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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很快就到你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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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济没跑开多远,前方忽然有光华闪烁,他立即稳住脚跟,险些和传送而来的于先生等人撞上。
  这次关门放狗,陈府一共出动了五名门客,除了于先生修为稍逊,只是中阶金丹,其他四位都是圆满金丹。
  “崔领剑何事匆匆,法阵如何被破了?”
  领头一名健硕的背剑门客问道,他身着青色劲装,肌肉隆起,步伐沉稳,举手投足间力量感十足,不像个修士,倒像个江湖侠客。
  崔济瞥了一眼于先生,后者斗笠下露出半张蜡黄色的脸,闷着不出声。
  他便厚着脸皮回答道:“我怎知?那姓程的小子着实古怪,也不知他都做了些什么,天上突然两道雷落下来,我连告知你们都来不及,法阵就破了。”
  背剑门客没理他,朝着亭子的方向张望了一番,变色道:“不好,袁邱跑了,刘林,你去收拾他!”
  名叫刘林的门客顿足,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树冠。
  “既然这样,我们兄弟就去会一会那赵修平~”
  一名肤色苍白的门客笑嘻嘻道,他身边的人,模样与他有几分相似,两人是兄弟,但他的那位大哥是个地地道道的哑巴,连传音都不会。
  “赵修平已入元婴之境,小心应对。”背剑门客叮嘱。
  安排好追击任务,三人朝着申明亭靠近了一些,附近天地的风雷之力再两道落雷后暂时倾泻一空,此时雷云翻涌,正酝酿着下一轮雷击。
  远远瞧见了蹲在原地的程小乙,三人立即止步。
  “看来他能破阵,你崔济崔大人功不可没!有一点,在下深感费解,他真的只个初阶金丹?”背剑门客的心中产生出一股浓浓的荒谬感。
  崔济冷哼道:“午剑,你要是信不过我,大可以上去跟那小子比划比划。”
  “落雷还没结束,现在上去,你当别人都和你一样傻么?”背剑门客午剑讥笑道。
  人是肯定要杀的,甚至从将功赎过的角度来讲,三人之间还存在竞争关系,要抢一抢人头。
  但他们谁也不敢冒着被天雷波及的风险,贸然靠近。
  “于先生可否看出些门道?”
  午剑向于先生投去询问的目光,他认为程小乙应该是借助符篆或阵法之力,才招来的落雷。
  于先生捧着七星椟的手突然剧烈颤抖了一下,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大口血,随即肺如风箱般喘着粗气,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天威难挡,即便借助法宝,也难逃余震波及。
  他从怀里摸出一小包药粉,背过身去,颤颤巍巍倒进口中,暂且压住伤势,理顺呼吸低声道:
  “我…看不出,但应该没有阵法。”
  “那可真稀奇了,”午剑惊讶道:“且看看他如何应对这落雷,我观这雷云不比金丹雷劫弱,但愿他能留一口气,让我们问清楚。”
  亭子前,被“给予厚望”的程小乙,斜眼瞧了瞧翻倒案台另一侧的祝启颜。
  好家伙,这么大雷声儿,睡得跟头死猪似的,这不是一般人…程小乙抬头观望正在重新聚集风雷的天空:
  “一重九雷天罚,看来程度拿捏得还不错…还剩下七道,可不能浪费了,得物尽其用!”
  他的目光,锁定了正在远处观望的崔济三人。
  “他…看我干什么?”崔济咽了口唾沫。
  “反正不是你长得好看,”午剑手放在了背后的剑柄上,“他说话了,口型是…?”
  很-快-就-到-你-家-门-口!
  一道莹绿的剑光呼啸而至,午剑瞳孔一缩,拔过背后的巨大长剑,双手握持,一声暴喝,迎着那剑光砸劈过去。
  砰!
  一力降十会,纤细的春华剑旋转着弹回,其上的一连串符箓被甩脱,三三成组,有目的的四散在周围,仿佛落地的人参果,没入地面,喷出阵阵辉光。
  “快走,他要过来了!”于先生大喊,人已经急撤出十步之外。
  法阵光华闪烁,光芒还未消失,一柄沉重的巨剑便从中探出,携千钧之力,直直攒向午剑的面门;与此同时,崔济的右侧,程小乙引春华一剑刺出,直取崔济经外奇穴。
  午剑眼底迸出凶勇好斗之色,不退不避一剑挥出,硬生生将巨剑砸了回去,崔济则急仰规避,擦过剑锋,一掌拍向程小乙的腹肋。
  这一掌却像拍在了棉花上,程小乙轻飘飘飞出去,法阵一闪,又传送到崔济的身后,一脚踢在飞来的巨剑之上,巨剑打着转,再度撞向午剑。
  “走啊!他想和我们同归于尽!”
  于先生嘴上大喊,脚步从未停止,顶着内伤,已溜出数十步之遥。
  天空中雷云蓄积,吞吐的电光令人头皮发麻,第三道天雷即将降临。
  崔济何尝感受不到空气中的焦灼和躁动,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来不懂得缩地成寸的神通,二来被赵修平砍伤在先,旧伤未愈,以至于这会儿处处被程小乙压着打。
  倒是午剑早早荡开了无锋重剑,毫不留恋,捻了神行诀撒丫子就跑。
  “于先生救我!”
  崔济且战且退,得不到回应,只好哀求道:“程小乙、不是、程修士!你放过我,我帮你想想办法,对付这天雷成不成?”
  “你觉得我需要么?”程小乙微笑。
  这时,天光一闪,夜被撕得雪白。
  轰!
  两道天雷连续落下,方圆十丈之内化为焦土。
  闪电摧毁肉体,雷声震散元神!
  崔济虽不是落雷的目标,但他离落点实在太近了,右臂当场化为焦炭,咔叭一声自肩部脱落,元神更是差点泯灭,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只是苦了我这发型,回头必须找张百年找补回来…他娘的,茗音小筑给介绍的都是些什么垃圾活儿…”
  程小乙的脸,黑的像个刚从黑煤窑里爬出来的苦工,顶着回头率100%的潮爆发型,继续追击。
  缩地成寸,属道门四十二后天神通,不易掌握,但可以通过符箓阵法刻录实现,然而对于内伤愈演愈烈的于先生而言,这两条路都行不通。
  偏偏他又瞧不起神行诀这种粗浅的法诀,未曾习得,是以被午剑扛着跑出没多远,就被当累赘丢下,自生自灭。
  天空中的闷雷声越来越近,于先生逃跑无望,只得遮掩了气息,寄希望于夜色掩护,躲避那个遭天谴的家伙。
  “玩捉迷藏?没想到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有童趣~好吧,虽然赶时间,不妨陪你玩玩。”
  草窠中的于先生瑟瑟发抖,竭尽所能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心里求爷爷告奶奶,把师父师叔师祖全搬了出来,挨个求保佑,盼着程小乙赶紧离开。
  毕竟要是再耗一会儿——
  “天雷就落下来啦!”程小乙阴森的笑声从草窠后传来。
  轰!
  第五、六道落雷均为击中于先生,但他受创的元神却被彻底震散,泯灭于天威之下。
  或者说:被吓死了。
  遗憾的是,储物法器上的隐私禁制,通常与元神挂钩,元神泯灭,法器同毁,程小乙舔包不成,只顺走了那七星椟。
  他虽不知这盒子是什么,却也认得是个不完整的法宝,往腰包里一揣,循着神行诀的细微灵力残留,追踪那使双手剑的门客。
  期间又挨了两道落雷,绕了一个大圈子,却是回到了申明亭不远的小丘脚下。
  至此,一重九雷天罚,还剩下最后一道,雷云酝酿的时间比此前任何一次都要久,看来是打算整个大的。
  “阁下好身手,我都以为已经甩掉了阁下。”午剑正打算御剑离开,他御剑的速度并不如神行。
  每个人修行方式都不尽相同,飞剑的品质也良莠不齐,所以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闲话少说,我这里有一份珍藏了数十年的偌大天机要赠予你,莫要拒绝~”
  程小乙说着便死皮赖脸贴上去,午剑连连后退。
  “在下午剑,阁下有话好说!以和为贵,莫要伤了和气!”
  午剑心惊:挨了这么多道雷还毫发无损,这是个什么怪物?!
  “你们陈老爷要是听到你这句话,怕是要被气个半死吧?”程小乙咧咧嘴,露出即使在黑夜中也极其亮眼的白牙。
  “大家出门在外,无非是为了混口饭吃,在下只是个门客,又不是他陈肃光养的死士,”
  午剑生怕程小乙暴起贴近,余光时时留意着他的步子,“不如我们做个交易,阁下不是想知道那姚大娘子的事吗,我可以告诉阁下。”
  “说来听听,记住,你的时间不多。”程小乙指了指天。
  午剑语速极快:“姚大娘子是陈候彦的发妻,两人成婚多年,感情极佳,但八年之前,陈肃光逼迫陈候彦休妻,陈候彦不敢违逆他老子,就下了休书,我在陈家做门客已有十年,但当年…我…我不知道…”
  午剑的脸上露出费解的神情,对啊,为什么会这样?
  “陈候彦当年不过十五六岁,怎么可能会有成婚多年的说法?可是他…我、我是怎么想起来这些事的?不对啊…”
  “看来你不能提供给我有价值的情报。”程小乙靠近。
  “不不不别过来!”午剑挖空心思,然而他的脑袋里根本就不存在关于那件事的记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他只好说道:“但我可以向阁下保证,这件事千真万确,姚大娘子确实是陈候彦的发妻!我立道誓!”
  一听见道誓,程小乙忽又想起昨日出窍遇见的刘二毛,问:“陈家的门客中,可有一人懂得咒誓?”
  意指被控制的刘家沟村民…午剑会意:“我不认识此人,陈府门客众多,整个闽源有头脸的修士,基本上都和陈家脱不开干系,不过此人应该是陈肃光的亲信,这种事情,他素来交给亲信去做。”
  “今天的超度法会,不算‘这种事情’么?”程小乙玩味道。
  “于先生和崔济深得陈肃光信赖。”午剑面不改色,把自己摘得干净。
  “崔济使用那符篆的来路,你又知道多少。”
  “我只是个不大遭待见的外围门客…”
  “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程小乙不急不缓地走上前去。
  午剑毫不犹豫道:“是一个月前!陈肃光到越州城出席吴越商会分号的开张大典,分号的苏掌柜私下里交给他的!两人在生意上素有来往,别的我就不了解了!”
  程小乙陷入思索。
  那符篆并非陈家刻意针对自己,只是恰巧今天派上用场了么?
  不,不是,半个月前,无常剑孙锦死于非命,从那个时候,或者说更早,陈府和无常剑的矛盾就已经激化。
  这件事的因果,应当是陈肃光拿到符篆,有了和赵修平对抗的底气,才动了杀孙锦灭口的心思。
  吴越商会,看来有必要让张百年调查一下…
  “阁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午剑此刻的心情,可以用一句歌词表述:
  抬头望望天,闪电在啸~
  “一个圆满金丹回去帮陈肃光,我会很苦恼的。”程小乙作为难状。
  “我懂、我懂!”
  午剑熟练的立下身死道消的道誓,头也不回的逃走,身后雷声大作,仿佛天崩,声势骇人。
  要不,回去看看?没准这小子已是强弩之末,杀了他也好邀功…不了不了,还是小命要紧……
  午剑打消了念头,绕开长瓯县城,奔着深山老林去了。
  最后一道雷之后,天空的雷云终于露出消散的迹象,但似乎仍有些不甘心。
  无论天罚还是雷劫,都需要调集天地能量,而一定时空内的天地能量并非无限,所以道校才有金丹雷劫大会一说,一帮修为存在明显梯度的修士凑在一起渡劫,和雷劫玩车轮战。
  程小乙正待使出缩地成寸回到申明亭,忽然感受到了什么,神情一滞。
  他旋即露出胜利者的微笑,面朝刘家沟方向,双膝跪地,磕了个头:
  “差不多得了,爷已经知错了。”
  天上的雷云又开始躁动。
  “啊,抱歉,习惯了…我是说,”他撇撇嘴道:“爷真的错了…下次还敢!”
  轰隆隆!
  闷雷阵阵,程小乙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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