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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哲将调料包全部倒进泡面桶里搅拌,重新嗦了口依旧没能尝出味道。
泡面下肚后确实缓解不少饥饿感,罗哲怀疑是否吃点塑料也有相同效果。
陈茉莉按要求将找来了一支全身镜。
三厘米长的银色笔放置在地面上后,按下右端后一面高三米宽二米的镜子凭空出现,映照出罗哲的全身。
罗哲吃得一干二净的面桶丢在圆桌上,站起身来观察镜中的自己。
脖颈以下的除了变形的右腿和完全被替换的右臂外没有多少变化。
仍是蓝灰色的夹克,搭配一条洗得发灰的黑色工装裤。
如果脱下捡来的马丁长靴,换上万斯老式板鞋,那个流落街头身形单薄的落魄小子就又回来了。
脖颈以上的变化非常明显,浮于苍白肌肤表面错综复杂的黑色纹路尚能接受,毕竟曾是万圣节期间流行打扮之一。
主要是那双浑浊的眼睛,像是研磨到一半就被放弃的毛玻璃。
谁也不能从这双眼睛里读取到人类心灵,这双眼睛映射的唯有死亡女神扭曲的倒影。
罗哲将手放在左心房,心脏跳动的频率大概是每分钟十下。
“我不是人了。”罗哲靠近镜子,特别观察牙齿48与47。这两个生前折磨他的小家伙还在,但彼此都在漫长的对抗里摇摇欲坠了。
罗哲将机械右手伸进去,不怎么费劲地拔出了牙齿48,对着地面吐了口白痰。
“呀!”乖乖站在一旁陈茉莉被这举动吓了一跳,丧尸罗哲本身就够吓人了,如今还当着她的面拔牙自残。
而且,他又拔掉了一颗!
罗哲不是故意的,通过口腔检查他才发现不止是两颗坏牙松动,其余的牙齿也跟胶水黏上去似的禁不住任何折腾。
就这副牙,要泡面都费劲更别提撕咬人类血肉。
罗哲看向陈茉莉,吃饱喝足,是时候了解昏迷期间世界都发生了什么诡异的变化。
在超市收银员的视角里,人变丧尸在一周前。
那天夜里上完晚班的陈茉莉正准备关门,她瞥见街道右侧的云霄体验中心门口,两位妓女正试图搭讪一位“醉汉”。
妓女隔着老远就打开了衣裳,像鸟儿张开了它的翅膀。
单看背影,陈茉莉也能想象到正面的曼妙风光。
“她们都很年轻,有健康的身体。两人都是远山来的姑娘,来见识现代化城市的魅力。”
“你像是在说自己。”
陈茉莉瞪了罗哲一眼:“反正她们都以为对方是醉汉,因为他走得像头滑稽企鹅。等对方走到路灯下,其中一位姑娘就叫到‘琼老板,原来是你’。”
“我认识琼,我的前任Boss,一位合格的资本家。买到代工机械后,就把所有员工全开了。琼和老婆关系很差,他老婆是位熟女,屁股翘得让人怀疑她姓卡戴珊。所以我们私底下都觉得琼那方面出了问题。没想到……老话怎么说来着,家花没有野花香!”
罗哲的喉咙里像卡了一块浓痰,说话声沙哑难听。
他乐于和陈茉莉交谈,就好像她是他的亲密伙伴。
陈茉莉忽然理解了,倘若她也变成丧尸,却还能说话,一定也渴望与人不停交谈,以躲避成为怪物的现实。
人在难过的时本能会找人倾诉,陈茉莉心底里将罗哲暂时划分进人类的阵营。
改变想法让陈茉莉的肩膀宽松不少,她现在能放心地坐在凳子上,慢慢讲述当晚的所见所闻:“他不是去找乐子,他已经变了。他像狗一样对着其中一位女孩扑上去,用肥胖的身躯压住对方。
那姑娘一定摔得很疼,海滨城的路面相当粗糙,就算穿着外套也足够把皮肤磨破。我以前就在差不多的地方摔过一跤……”
“别急,很快就要说到重点了。琼是吧?他把姑娘扑倒后就咬他,那姑娘疼得乱叫。另一旁的姑娘就用手里的挎包去砸他。
紧接着,琼又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扑向了砸他的姑娘。和先前一样,趴在地上啃咬。街道的路灯光线不足,我看不清。
但我知道,一定是再发生不好的事情。因为被咬的女孩叫得就好像……好像刚出生的婴儿!”
真正让陈茉莉感到害怕的不是琼狠狠地伤害了两位妓女,而是两位被伤害的妓女倒在地上后浑身抽搐不断。
抽动的频率快得吓人,仿佛此刻有千万电流正通过地表刺入她们全身。
没多久她们就“站起来了”,陈茉莉让罗哲回忆西方传教士系列题材的电影,想象女人下肢比上身先站起的恐怖场景。
“像是被魔鬼附身了?”
“恩,当她们全都站起来时,我立刻走进超市。我就躲在收银台的后面,亲眼看着他们抬头像狗一样嗅着什么味,一路沿着超市的左边去了。”
罗哲猜到他们去哪,变成丧尸的老板琼快速跑到医生的身后,赶在医生割下罗哲的舌头前,对着医生的脖颈狠狠咬了一口。
从医生的尸体判断,这三位丧尸在巷子里还用医生的脑袋开了个“猴脑”派对。
不过罗哲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发现任何咬痕,这说明在此之前他已经成为丧尸的同类了吗?
“我本想跑到楼上去喊老板的,但街上发生了爆炸。爆炸声接连不断,整个超市都在摇晃。我猜这是场恐怖袭击,就先把仓库里的保卫者1号搬出来,谁知道那玩意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等等,你老板呢?”
陈茉莉点头,告诉罗哲正如他猜测的一样,此刻老板和他的妻女依旧待在楼上:“截止到今天,通往二楼的铁门一直紧闭。他们没有出来,我也不敢进去。”
“那他们有没可能变成丧尸?”
说道这里陈茉莉的眼眶略微泛红:“他们都是很好的人,我不希望他们变成你这幅德行。”
罗哲心想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也可能他们只是害怕得不敢出来,一直关在二楼又没有丧尸咬他们……”
“可是,病毒是通过水源传播的。”陈茉莉握紧手中的矿泉水瓶,“准确说,是通过城市饮水系统传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