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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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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士从腰间解下这短剑,扬了扬递给李笑赫说:“李兄,这剑是我游经极地时意外发现的。至于是不是名家之作我也不甚清楚,你帮忙掌掌眼。”
  李笑赫拿过之后才发现,此剑竟是没有开封。剑通体哑光黑色,很是不起眼。剑体线条顺畅,剑长不过成人手臂。剑格中有一块红色琥珀石镶嵌其中,琥珀明明很通透没有一丝杂质,却给人一种昏暗的感觉,单看琥珀也是能推测此剑价值不凡。最让人惊奇的是,这么一柄不俗的剑没有剑鞘。
  李笑赫看向道士将剑还了去,并问道:“道兄,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你说此剑是游经极地时发现的,可问极地是什么?”
  道士一笑不作回答转而一脸诚恳得说:“李兄想必不知我此行为何吧。极地离此处极远,终日冰天雪地,我在途中偶遇多年不见得友人,得知他得了暗疾。而你这里蓝色奇花正是一味药材,可否让与我。”
  李笑赫听言震惊,很是怀疑道士是否编了个地方,但又想起前日对道士怀疑的愧疚,暂时将心中所想压了下来。
  李笑赫说:“道兄,此花我已经送给小儿了。这你恐怕得问问他。小儿不懂事,你可拿着这明珠和他交换。定不要让他知道是我的。”说罢,差管家去取夜明珠。原来李笑赫知道道哥儿没有龙凤玉佩情绪一直不高,心中很是怜惜,近日一直在寻礼物想要告慰道哥儿。
  道士接过夜明珠,没有说话。
  众人一同来到道哥儿屋院,道哥儿正和秋水闹着玩儿。
  道哥儿对着道士一阵打量,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又见着了。等看到道士腰间的黑剑顿时眼睛一亮,盯着想剑心里,这道士又添了物件了。看起来还有两分道骨仙风的高人风范。
  而道士看着道哥儿的样子一阵思索,又围着养着蓝花儿的小花盆走了两圈。看着恹恹的花儿有些心疼。
  这时,李笑赫见两人都自顾自的不说话,就开了话头,言明道士来意,说要与道哥儿换花,道哥儿也是乐意的。
  道士打断李笑赫的话说:“李兄,怎能用李兄的东西送道哥儿了?这蓝花对我而言极为重要。这剑虽不知来历,但价值应该不凡。就用这柄剑和道哥儿交换吧。”
  说着就率先将黑剑交了道哥儿手里。道哥儿接过剑就咧嘴笑着系在腰间,生怕道士后悔似的点着头说:“这花你拿走吧。剑,我就谢过你了。”
  其实道哥儿心里想的是,这小破花儿。盘着还怕坏了,养着又担心谢了,早先没有和苏大阮交换真是亏了。道哥儿自己心里懊悔着了。
  道哥儿这样子活生生一个小机灵鬼,倒是逗乐了大家。
  同时道士将夜明珠还给了李笑赫,李笑赫甚是动容。原本道士救了自己的儿子,只是赠了些盘缠,现下恩人却愿意逗道哥儿一乐,拿出这剑来。很是佩服道士人品。
  道哥儿可没给两人煽情的时间,一手不断抚摸这镶嵌的琥珀,像是非要把昏暗的珠子擦出亮来。突然想起什么,问:“这柄剑怎么没有剑鞘?”
  道士得了蓝花心里高兴,一时兴致也来了。就细细的讲了这剑是怎么被获得的:“道哥儿这剑算得上是我捡来的,剑鞘怕是被埋在极地冰雪里了吧。”
  道士转头看着侧着脸仔细听的李笑赫,又说:“银济向北两千里路的地方,有一块冰雪做成的小岛,怕是骑匹好马在此岛奔跑上一天也未必能贯穿。我当时游方至附近,看着那极地之上挂着一条巨大的轻纱巾,不断变换颜色舞动着,就是不落下来。现在想来怕是哪位仙女的裙摆吧。这般场景世间少有,我就赶忙过了去。可是当我躲过了四处奔跑的动物上了岛上,向轻纱靠近时,她慢慢淡了颜色消失了。我继续向前摸索,只看见一柄剑插在一块黑色巨石方台上,那四人合抱大的巨石方台竟是一块陨铁。”
  正在道哥儿听的入神,道士也讲的心神投入时。李笑赫一脸好奇的问:“那道兄是怎么在这七八日里往返两千里路的了?”
  道哥儿听了这话也是被带入思考了,虽然他不知一里多远。但听着两千这个数字就已经够自己数好久了,显然是很远的。道哥儿就在一旁也竖着耳朵听着。
  道士对于这个问题却是置之不理,只是问了句:“李兄和我相视之前可曾见过怨鬼?各人有各招,相信让李兄想出七八日往返两千里地的方法,李兄也是有办法的吧。”
  李笑赫心里暗骂:这是不假,但游行和赶路怎能一样。这道兄还是有一手啊。
  而一旁的道哥儿显然已经被说服,有继续追问道:“你发现陨铁后了?”显然是当成了故事听。
  道士说:“我看陨铁虽珍贵但并无奇特之处,用心寻求,市面上总还是有的。而这剑能斜插在坚硬的陨铁上,又出现在这奇异的地方,必有特殊之处。我就想将这黑剑拔下来看看究竟。哪想,刚将黑剑拔了下来,我就跌了个跟头。拿着剑一看,那黑台竟然消失的没有半点儿踪迹。”
  道哥儿一脸愕然,看向父亲,两人相视竟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笑赫这时接话说:“消失了?”听了这话,李笑赫不敢让这怪异东西留在儿子身边,若是道士接下来还说出什么惊人话语,定会让道哥儿将剑还给道士。
  道士显然看出李笑赫所想,但任然不理,继续说:“这黑剑被我拔下来之后,用我所学检验一番后。发现除了不知道剑的材质,竟是没有任何异常。我想这和你们不识蓝花一样,是我见识浅薄了。”
  李笑赫听了道士主动说起这奇异的花朵,心里一动:“道兄,这蓝花有什么特殊的用处吗?”这话问出来其实是可以看出,李笑赫已经将这剑和蓝花当成了一种机缘。
  谁知道士对于蓝花的事突然收了口,诚恳说:“这其中的用处我如果告诉李兄,恐怕会给你们引来祸端。只能告诉你,蓝花在凡人手中并无半点作用。”
  李笑赫刚想解释,道士就起身郑重行礼:“李兄、道哥儿,多谢款待。我也该上路了。有缘再见。”谢绝了管家相送,径直出门离去。
  道士走后,道哥儿捧着剑在自己屋里左思右想,还是不能全然接受道士的言语。这世界里的奇景、奇事西城说书先生倒是讲了不少。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伸出的世界当真如此瑰丽。这样绮丽得经历,我一个男子汉不应该去追寻吗?
  正在道哥儿捧着剑这般恍惚乱想的时候,李相南来了。这是自道哥儿软磨硬泡向她央求玉佩这些天来,李相南头一回主动找道哥儿。
  两人见面,道哥儿免不了一阵纠缠。被李相南教训了一顿,当然又是怎么不习武之流。道哥儿打发走李相南之后,又复抱着这黑剑来回抚摸查看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道哥儿心里只想,那玉佩有什么好的,我这里除了琥珀球还有把剑了。看我不把这琥珀球扣下来。叫了秋水拿了个锥子和小锤子,对准剑格就是一下。一下之后,道哥儿不禁露出悲伤的表情。
  秋水一见道哥儿表情不对,一眼扫过这剑格和锥子,都毫发无损。这也没破损啊。道哥儿怎么了?
  道哥儿捂着手腕眼泪汪汪说:“断了。秋水,我的手断了。”
  这话可把秋水吓一跳,和道哥儿说了声别动,等我。马上大步跑着出了门。道哥儿看着秋水这小身板能有这样跑姿感动得不行。
  管家来了,和秋水两个人一前一后小跑过来。管家喝道:“秋水!怎么照顾少爷的?”一边轻轻抓住道哥儿手缓缓旋转。
  秋水咬着嘴唇低头站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那小脑袋越来越低。
  道哥儿看了秋水难受,只觉得手不痛了,但是开始心疼了。替秋水辩解说:“她听的是我的话,秋水没错。”
  管家却似太专注观察道哥儿的手,边呢喃说:“还好只是扭了。”一阵按摩下,道哥儿也就好了。
  还没等道哥儿开心,就听管家说:“少爷,今日起,你必须随我练武。”
  道哥儿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反抗,却是认真思考片刻,重重点头:“我要学剑。”
  当天下午,李相南又一次特地来看了道哥儿。这下却是没说什么,只是盯着道哥儿的手轻笑。然而在道哥儿心里,这轻笑却比直接嘲笑更为刺人。
  翌日起,庭院里多了一道不断练习拔剑的小身影。这小身影和李相南相对而立,互不干扰,一个练拳,一个练剑。若是细心观察可以发现,李相南出一招,道哥儿就会练习一次拔剑。
  习拳速度多快,特别是八极拳,遇着连招,一息之间两三式变招都是有的。而道哥儿当下跟不上的,也会记下,待机补上。
  管家在一旁看着,好笑之余也是倾佩。道哥儿自答应练剑起这努力劲儿就不比李相南差。两人相互攀比下,进步也是越来越快。。
  又一月过去了,这日的天色有些阴沉,太阳也落得早。整个李府在银色月光得铺洒下甚是静谧,更何况今日的夜晚,李府没有一个地方充斥着虫鸟之鸣。
  好一个月牙高挂的夜晚,只是这般美景在有些人的眼里也比不得几颗人头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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