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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阴县城大局已定,但是城外的黄巾军营处,此时已成剑拔弩张之势。
庄家兄弟带队裹挟了部分俘虏想要骗开营门,但是计划失败了,没想到值夜的头目机警的很,被他给识破了。
庄家兄弟这一路只带了800人,要对付军营里的三千人,现在他们失去了突然性情况危险了!
就在那值夜头目狂吼示警的时候,一颗拇指大的铁弹球射中他的眉心,一股血线缓缓从打开的洞口流出来。噗通,冰冷的尸体背部朝下砸在了泥地里。
庄盘收回弹弓,懊恼的嘿了一声,此时敌人的营盘已经开始躁动了。
“看我的!”
庄碾炸雷般怒吼一声,严阵以待的虎狼营士卒纷纷闪避,从人群里闪出一道恐怖的身影。
庄碾手里还是拎着那枚流重锤,胳膊上缠着一圈圈的铁链,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弟弟庄盘身边。
“我来破门!”
辕门下,铁塔似的大汉自信一笑,庄碾奋力高举双臂,发出一声嘹亮至极的嚎叫,迈开沉重的步伐向辕门冲去。
咚咚咚!
庄碾重重地踩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回响,就像是踩在每一名守营士卒的心坎上。
恍惚间,他们觉得辕门都在不停的颤抖,所有人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
如此雄壮的身材!这TM是管亥那厮失散多年的兄弟吗?
伴随着最后一声重重的顿响,庄碾铁塔似的身躯戛然停止,距离辕门不过一丈距离了。
为什么辕门的守卫还不放箭呢?
倒是有一个弓箭手,可是他在刚刚想放鸣镝(响箭)的时候,就被庄盘一弹球射死了。
弓箭手留下的那张弓,谁碰谁死!
“哈哈哈……”
庄碾仰头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右臂猛然一挥,手中那枚沉重的流星锤已经挟带起一股旋风,开始缓慢但十分坚定的旋转起来。
庄碾奋力挥舞着流重锤,将缠在右臂上的铁链有节奏的慢慢松开,让流星锤旋转半径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
最终,强大的惯性带来了巨大的动能,庄碾那三四百斤的身体也无法保持原地不动,只能跟随流星锤旋转起来。
“啊……”
当最后一节铁链被松开,庄碾陡然大喝一声,看准时机右手一松,流星锤如脱弦的利箭般射出,在刺耳的破空声中狠狠撞上了敌营辕门,扎透了那厚实的门板。
“丫丫个呸!”
庄碾转身将铁链往肩膀上一搭,奋力往前迈着大步。
砰!
铁链瞬间绷得笔直,辕门发出一声爆响,接着就是嘎吱吱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门缝里的尘土簌簌往下落着。
所有守营士卒的下巴掉落一地,原本在他们眼中坚固无比的辕门,如此看上去居然不比自己家的房门坚固多少。
“吼呀!”
庄碾奋力蹬着地面,雄壮的身躯几乎要与地面平行,额角、脖子、手臂上的青筋突突向外冒。
在这股强悍无情的蛮力牵引下,可怜的辕门痛苦的呻吟着,终于在一阵“砰砰”脆响里,辕门和门柱间的所有连接几乎同时断裂!
轰隆……
厚实的门板轰然倒下,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溅起漫天烟尘。
庄碾迈步重重踏上了破裂的门板,昂首发出一声怒吼,沉重的流星锤已经回到了他手里,锤面的铁刺上布满了红色斑点,不知道是锈迹还是血迹。
杀!
庄碾拖着沉重的脚步冲入敌营,铁锤抡圆了向着两名小卒的头顶狠狠扫过去。
噗噗两声碎裂脆响过后,两名小卒的脑袋整个碎裂开来,那场景……吓得其余小卒连转身逃命都忘了,一个接一个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庄碾舔了舔嘴角的红白液体,眸子里嗜血的光芒更盛,登登上前两步,抬起大脚丫子就往地上的小卒,那脆弱的脖子踢去。
骨骼碎裂声中,小卒再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庄碾如猛虎闯入了羊圈,沉重的流星锤舞成一个大风车,挡者披糜。
营里反抗的士卒像是被收割的小麦般,一茬接一茬。但凡挨着流星锤一下,不是脑碎颈断就是胸陷腰折,没有人能挡住庄碾一步。
等庄碾把辕门附近的敌人清理一空后,庄盘拔出腰刀斜指前方,带着800虎狼从哥哥开出的通道杀了进去。
营地火光冲天,映照着天空火红一片。
……
商禹用力跺了跺脚下的土地,现在这座城姓商了!他回头向高良才招招手,吩咐道:“良才,你亲自率领100老兄弟充当执法队,在城里面来回巡视。”
“如果有人不遵我号令,祸害平民百姓,不用向我汇报杀了便是。”
“遵命!”
“老铁,你带人在城里制造混乱,让你的人大声呼喊‘管亥献城!投降者免死’。”
“遵命!”
高良才和铁奴儿各自带了所部精兵,领命去了。
商禹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平复了胸中的激荡心情,向一旁怒目圆睁、须发皆张的管亥淡然一哂:“怎么,我说的难道有错吗?”
管亥闻言一时语塞,双手捂着脸狠狠叹了一口气。
商禹倒是很热情的过去拍拍他胳膊:“老管,你就不要矫情了,跟着孙夏混能有什么前途,以后就跟着我混吧。”
管亥还能说什么?他和孙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只不过机缘巧合,在孙夏发展信众的时候结识了他。
商禹并不担心管亥拒绝,这个家伙在那么混乱的战场上都侥幸活了下来,说不定还是一员福将,留着吧。
孙夏跑了,商禹并不打算继续追杀,毕竟孙夏是张角手下的一方渠帅。
现在他身上也披的是黄巾军的皮,总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绝。
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或大或小的哭嚎声、惨叫声,商禹发现自己的内心居然没有丝毫的波动。
难道我竟然如此的冷血残忍吗?
或许这就是环境把他改变成现在这样吧,目前他唯一能做的是勒住虎狼营脖子上的锁链,不让他们去祸害贫苦老百姓,仅此而已。
他的处境不允许他用温和的方式,来对待被他打下来的地盘。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吗?这个时代玩儿争霸游戏,不是平头百姓玩得起的。
慢慢治理地方,收拢人心,种田积蓄力量等着爆兵,都太慢了。
商禹认为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并且时刻在提醒着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好好活下去!
因此他选择招兵买马,但是这需要大量的金钱、大量的粮草啊,这些东西从哪儿来呢?
一个字,抢。
去从那些门阀豪强、富户劣绅的家里抢,只要抢来了钱粮,兵源从来不是问题。
地方豪族兼并土地、聚敛财富,从而导致贫富悬殊严重,破产的农民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乡流浪四方,他们就是最好的兵源。
黄巾军就是这么做的,他们靠着宗教那一套收买人心,鼓动了大批被压迫的老百姓,在极其短的时间内就拥有了百万大军,席卷了大半个汉朝的天下。
商禹做的又和黄巾军不一样,他的野心没有那么大,只有一个小目标。
商禹并不希望虎狼营的规模过于庞大,一旦和黄巾军那样,光靠抢是满足不了补给需求的。
而且行动缓慢目标大,很容易招致大汉帝国的全力围剿,商禹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和大汉帝国掰腕子,那简直是厕所里蹦高——过分找死。
他需要的是精兵强将,打造一支敢打敢拼的虎狼之师,只听他一个人的猛兽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