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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之二：母亲
唐文疯跑了一天，天色已晚了家。
母亲一见小儿子来了，迫不待地告诉说：“你不在家，你孟克大哥说明天一大早要去下乡，他同意顺便带你去边境牧场，排你到牧场育。”
“嗯！”唐文听了心里一阵窃喜，转过头看到母亲已经拾好的行李在墙角，他从床底下出心爱的黄军包，把自己没有念的课本装了进去。
“快睡吧！明天要起早。”母亲拾掇停当嘱咐道。唐文从院子抱来一大堆轧好的刺刺柴，又把干牛粪堆砌在炉子旁边，还从门外的水缸里提了满满两桶水在面案子旁边盖好了盖子，这坐在厨房过道里为母亲搭建的小床，他脱了衣服，悄无声息钻进母亲的窝，与母亲对脚躺下，习惯地用胳膊揽住母亲的三寸金莲，替母亲捂热那血不畅而冰凉的小脚，心想晚这是最后一为母亲捂脚了，明天就要离开母亲远走牧场，母亲肯定会感到落落的，眼泪不不觉的从眼眶里无声地了下来，母亲为了把自己扯大，40多岁就守寡，一把屎一把尿的擦洗，一口水一口馍的喂养，一针一线的缝补，辛辛苦苦终于把自己养了十五年……。
母亲虽然早早躺下了，可心里一直不能平静，忆自己人生多爿命运不济，小儿子唐文从小离了父亲缺少父爱，在孤苦伶仃中长养，虽然年少就懂事，但家里生拮，身体亏欠得又瘦又矮，小朋友欺负他没有爸爸，上学后，同学们嫌他破衣烂衫。好在学习还争气，年年考试第一，小学还连着跳了两级。本想他能读到高中，顺利毕业找份工作养自己，母亲的也就尽到责了，可刚上初中没两天就闹停课，临了还得离开县城去上山下乡。哎！这么年小就离家，俺娃能吃得消吗？想到这里，母亲下伤心的泪水。母子俩各怀心，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悄悄来到厨房点火饭。唐文早就起床，扫院子，后扫门外，等侄子侄女们吃早饭去同学家玩耍，这开始吃早饭。母亲热好茶，从库房里拿出两个硬邦邦的包谷面馕说：“多吃点！听你孟克大哥说很远，都是一马的戈壁滩，经过的地方没有食堂饭馆，没有商店，一直要到晚上有吃的。”
唐文默默点着头，看着面前母亲省吃俭用省下来的硬饭，心里一阵难。他非楚，母亲当年带着自己投靠兄长唐华一直没有落户，嫂子从粮门市部买来的口粮里没有他们娘儿俩的，天吃的都是全靠嫂子找少数民族同事用茶叶换来的包谷面过日子。可兄长唐华倒后，减少了兄长唐华口粮供应的标准，这对全家来说是雪上加霜。本来一家口人吃四口人供应的商粮过日子就够捉襟见肘的了，兄长唐华口粮这么一减少，全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想到天要离开家，唐文和着泪水三下五除二吃了一个馕，悄悄把另一个包谷馕用手帕盖好到母亲的床头，手里拿着一块奶疙瘩啃着，眼里噙满了泪水，怕母亲看到，他就仰起头一连喝了三大碗茶，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心里楚，从此结束了无忧无虑的少年生，离开了从小事依赖的母亲，走上了独立的人生。
孟克牵着马进了院子，把唐老太太抱给他的褥捆绑在马鞍后面，又利用铺开的一部分褥在马后腰上给唐文拾掇出一个舒适的座垫来。
母亲把三块奶疙瘩悄悄塞进了唐文的黄军包里。
“额吉娘妈，看这像不像沙发？小弟坐上去肯定舒服。”孟克怕唐老太太担心，故意开着玩笑。等把一切都弄停当了，他又悄声问道：“额吉娘妈，小弟离开时，那，那就不见大哥了？”
唐老太太转过身抹了抹眼泪，背对着孟克喃喃地说。“昨晚上他们来通了，你大哥现在关进了看守所。”
孟克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他过头，停下手里的儿，看着唐老太太，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慰道：“额吉娘妈，坚住不要伤心，还有我呢！”
唐文心如刀绞又帮不上何忙，他看着母亲，忍住痛苦，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孟克上前把唐老太太拥了拥，松开手默默上了马，他顺手了一把唐文也上了马。唐文稳稳当当坐在马的后腰上。。
“噗！噗！”赤褐色的大走马，仰起头了两声响鼻，尾巴一翘，“沓沓沓”走了起来。“额吉娘妈，去吧！顿好唐文兄弟我来向您汇报。”孟克头也不地说道。
唐文看了母亲一眼，扭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