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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拾起地上的半截铁片向众人示意:“刀刃断口平滑,没有劈砍导致的豁口痕迹,证明它不是被蛮力砍断的。”
打刀在战斗中被砍断的情况虽然不少见,但也得分打刀的质量,哪怕是见回组普通成员的佩刀,也远不是民间流浪武士小作坊里生产的铁片能比的,更何况断口如此平滑,其原因就只有一个。
“敌人拨开了须藤的第一刀后,绕至须藤左侧,一刀砍在了须藤打刀的侧面,导致镐筋侧向垂直受力,直接绷断,顺势将须藤斩作两截。”
“究竟是什么人?”中年武士眯起眼睛:“这样的剑技,恐怕是个……狠角色。”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青红羽织的年轻武士从街头跑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年轻武士没有打伞,见回组制服被雨水浸透,沉重地黏在武士的身上,脸上满是水渍,面容急切,看起来是有急事。
年轻武士来到了佐佐木只三郎身边小声汇报几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纸片已经完全被雨水浸湿,上面的墨迹已经晕开,大致能够看出原来写的是一个‘诛’字。
“诛?”
佐佐木只三郎面色一紧:“莳田大人,我大概能够猜出行凶者的身份了,刽子手拔刀斋在暗杀时,会在现场留下这样的纸片作为标记。”
“新选组不是说已经掌握了刽子手拔刀斋的行踪吗?”听到这样的结果,众武士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呵!那些乡巴佬又怎么靠的住。”
虽然同归会津藩藩主京都守护松平容保麾下,但新选组更多的是效忠幕府,由幕府组建而成。
“拔刀斋,又是拔刀斋。”莳田广孝皱起眉头,虽然作为相模组的见回役,但对于组内的一些消息未必会有佐佐木只三郎知道的更多,毕竟整个见回组都归会津藩松平容保麾下,而出云守组见回役(一把手)松平康正与相模守组与头(二把手)佐佐木只三郎全部都是会津藩的家臣。
莳田广孝虽然位于佐佐木只三郎之上,但尴尬地位可想未知,一些事甚至要向对方询问:“上一次血影组的事,松田大人那边……”
“大人还在考虑,毕竟每一把名刀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我想应该也快了。”
佐佐木只三郎眼帘微垂,自从将血影的要求上报后,已经半月有余,却始终没有得到明确答复,想来这一次,大人的态度或许会有所改变。
……
“告辞!”
“嗯,辛苦了。”
“我会再劝一下宫部先生他们的。”
“拜托了,另外要提醒他们小心新选组。”
“是”
角屋,前院,桂小五郎起身送走了今晚的最后一个来自肥前藩的客人,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作为长州藩的先锋,不但要管理奇兵队,桂小五郎还要作为外交官在京都活动。
拉拢盟友,筹集钱财,商谈计划,为之后可能的起事做准备,自安政元年来到京都,这样的事情已经做了十年有余,只是最近愈发急切了,所幸一直都有松子陪伴。
拉上隔门,重新坐会条案,对桌子上的饭菜兴趣缺缺,将杯中清酒饮尽。
“天下国家休矣。”
“要添酒吗?”作为陪席的松子手执瓷瓶,安静的坐在身后。
“不了,酒都变得难喝了。”
……
后院,昏暗的房间里,绯村撩起盆中的清水,将脸上的血污洗净,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右颊处3寸长的刀疤又开始重新渗出鲜血,与脸上的水渍糊成一片,水盆中的清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这是那个男人带来的伤疤,其中蕴含的执念让其无法愈合,生的执念。
每当杀人后,刀疤就会重新渗出鲜血。
雪代巴捧着毛巾站在绯村身侧,眼帘微垂,强迫自己不去看少年脸颊上的刀疤,可刺鼻的血气在不断的提醒着她——眼前的男人就是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
生活在一个房间已经半个多月,雪代巴已经渐渐习惯了少年平日里的沉默温和与谨慎受礼,自己也渐渐无法将这个一直睡在墙角的少年与杀夫凶手重叠在一起。
但每一次深夜,少年满身血气的推开房门时,都会把她重新拉回现实,这就是那个刽子手拔刀斋。
昏暗的烛火下,已经换上干燥衣物的少年坐在房间的角落,把玩着一个木质陀螺,陀螺在少年的脚下安静的旋转,仿佛永远不会停歇。
女人安静在躺在房间另一边的被褥中,似乎已经睡着了。
经过半个月的观察,以及奇兵队的调查,基本排除了女人就是密探的可能,但最近的任务却是越来越不顺利,遇到埋伏已经成为常态,鹈堂刃卫身死,十本刀逐渐游离在组织之外,似乎有脱离的意思,整个奇兵队似乎陷入了京都这个泥潭,风雨飘摇。
当初遇到强盗被师傅救下,传授剑术。学艺未成便不听师傅劝阻,执意下山匡扶正义,消灭强盗,惩奸除恶。后来遇到高杉先生,加入长州藩。没有读过书,听不懂那些口号与道理,但既然这个世道如此艰辛,那就连这个世道都一起推翻好了。
如今,成为刽子手的自己,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自己杀的人,或许比强盗还要多了吧。
绯村抚摸脸颊上的刀疤,又想起了那个叫做清里明良的男人。
杀人与逃杀,这样的日子似乎没有尽头,
…………
“组长。”姜堰看着眼前的男人:“见回组答应了您的条件,这是1万两黄金作为定金,事后还会有名刀奉上。”
一直闭目冥思的男人猛的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