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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漫城花开如长歌 /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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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七。”苏霁歌唤了她一声。
  “苏霁歌,怎么了?”慕七收拾东西迟了,便与其余的人约在了山下。
  “你是要去修习考核吗?”
  “对啊,我动作慢了些,他们已经下玄水了。”
  “这样……”苏霁歌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了根手绳,那绳间坠着几枚小银铃,她将红绳放到苏霁歌手里,“如果你们遇到什么危险,没法对付的话就摇这个红绳,我会立刻赶过去。”
  “你是怕白源骋受伤吧。”慕七一语中的。
  苏霁歌没想到自己一下子就被揭穿了,她轻咳了几声,催促着慕七赶紧下玄水与他们会合。
  不知怎么的,送走慕七后,她感觉整个玄水都空荡荡的,明明走了不过二十余人罢了。
  她本是可以跟着白源骋一起的,可若她一离开,便不能照顾夫人了,虽然矛盾于夫人将她和白源骋的因缘断了,但换做是她,当时也许也会那样选择,如此想来,她便不再责怪夫人。
  已是近十月的天气,可玄水依旧温暖如春,落日余晖洒尽了玄水的角落,就连软草都是金灿灿的,一切都像被神灵眷顾了一般,苏霁歌的影子被拉了好长,她就站在玄水边界远眺着那灿阳,看着它一点点沉入了天际,直至完全消失夜幕降临。
  尹思渺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苏霁歌在殿外晃悠,懊悔自己为什么会冲尹思渺发了那么大的脾气。
  直至深更,尹思渺才满身酒气的在宫道中晃悠着,手中还拿着一小坛酒酿,她醉眼朦胧,脚下也不是很平稳,一路左摇右摆的走着。
  每次与苏霁歌吵了架,她都不知道去哪里,只得一个人在酒肆里喝得酩酊大醉。
  在这世间,她只认苏霁歌为自己的亲人,有她的地方便是家,若没了她,尹思渺觉得自己就像个没人关心的可怜人。
  她恍惚间看到不远处有一人坐在门槛上,那人着一身大红,甚是好看。
  努力地抬了下眼皮,这才认出那是苏霁歌,已是深更,她竟还在那里坐着,除了等她还能是在等谁。
  玄水的夜晚与世间不同,这里一到晚上冷气能浸着骨缝攀爬,寒冷极了。
  不知是深更的凉意还是在看到苏霁歌在等她,尹思渺的酒意瞬间下去了不少。
  她走到琼空殿外那两丛红灯笼下,这才发觉苏霁歌已经睡着了,她斜倚在门框上睡着安静极了。
  尹思渺蹲下身,轻手牵起苏霁歌的手,谁知她的手犹如浸在了冰水里,煞凉。
  苏霁歌只觉得手背一下子温暖起来,她睡眼惺忪地睁了眼,只见尹思渺正在给她捂手,她动作格外小心,好像生怕会弄醒自己。
  一股浓重的酒意直窜后脑,苏霁歌不舒服地动了下鼻子,嘴中埋怨,“你又去喝酒了。”话音带着刚醒地沙哑,倒也没有怪罪的意味。
  “你是不是傻,玄水的晚上这么冷,我要是一夜不回来,你在外面冻出了好歹可怎么办。”尹思渺没有抬头,只自顾自的往苏霁歌手中哈着气,想要让她手中暖一些。
  “你不回来,还能去哪里,这世间你就信我一个人。”
  尹思渺听到这话鼻尖陡然一酸,她故意错开话题,“这手怎么捂不热。”可正说着,泪水就不争气的掉落到了苏霁歌的手心。
  那泪水微热,沿着苏霁歌的手线晕染开来。
  “对不起,苏儿,我真的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生怕你再也不理我了。”尹思渺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淹没了整张脸。
  她真的鲜少会哭,除了上次苏霁歌被三头蛟重伤,这十几年来,苏霁歌几乎没有见尹思渺怎么哭过。
  “我怎么会不理你。”苏霁歌伸手将尹思渺抱入怀里,声音轻柔,“这辈子都不会,我们要当一辈子的亲人,谁都不可以先离开。”
  尹思渺哭后便后悔了,她觉得自己太过矫情,这一哭简直可以在自己人生中的耻辱录中记上浓重的一笔了。
  苏霁歌倒没觉得什么,只觉得是尹思渺委屈了才会哭的。
  她将尹思渺送入房中休息,自己回屋时,看着那清明皎洁的月亮愣了神,今天的月亮好像格外的圆,也不知白源骋在山下是怎么样的,山下应该不会像玄水这么冷吧。
  思来想去,苏霁歌只觉得自己太过夸张,白源骋好歹是玄水少主,定不会连她想的那些小事都解决不了的。
  可担心一个人不就是如此,明知他不会有什么事,却总是在那些细枝末节上担心着。
  这段日子,苏霁歌又像之前那样,日日去水华殿里陪着夫人。
  关于那日夫人说及的真相,他们都颇有默契的闭口不提,就好似从未发生过那件事。
  “你这孩子,总是有心,之前让沐儿拿来的药方,我喝了几副,现在手脚也不冰凉了,晚上也能入眠睡个好觉。”
  “您用着好就行。”苏霁歌沏了壶新茶,端了杯给夫人。
  夫人用杯沿撇了些浮沫,无奈道,“若流璃有你这半分心思就好了。”
  提及白流璃,苏霁歌再回玄水后便没怎么见过她了,白流璃虽性子狠绝,但他们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她也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
  “流璃那孩子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夫人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嘴中不觉叹息,似乎甚是惋惜。
  “那孩子从小伶俐得很,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流璃少时性子温雅良善,下山遇到可怜人必要搭救一番,在玄水上,也从来不许那些大弟子欺负新上山的弟子们,记得有一次,一个女弟子受不得修习之苦,被其他弟子们嘲笑,流璃那孩子啊,就跑去日日陪着那女弟子修习,一遍遍的教她,很是耐心。可不知从何时起,那孩子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人对事都漠不关心,甚至言语阴毒,手段狠辣。”
  “跟变了个人一样?”
  “是啊,仔细想来,不过是近两三年的事。”
  没想到,白流璃之前竟是那样一个乖巧的孩子,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变成了现在这般狠厉。
  苏霁歌蓦然想起霓漫在绣坊受伤那次,她一时愤怒对白流璃起了杀心,最后被白沐拦了下来,事后想起来,她当时眼中毫无畏惧,甚至对于死有一种渴望,就好像死于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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