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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七出了琼空殿后，又拿出从苏霁歌那里顺来的帕子看了几眼。
这针脚甚是奇特，怎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说来，白源骋要她在苏霁歌醒后去告诉他一声。
白源骋被苏霁歌轰出琼空殿后，甚是担心她的情况，整夜都没有睡觉。
好不容易拜托慕七去照顾苏霁歌，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他拿着一书卷来回踱步，内心焦灼不安。
“你这来回走着，能看进去字吗？”慕七进了灵玄殿。
谁知，见到她后，白源骋直接快步走来，“她怎么样了。”
“体内的灵力已流畅了起来，就是好像睡得不太安稳，苏霁歌不太喜欢药味，你送来的汤药她一口也没有喝。”
不喜欢药味。
之前母亲刚醒时，他见苏霁歌感了风寒，便给了她几包药，当时她一直掩着衣袖，原来是不喜药味。
“没事了就好。”
“嘶。”慕七看着白源骋那担心的样子，嘴里调侃，“你说也是奇怪，之前你对苏霁歌怎么也看不上眼，现在她回了羌无城一趟，你倒是认清自己了。”
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何，苏霁歌初上玄水时，他虽讨厌，可见她时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这种感觉使他潜移默化的去留意她，越留意便越在乎。
直至现在这般一发不可收拾。
“可你与陶素儿连有因缘，这不就是说你和苏霁歌不会有结果的，即使你在意她，你们也不会长久。”
在认清她在意苏霁歌时，白源骋曾懊恼过，由是当时他知道了陶素儿的存在。
他觉得自己已然对不起陶素儿，却还在这种时候喜欢了他人。
可这也确定了他喜欢苏霁歌终将不会有结果。
这喜欢不过是漫漫长路中忽而盛放的花朵，虽让他愉悦片刻，但花开终不会长久。
“与她一遇，虽只一眼惊鸿，倒也足以。”
即使她以后会有属于自己真正的归宿，但他现在只想对她好。
“陶素儿……”慕七喃喃，她眸色一紧，“你之前在那座无名小殿里取得缎带在哪里？”
“怎么了？”白源骋不明所以，但还是进屋将那檀木盒拿了出来。
慕七轻手将那缎带连带着底下的红色绒布一同拿出，工整的放在院中的石桌上，白源骋还是没有懂她要做什么，只见她从衣袖中拿出一帕子，也放在了石桌上。
她就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种针脚，慕七将那缎带翻了面，缝隙中有着与帕子相同的针脚，而且这两枚绣品的绣法完全一样，皆是复式绣法。
之前她心中的猜测正在一点点被证实。
可如果苏霁歌真的是陶素儿，那白源骋该当如何。
他要怎么面对那个被他遗忘了两年的人，那个他甚是亏欠，却无法弥补的人。
白源骋见她眸中复杂，也不知到底怎么了，出声问道，“有什么问题？”
慕七将那被自己不自觉握紧的帕子松开，心绪万千，“这帕子是我照顾苏霁歌时，从她外服中拿出来的。”
“怎么了？”白源骋总觉得慕七要说出什么惊天大事来。
“陶素儿为你做的缎带上的刺绣用的是复式绣法，我曾问过万宿长老，复式绣法只单传与陶家血脉，所以陶素儿会这种绣法并不足以为奇，可这帕子上用的也是复式绣法，我刚看了下，两件绣品连针脚的处理都是相同的。”她抬眸看向白源骋，只见他眸中翻着惊涛骇浪，可他却又像被定住了一般，站在那里丝毫未动。
“你有把握吗？”他陡然出声，声音嘶哑且发抖，他伸手拿去了那帕子，又将白色缎带拿了起来。
纵使白源骋已经表现得很是淡然，可慕七依旧看到他了骨节泛白的手中细微的颤抖。
慕七低了头，说出的话却不胜残忍，“若我没有看错，这两件是出于一人之手。”
出于一人之手。
白源骋哽住，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停止了，脑中一片空白。。
只剩那零散的记忆，陶素儿说的那些话来回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