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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教授闻言，猛地一拍桌子，“好，说的好，你小子，真是太对老子胃口，咳咳咳。”似乎是过于激动，莫教授脸涨得通红，剧烈咳嗽起来。
“娘的，这破身子。”
莫教授喘了几口不均匀的粗气，重新坐回去，然后从上衣口袋掏出几枚药丸，一把拍进嘴里，灌了一口咖啡，“呼，舒服了。”
“小子，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莫教授又掏出一样东西，啪的一声，将一个中间凹陷进去的金属座拍在桌上，只见他手指在上面拂过，一抹淡蓝色的光点在空气中扩散，逐渐在金属座上方汇聚出一副图案。
图案程圆形立体，内部交叉纵横，光点密布，看似不均匀却极有规律的纠缠在一起。
“这是，五代灵核？”
林景表情逐渐惊讶，因为这幅图，信息量远远超过他曾绘制出的那一副。
他现在的眼光去看，可以说几乎接近完成。
“是，这就是五代灵核。”莫教授瞳仁里倒映着灵核光影，似乎也在发光，“咳咳，我根据你绘制的图纸，计算出了其他部分，只不过……”
他手指虚空一点，指尖处的那一部分像是平面图一样展开在两人眼前，“你看这个部分，能看出什么？”
林景盯着图案，眉头逐渐蹙成一团，许久后，摇了摇头，“我只能看出来它的结构并不稳定。”
莫教授有些失望，“好吧，大部分研究员都能看出来它不稳定，果然，还是差一点。”
林景想了想，转身问：“教授你有没有尝试过用圣德里公式推演。”
“嗯？”
莫教授愣住。“为什么？”
“虽然圣德里一辈子都没在学术上压倒过摩拉，但，圣德里是教会的……”
“对啊！”莫教授猛地一拍脑门，“卧槽，我怎么没想到。”说着，他慌乱地收起桌子上的东西，又取了一罐咖啡，风风火火地跑出休息室。
“我回实验室一趟。”
目送莫不言离开。
林景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再晚就没有公交车了，于是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拿起文案准备走，还没走到门口。
啪的一声，休息室门被推开，门外探进莫教授头发稀疏的脑门。
“你，穿上衣服，跟我走。”
……
两人在实验一直折腾到凌晨一点。
林景从七点十分拿起笔，用圣德里公式算了足足五小时五十分钟。
期间唯一一次休息，是被派去休息室拿咖啡。
即便林景现在精力比以前好许多，如此高强度的用脑，还是脑门发烫，眼角发酸。
莫教授在实验室，跟平时完全是两个人，基本说话不超过三个字。
两人的对话基本就是。
“算。”
林景接过稿纸，沙沙沙，“好了。”
“好，这张。”
“是。”
沙沙沙。
“咖啡。”
“我去拿。”
全程没有一句多余废话。
……
最后在莫教授将最后一组数据敲进计算机，高喊了一声“成了。”后，才算结束了今天的加班。
从实验室出来。
整个研究所一片昏暗，只有路灯发着微弱的黄光。
石子铺成的小路上。
莫教授一边揉着腰，一边走着说：“估计到明天晚上，数学模型就能建好，如果结果理想，很快就可以展开下一阶段实验。”
“嗯。”
林景眼睛瞪得像猫头鹰，他还没从演算中恢复过来。
“那明天实验室见，我先去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
“好！”
“……”
“？？”
夹杂着些许寒意的秋风顺着衣领钻进身体，林景打了一个激灵，转回头一看。
漆黑一片，狭长的石子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莫教授呢？
他好像说他去休息。
对了，教授在研究所有公寓。
可我去哪休息？
这么晚，公交肯定是没有。
思考片刻。
回实验室凑合一晚？
休息室有长椅。
紧了紧领口，心里叹一口气，刚往回走两步，林景再次止住脚步。
不对，两人走出大楼的时候，隐约记得莫教授说最近得做好防盗工作，然后专门开启了防盗系统。
那个锁，除了科室主管，只有等到第二天上班时间才会自动打开。
林景陷入深思。
那么问题来了。
上班之前，他应该去哪？
恍惚间看到不远处，有一栋建筑似乎还亮微光。
追着光源，来到那处建筑前。
古色古香的门柱上挂着一块竖匾。
模拟训练馆。
林景知道这个地方。
大概同中环一些街区的模拟游戏厅差不多。
利用虚拟现实技术，模拟机甲实战。
林景将自己的工作卡放在电子锁上。
只听滴的一声。
门竟然打开了。
他只是想试试……
还真打开了。
林景有些好奇地走进去。
入眼是一片巨大的空地，各种机械设备整齐排列。
卧式训练舱，服务器机组，还有陈列在角落里的饮品柜。
此时的训练场非常安静。
只能听到立在墙边服务器机组发出微弱的嗡嗡声。
陈列在地上的卧式训练舱上，信号指示灯一明一暗闪烁着绿色光点，说明处于闲置状态。
林景心头一动。
训练舱里不仅暖和，通风系统也不错
虽然是专门为机甲师训练设计的。
但并不禁止研究所其他人员使用。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正是困意上头。
打了个哈欠。
林景寻到一台摆在的角落训练舱，掀开舱盖，躺进去。
舱内很宽敞，除了头部枕着的感应环有些夹脑门外，还算舒适。
背部甚至做了贴合人体工程学的弧线设计。
林景曾接过几次私活。
维修过类似机的民用游戏机。
心里忍不住拿来和这台比较了一下。
无论是做工，还是舒适度，都差的非常远。
如果不是太困，到是想尝试一下实感体验有什么差别。
脑海思绪乱飞，林景渐渐呼吸平稳，眼皮耷拉下来。
隐约间。
耳边连续不断的响起滴滴声。
紧接着，一道电子音响起。
“你有一条新的对战请求。”
空气在喉管一滞，林景猛地睁开眼。
脸上还带着茫然，看着头顶闪烁的电子屏。
用户“翠竹河影”请求与你对战，接受/拒绝。
应该是一名深夜训练的机甲师。
还真是勤勉。
林景想都不想点了拒绝。
翻身继续睡。
闭上眼还没两秒。
滴滴滴滴滴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你有一条新的对战请求，是否接受。”
睁开眼一看。
还是那个翠竹河影。
拒绝。
滴滴滴……你有一条……
林景睁开眼，脸上阴沉，点了接受。
头环传感带一阵微麻。
“请选择机甲。”
画面一转，林景所处之地不再是训练舱，而是站立在一座充满科技感的大厅中央。
周围金属柱上，陈列着各种造型的机甲。
有机械感十足，体积庞大的一代机甲。
也有最新的五代机甲。
……
林景随便选了一台离他最近的蓝色机甲坐了进去。
“对战即将开始，选择训练场地。”
“悬空擂台。”
“正在载入地图，请稍后。”
屏幕一黑。
再次亮起时，林景眼前出现一座浮在天空的正方形擂台，擂台对侧，则立着台一代老式机甲，反抗者。
通体涂装靛青色迷彩漆，高达五米的机身棱角分明，最显眼的是它小臂外侧，一对乌青瓦亮的刺刃，寒芒冷澈。
胸口两扇厚重的甲板正下发，忽明忽暗地喷出蓝色光焰，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机械巨兽。
林景正准备开口。
只见反抗者背翼喷出两束火光，粗重的机械腿在擂台上猛的一踏，轰，擂台发出一声轰鸣，碎石四溅。
反抗者厚重的身躯拔地而起，带着刺耳的嗡鸣，山一样压上来。
即便身处机甲舱，林景也感到胸腔发闷。
“我……”
刚吐出一个字。
反抗者挥舞手中刺刃，自上而下，劈碎了整个世界。
视野一黑。
“你被“翠竹河影”击杀”。
大脑意识还停留在被杀的那一秒。
人已经回到了训练舱。
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电子屏播放着自己驾驶的三代蓝色机甲，被一刀劈成两半的的画面。
画面重复了两遍后，林景关闭了屏幕，闭上眼准备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