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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漫城花开如长歌 /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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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霁歌离开灵玄殿后,顺路问了一婢女空若大师住在玄水何处。
  炎罗殿内,空若正在打坐,他的慧眼被苏霁歌伤到后,暂时无法再次开启,他转着手中的佛珠,嘴中念念有词,看似是在诵经祈福,实则是在修炼禁术。
  他耳尖微动,听到宫道上正有人走来,随着那人的步子一银铃不断作响。
  空若凌然睁眼,看向紧闭的屋门。
  苏霁歌。
  他眼眸一转,似想到什么,便继续闭眸打坐。
  苏霁歌看向那殿匾,这座殿的殿匾与其他的不同,它是由流云木打造,上面用黑金描写,炎罗殿三字既古朴脱俗,又内涵无穷奥义,果真是一个僧人居住的地方。
  她正打量着紧闭的殿门,那两扇红漆的大门竟从内打开了。
  院内没有任何人前来开门,听仆从说空若向来素朴,只一个人住着,白云战曾为他派了几个仆从过去,却都被他婉拒了,炎罗殿就连院中的打扫都是由他自己做的。
  若没有人,那就只能说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到来。
  苏霁歌只犹豫了一分便走了进去。
  她刚一进炎罗殿,殿门就缓缓合上了,随意主屋的屋门慢慢打了开。
  屋内传来一虔度的声音,“阿弥陀佛。”
  这真是一个僧人住的屋子,供奉着檀香的佛祖像,手中所执的梵文经书,其余吃穿用度皆简朴至极。
  蒲团上一穿着白色袈裟的僧人正在打坐,他神色虔诚,手中不断地挪着佛珠,看样子是在给夫人祈福。
  苏霁歌看向佛祖像前供奉的红烛,她眸色一凛,那微弱的火苗瞬间熄灭了,可转眼间又亮了起来。
  她看着那重新燃起的红烛,嘴中带笑,“空若大师如此虔诚,想必夫人知道后甚是感激。”
  那僧人依旧不为所动,一心向佛祈福。
  他看似已年过半百,岁月仿佛在他脸上添了浓重的一笔,让他甚是苍老。
  “空若大师若不想理会我,又何必将大门敞开,这般可并非是僧人的待客之道。”
  他又默念了几句,缓缓睁了眼,“阿弥陀佛。”他将经书合上,起了身。
  苏霁歌对上空若的眼眸,那双眸子看似历经沧海桑田,却又清澈如淡水,只一眼,就让她觉得自己的一生坎坷经历都被这僧人看透了。
  “老衲知道苏姑娘有事想问,便迎你进来。”
  “你知道?”
  “昨日老衲察觉到一邪祟潜入玄水,可那邪祟行踪过于诡秘,本打算抓住审问一番,一时大意竟被那坏东西迷了眼,谁知那邪祟又闯进了水华殿伤了白家夫人。”
  此人说话不疾不徐,六根倒是清净得很。
  “有邪祟?”她判断着话的真假。
  “没错。”
  “可那日,我明明发现那婢女是被人控制了。”
  “看样子,他并没有直接出手,而是操纵了别人。”
  苏霁歌睨着眼睛,这僧人说话简直滴水不漏,倒更像是提前想好了如何回答。
  “如此看来,只能是如此了。”苏霁歌附和了声,她眸子一转,“难得见到空若大师,苏霁歌不知有一事当问不当问。”
  “请问。”
  “我在世间恶名远扬,不知空若大师如何看我。”
  “苏姑娘一心向善,与我佛有缘,世间诸多言语不过都是浮尘,不必太过挂怀。”
  “大师为何会觉得我心善?”
  “心善之人,通体灵气,我见苏姑娘身上有着山川之灵,定是得万物所庇佑。”
  “如此说来,我倒是命格极好之人。”
  “老衲倒也有些事想知道,不知苏姑娘可否回答。”
  “您说。”
  “姑娘生来受万物庇护,是难得的天定之人,不知家中是何情况?”
  “我家中只我一人。”
  “阿弥陀佛,恕老衲唐突了。”
  “没什么。”
  “那不知姑娘和凌家少主是如何相识?”
  他怎会知道阿卿,苏霁歌眸底犹疑,神色不禁冷下几分来。
  苏霁歌虚晃了下衣袖,浅声,“两年前我闲游于此,碰巧遇到阿卿,当时他身受重伤,便施以援手。”
  “苏姑娘心善至此,日后定会有善报的。”
  苏霁歌留意到空若的眉心处有一黑烟样的小斑,都说僧人到达一定超脱的境界,就会开启慧眼,那小斑莫不就是他开的慧眼。
  “空若大师修为如此之高,定是已经开了慧眼,看过了这芸芸众生,万里河川。”
  听到这话,空若依旧转着手中的佛珠,眸间却露出些许惭愧,“老衲修为尚且不够,还并未开过慧眼。”
  “大师一心向佛,怎会未开启慧眼。”
  “出家之人从不打诳语。”顿了顿,空若继续说道,“世间万物最后都会归为尘土,一切佛祖自有定夺,这并非是我等礼佛之人可妄加评说的。”
  苏霁歌眼看自己问不出什么,便打算作罢,她颔首,“今日与大师浅聊,霁歌茅塞顿开,甚是感谢,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多叨扰了。”
  “阿弥陀佛。”
  苏霁歌出屋子时,又扫了整个屋子一眼,这房屋看起来与平常的禅房无异,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太过干净了,所有与佛理有关的东西几乎都摆在了明面上,就好像要给人营造出一种禅房的感觉。
  这个空若大师定是有问题的,可水华殿如今大门紧闭,白云战日夜陪着夫人,她又怎能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喵。”
  有猫?
  她一抬头,高高的宫墙上站着一只黑色绒猫,那猫左右踱步,似是着急下来。
  仔细一看,“小黑团子。”
  她走时,特意将小黑团子留到了水华殿,黑团子毕竟是灵猫,想来可以陪在夫人身边,时而给夫人逗趣解闷,可它怎么会在这里。
  苏霁歌见小黑团子在那高墙上甚是害怕,却又不敢下来,只得一声声哀叫,她轻声哄道,“小黑团子,别怕,我接着你。”
  她刚向上伸出手,一双长臂从她头上伸出,那人衣袖上绣着水波纹,是白家弟子。
  苏霁歌回眸,那人离她极近,她微仰着头看向那人,他面秀如玉,眸中清冷,无形中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源骋。
  身后忽然有东西扑了下来,她就那样被白源骋拥入了怀中,他一直手护着她的头,似乎怕小黑团子伤着她,另一只手抓着小黑团子。
  苏霁歌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抵着白源骋坚实的胸膛,虽隔着层层衣物,却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这熟悉的场景,与记忆中的渐渐重合,脑海中一个画面不断地闪过。
  白源骋,你到底在做什么。
  苏霁歌推了一下白源骋,岂料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他的下颌贴着她发间,动作甚是亲密。
  “白源骋。”苏霁歌低声。
  “为什么偏偏是你。”白源骋眸光流转,说不清道不明。
  原来,他真的对苏霁歌动心了。
  身后小黑团子动了几下,让苏霁歌才清醒了些,她用劲将白源骋推开,转身抱着小黑团子就向回跑。
  那宫道似没有尽头般,苏霁歌逃似的向前跑。
  白源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为什么是现在。
  苏霁歌抱着黑团子直接进了屋,将门直接关死,屋外正在浇花的仆从不明所以。
  将门关好后,她手中直接没了力气,小黑团子落到了地上。
  她身上一软,直接瘫跪在地上,心脏就像被榨干了般,疼得她头晕目眩的。
  为什么。
  她明明已经尽力不去想他了。
  可是,为什么。
  她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衣袖被蹭了起来,纤手一挥,右手手腕上的黑色印记显了出来。
  苏霁歌歪头看向那记子,上面延出的线更长了些。
  她看着那长线,心中的绞痛更甚,疼得她浑身颤栗,死生不得。
  清心咒的咒毒竟是如此狠烈,先前她虽疼得死去活来,可毕竟已是用灵力压制了些许,如今自己灵力不足,这咒毒的反噬更盛。
  小黑团子见她如此痛苦,着急的趴在她手边,低声呜咽着。
  “我没事,没事的。”
  这话说给小黑团子,倒不如是她给自己催眠用的。
  苏霁歌不知自己是何时昏了过去,只记得心脏麻木的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梦足足过了一年之久。
  那是她在玄水的那一年,从初上玄水到被阿卿带回长华宫,整整一年。
  “为什么,我为什么只能待在这里。”苏霁歌呓语,她好像睡得很不安稳,额间出了一层细汗。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竟会如此不安。”白源骋坐在塌边,看着她眉头紧锁,呓语不断。
  “白源骋。”苏霁歌猛地惊醒,她眼角的泪不觉地滑了下来。
  “你梦到了什么。”白源骋问道。
  苏霁歌这才注意到白源骋在她榻侧,她不免有些慌张,眼神也避着他。
  “你梦到我了。”
  “没有。”
  “你梦到了什么。”
  “我说了没有。”
  她想要转身背对向白源骋,可却被他掰了回来。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在她梦里,有人对他用了禁术,他犹如行尸走肉,目光涣散没了生气儿,就像个没有感情的躯壳。
  “谁允许你进来的。”她一下坐了起来。
  “你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白源骋有些着急,声音也大了些。
  “出去,你给我出去。”苏霁歌大喊,她指着屋门,手指微微颤抖。
  白源骋发觉自己有些激动过头了,便放低声音,“对不起,是我没有控制住情绪,我只是想……”
  “出去。”苏霁歌依旧指着门口,她一点儿也不想和他多说。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来看你。”白源骋起身走了。
  他到门口时,苏霁歌出声,“你不必来看我。”
  一句话,让白源骋心里凉了半截,可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手关了门。
  他吩咐了仆从,有任何情况就去灵玄殿通报他。。
  苏霁歌在屋内听着那悉心的嘱咐,心中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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