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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神仙踱来踱去,画一笔,踱三步,用了约莫两个时辰,终于把画画好了。
“这老家伙,可害惨我了!”他收了笔,一手扶臀直起腰,只觉得腰间骨头嘎嘎作响。
“你说什么?什么老家伙?”飞苏凌追问。
赛神仙心想:坏了,说漏嘴儿了!
于是他忙说:“没什么,嘿嘿,我说这副老画儿可是害惨我了,画了这么久,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撑不住了!”
“我刚刚明明听到你说‘老家伙’,快如实说来!”飞苏凌质疑道。
“你大概是理解错了,我说的是老画,不是老家伙,就是这老画!”
“好了,我们先看看吧!”涧云天忙对着画仔细看。
这赛神仙一笔踱三步,画出来的会是什么样呢?
在飞苏凌看来这画就跟他本人一样,不堪入目。
“这画的是什么啊?”飞苏凌看了凌乱一团的画,直接毫不客气地这么一说。
涧云天瞧这画与墙壁上那幅,也是相差甚远,这已经连画都称不上了。
远看一团乌漆麻黑,近看山不像山,水不像水,亭子是歪三倒四,也像是喝醉了酒。
“这可是我的临摹大作,你们看不懂啊,真是没文化!”
“你这老头,不看看自己画得是什么!你说说这是啥?”飞苏凌指着一处张牙舞爪的东西说。
“这是树啊,树啊!”
“这树比这山都高啊?!”
“哎嗨嗨,我这市井糙汉一个,画家李的神作我怎么能画得好呢?惭愧惭愧,见谅见谅!”
“老伯所说,情有可缘。那不然这样,您带我们去,按照您的记忆应该没问题吧?”涧云天说。
“哎呦,我不能去啊!”
“不能去?”
“对对,巧了,我今天不能去,而且我也没去过啊,路也不熟,这里离这儿还有百十里,如果今天去,恐怕回不来啊!”
“回不来怕什么,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嘿嘿……不是这个问题,啊,啊,我实话跟你们说,今天有人找我给医马去。”赛神仙说。
“您先帮我们找到这个地方,再回来医马,迟吗?”
“哎呦,那可就迟了,现在这时节,正是马匹配种繁衍后代的时候,这……我这儿都约下好几桩生意了。”
“你这么推脱,是不是又跟我们刷什么花样?这次是骗啊,还是抢啊?”
飞苏凌总觉得赛神仙肚子里肯定没装什么好东西。
“你这姑娘,说这话我就不高兴了啊!什么叫我耍花样?在酒馆,我真是被冤枉的!”
“好,那我们自行去找。师妹,我们两人身怀高技,若是老伯真使什么花样,也奈何不了我们,你就别较真了。”
“是啊,你们两个武艺高强,我哪是对手,给自己找什么麻烦呢!”
“那请老伯对这幅画再做一下讲解,这样我们心里就有数了。”
根据赛神仙的描述,涧云天心里大致有了轮廓,凭着这张图能不能找到画家李,那就只能走着瞧了。
赛神仙说完,双手背后这么一撑,就坐到了桌子上,取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仰面朝天“咕嘟咕嘟”就痛饮起来。
喝完这一大口,他用那双肥厚的老手在嘴巴上一抹,抱怨起来:“哎呀,看看,你们是不是得好好谢谢我啊,为了你们的事情,我这酒都戒了两个时辰了,真是难受死我了!”
“谢你?那得等到我们真的找到了再说!”飞苏凌双手叉腰。
没帮上忙,就又要邀功,真是爱占便宜!
“哎呀,你这姑娘真是小气!”赛神仙笑呵呵地说,又将酒葫芦送到了嘴边。
“哎?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酒虫!我想请问一句,离开了酒,你还能活吗?”飞苏凌觉得他这样子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于是拿他打打趣。
“哎,那肯定不行,酒是粮**,越喝越年轻啊!全靠它养着呢!嘿嘿......”
“越喝越年轻,鬼都不会信!要是真像你说得那样,大家不都可以返老还童,延年益寿了吗?”
“好了,师妹。我们得马上准备一下,出发了。”
就在飞苏凌和赛神仙两个人打趣的时间,涧云天已经卷好了图纸,系好了包袱,整装待发。
“老伯,多谢,如果顺利找到画家李,我们必定重谢!”涧云天说道。
“哎,我这是凭记忆啊,如果有不是很确切的地方,千万别怪我啊,哈哈!”赛神仙已经喝得眼神迷离。
“谢过老伯。”涧云天向老伯作揖,然后看向师妹,“那我们即刻就出发吧,师妹。”
飞苏凌立刻收拾了自己的包裹,跟着涧云天火速出了客栈。
“哎呀,跟年轻人在一块儿真好,有劲儿啊!”看着两个年轻人走路带风的样子,赛神仙感慨道。
经过这一番折腾,此时已经是寅时三刻,斜阳余晖照在这二人身上,当真是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然后,赛神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二人快步出镇,然后在无人处,遁入云中,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赛神仙所指的那个方向,乌驼镇外向东,一百六十里,群山之下。
就在这群山之中,有一山与赛神仙所指极为接近。
“这个地方,真美!”飞苏凌感叹道。
极目望去,山势挺拔隽美,不似飞云瀑的高险陡绝,又不像芙蓉山的柔缓绵延。
左右两山如龙脊延伸,护其左右,碧湖清潭映其身姿,影影绰绰,真乃人间仙境。
自下而上望去,下则苍翠满目,中则繁花似锦,上则奇石屹立。
由近及远望去,近则青鸾倒影,远则云烟浩浩。
其间涧鸣幽幽,百鸟齐鸣。更绝的是,几束小泉从两侧石缝间流出,如玉带环佩,更觉仙音邈邈,美轮美奂。
涧云天心中大为欣喜,画家李必定在此山中了。今日若能拜会,就能向宗长复命了!
“唉,这么美的地方,那老头子给画成那样!真想象不出来!”飞苏凌说。
“此山之美,只怕仙人也难画其神韵,更何况老伯了。”涧云天说。
飞苏凌看这潺潺清泉,女儿家的柔情便悄上心头。
她走近水边,将剑轻轻放在旁边的秀石上,然后低头去撩水洗面。
四月微凉的水,如冰玉一般触碰她的皮肤,她看着水中的自己,虽是男儿装,倒也清婉可人,和云天师兄相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这么想着,抬起头,羞涩地看了一眼昂首挺立的涧云天。
涧云天的气质与这山之气韵颇为和谐,挺拔不失柔和,俊雅不失张力。从小到大,是他为自己挡了很多惩罚,是他给她如亲人般的温暖,如果不是师兄,自己的修炼之途恐怕早就中断了......
涧云天没有察觉到飞苏凌的内心变化,只是觉得她变成了大姑娘,不像小时候一样总跟他哭哭啼啼,也有了大姑娘的含蓄和羞涩。
此时,涧云天心中所想是如何拜访画家李,如何将画家李请到飞云瀑,如果画家李避而不见该怎么办?
正在涧云天闭目细思之际,只听飞苏凌一声尖叫,伴随着尖叫,还有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