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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漫城花开如长歌 /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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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思渺烦躁地回了木支殿,本就心情不悦,一进屋就看到苏霁歌正在手把手的教着霓漫写字。
  苏霁歌身上的伤本就严重,根本不宜过多活动肩肘,现在竟还在这悠闲地教霓漫写字。
  亏她刚才还为她和人吵了一架,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气不打一处来……
  尹思渺上前一把将霓漫从凳子上生拽了下来,“你不知道苏儿受着伤吗,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她冲着霓漫大声呵斥,抓着霓漫的手也不自觉得力道有些大。
  她手里没轻重,拽的霓漫几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小小的人儿被凶地低了头。
  “思渺。”苏霁歌上前将霓漫护在身后,语调高了几分,“霓漫还是个孩子,你有气怎么能往她身上撒。”
  尹思渺本就在气头上,听着苏霁歌这略带苛责的语气,瞬间怒了,“我关心你,还是我的错了。”她嘴角带着嘲意,阴阳怪调,“也是,你苏霁歌向来都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我在这瞎操什么心。”说着,她头也不回地提着剑就走了。
  “哎,思渺……”苏霁歌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话还没有出口,人已经走了。
  她刚想追上去,又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护在身后的霓漫,只得蹲下身安慰她。
  “哪里有没有受伤。”苏霁歌刚要伸手,却被霓漫躲了开,她低着头,没有出声,泪水一滴滴的掉了下来。
  苏霁歌软着性子,“思渺说话没轻重,你别听她的,你看我这不没什么事。”她想拉霓漫的小手,可这孩子倔得很,躲开不说还跑了出去。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走了一个,这又跑了一个。
  她知道尹思渺不过是在气头上,那家伙气消后自己就回来了。可是霓漫还是个孩子,总不能让她在玄水上乱跑。
  玄水是真的大,长宫亭阁间竟一眼望不到头,宫道众多且错综复杂,那红漆宫道就跟迷宫似的,处处有分支曲折。
  苏霁歌绕了几个来回都找不到霓漫,心下有些焦急,步伐不禁快了些许,谁知在转角处迎面撞上一仆从。
  这人撞哪不好,偏偏撞上了她的左肩,肩胛处的伤口瞬间撕裂开来,疼得她斜倚在宫墙上。
  那仆从端的玉瓶被打翻在了地上,瓶中流出些棕褐色稠膏,闻着像是什么药。
  许是见着她的红衣,那仆从连话都没说,就跟见了鬼般,连跌带爬地跑掉了。
  真是倒了霉。
  苏霁歌吃力地站直身,回手一看满手鲜红,想来还要继续去找霓漫,她便没有过多处理伤口。可步子迈出没几步,身后就有人跟着她,那人步伐轻飘得很,明显是个修习之人。
  瞬地,那人移行到她身后,苏霁歌眼神一凛,回身就要劈上去,可那人却眼疾手快的用手中的书挡了下来。
  苏霁歌抬眼看这人,此人身形高挑,眉宇间虽看似云淡风轻却暗藏睥睨,右眼下有颗泪痣,泼墨般的长发束了白纱冠,越发显得他肤色白皙干净,可他看似高大却脸颌瘦削,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再加上一袭白衣,略显病态。
  她瞥见那人拿的书上写着药志二字,看样子此人是在找药医治自己,苏霁歌懒得与这种弱不禁风的人多言,收了手便要离去。
  可谁知,此人不休,抓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回走,苏霁歌挣扎了几下,岂知这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瘦弱,他手劲大到极点,弄得苏霁歌腕间酸痛,“你干什么,松开。”
  那人看她反抗得紧,便停了步子,转身上下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后,徐徐出声,“你体内的灵力过于强劲,虽比常人修习容易,但同时带来的就是受伤后伤口无法正常的愈合。”
  苏霁歌狐疑地看着这人,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你……”
  “你的左肩和左手。”他眼神一挑,看样子他看出了她身上有伤。
  这是遇到了个神算子吗,玄水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苏霁歌只想着去找霓漫,丝毫不想听这人废话,可就算她想走,手却被那白衣人拽得紧紧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霁歌微愠。
  “疗伤。”
  苏霁歌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轻笑出声,她歪头看了眼那人手中的药志,淡淡出声,“一个连自己都医不好的人,何来的为他人疗伤。”
  那白衣人听了这话倒也不急不恼,欠身做了个请。
  她这才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到一殿匾,万归殿。
  她曾听慕七提起过,白家药尊深居简出,除了些必要的诊治,大都在自己的万归殿里研究疗术。
  本以为这白家请的药尊怎么也会是个年近过百的白胡老头,怎会是个年纪如此的年轻人。
  本就不想与白家人有过多牵扯,所以苏霁歌驳了他的好意。
  “你身体现在这样,估计也走不了多久,不如疗了伤,再去办你的事。”那人依旧不依不饶。
  身后一阵刺骨的疼,这裂开的伤口确实碍事得很。
  “多久。”
  “不到半烛香。”
  苏霁歌转身向那万归殿走去,那白衣人便走在她前面。
  小时候她极讨厌的就是万花镜谷的药材坊,那里总会有各种散发着干柴味的药材,是她极不爱闻的。
  苏霁歌在进殿前,就用红袖掩了面,以用来挡那些药味。她觉得万归殿里肯定少不了些晾晒的药材,可谁知进了殿,满院都是淡淡昙花香。
  这院子多半种着的都是昙花,白嫩的花朵尽数绽放,有些还是骨朵,带着稚嫩。
  花被人照顾的是极好的,朵朵带着珠水,娇艳欲滴,仿若不经人事的仙子。
  “你若喜欢,送你几株。”
  “不必。”
  那白衣人浅笑,向殿内做了个请。
  这人礼数倒周到的很,不像白源骋那般高冷,苏霁歌心想。
  殿内的装饰也是极具风韵,就连细小角落都是收整得到,简直细致到了骨子里。
  东面墙壁上挂了幅画,看画轴和封边应该是很贵重的画卷,可那画却是倒扣在墙面上的。
  她也只是匆匆掠过,并没有过多留意。
  坐在软垫上,苏霁歌解了左手的纱布,狰狞的血痂不免有些瘆人,她微微褪下点纱衣,肩上那约三寸的伤口也露了出来,那一看就是新伤,创面不断向外渗着鲜血,有些黏连的地方已经被再次撕开,粘腻的鲜血顺着白腻的背缓缓流下。
  看着犹让人心疼。
  那白衣人用了一记药粉,轻洒在她的伤处,然后御灵为她疗伤。
  随着灵力的渗入,先前还在出血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它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苏霁歌明显感受到自己肩胛处的疼痛在逐渐消失,随即是一种清凉的感觉,那药粉沁入皮肤犹如冷泉浸润般。
  没到半烛香的时间,她身上的伤口竟全部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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