跟随梁子佩父亲习武,在梁坤,梁子佩几人同龄人中,算是最平庸的那一个,但即便如此,范大川的底子也是扎实的吓人。
  寻常对付三两个赤手之辈,也不算什么难事。
  更何况区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冯生?
  方才,突然而至的梁德庸不过一个照面,就点中范大川技不如人的原因,从某一方面来说,范大川的武术深浅,在诸如梁德庸之类的老辈人眼里,就像是一眼能望到底的浅河。
  但这又如何,打爆一个只会上窜下跳的冯生,绰绰有余。
  一棍挥出,范大川整个人变得凌厉起来,他的拳脚底子在几人中是差,但长兵短器一类的操弄,却不是最差的那个。
  冯生手无半块铁,对方一棍砸来,棍影重重,他便只能有闪躲的份,瞅准机会一个猫腰钻栏杆穿过热水器立架,再鱼跃翻滚前突几步迅速起身,身后棍落快如影,“砰”的砸在那立架之上,木屑纷飞中,范大川看到冯生回头冲他竖了竖手指。
  “猴子……”
  一棍落空,范大川咬了咬牙,蓦地想到先前梁德庸提醒他的话,“咔嚓”将长棍在腿上一磕折成两截,改长为短,想办法诱使对方近身搏斗。
  冯生这边已经跃上女儿墙,在上面平衡身体的同时,也尝试快速助跑,他想横越两栋楼之间的间隔,定点爆发弹跳不足以支撑他到达对面,必须要加上一定距离的助跑才行。
  他只是一个凡人,掉下去也会摔死的普通人。
  他不能做无把握的事情。
  因为命只有一条。
  “刚度……”
  范大川再度持棍奔突过来,手中变短的两截木棍挥使更加犀利,如果说先前长棍攻势如龙,那这一对短棍攻势就似一片当面压下的疾风骤雨,“啪啪啪……”雨打芭蕉,各种短兵套路融入其中,凶狠,霸道。
  冯生长这么大尚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如此厉害的功夫,被密集似风雨压下的短棍砸擦中手臂肩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在脚尖蹬墙跳起,一个墙转闪开凶蛮如影的短棍,冯生落地翻滚,斜向右前方的热水器立架冲去,谁知范大川似乎已然料到会有此一举,手臂猛挥带动手腕,五指同时松开,短棍“唰”地飞掷而出,凶狠射向正钻栏杆穿过立架的冯生后背!
  “咚!”
  短棍不出意外,砸中冯生后背,冯生吃棍,闷哼一声,身形倏忽一滞,但钻突的动作并未完全停下。
  等钻出起身,隔着热水器立架,冯生单手扶膝,大口喘气,一缕鲜红正从嘴角徐徐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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