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苏霁歌哭完后便起身重换了身外服,她心情沉闷地紧,想出去走走,于是稍微收拾了下鬓发便出去了。
她第一次觉得玄水如此空荡,宫墙间的长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往常还会偶有几个仆从打杂的路过,而此时却只有她一人。
她走了好久,猛地一抬头看到了灵玄殿三个字,没想到自己竟绕着白源骋的宫墙走了一圈,真是着实可笑。
可她却鬼使般地上前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她绕过书房向后院走去,一大片荷花池映入眼帘,朵朵荷花娇艳欲滴,那荷香清甜淡美像极了慕七身上的香气。
原来白源骋是真的喜欢慕七的,亏她还信了他说什么感觉自己不会遇到倾心之人,不过是不想向她这个旁人说罢了。
苏霁歌看着那荷池嘴里扯出一抹苦笑,她发觉身后有人,回眸一看竟是白源骋,他好像是刚从猎宴回来,身上的校习服还未换下。
“有什么事吗?”白源骋上前,他见苏霁歌眼睛红肿像是哭过。
“闻到你殿里的荷香,便过来了。”
“这荷花池是……”
“趁你殿里没人就进来,是我有些唐突了,想来我还有事,先走了。”苏霁歌低着头,逃似的向外走。
“我父亲与慕家订了婚约。”白源骋开口。
苏霁歌止了步子,却没有转身,她嘴角牵强的笑着,想让自己显得潇洒些,“那要祝贺你啊,我就说你与慕七般配,定是会在一起的。”
“你真这么想?”白源骋看着苏霁歌的背影,他想她否认,若她否认他可以立刻去解了这婚约,可等了好久,等到的却只是句让他失落的两个字。
“当然。”说完后她便走出了后院。
跑出灵玄殿后,苏霁歌匆忙回到自己的殿中紧闭屋门,她胸口疼得厉害直接蜷倒在了地上,心脏犹如万虫撕咬般疼痛难忍,就像被放在了石磨中碾压磨碎,那细磨的疼痛折磨的她浑身打颤。她紧咬着嘴唇想用嘴唇的疼痛盖过心脏的痛感,没一会嘴角就细出一抹鲜红。
过了好久心脏的疼痛才减缓了些,她蜷紧的身子也微微放松了些。
卷起右腕的衣袖,先前因中清心咒而留下的那片蛇鳞样记子向上延出了条短线。
清心咒是在动情时才会发作的,难道她对白源骋……怎么可能。
她确定自己没有喜欢白源骋,可心里那越发空落的感觉让她无法忽视。
她开始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委屈流泪,为什么要仓皇的逃出来,她深知自己现在没有对白源骋心动,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抑制不住的如此悲伤,为什么清心咒会发作。
苏霁歌不明白,她只待白源骋如旁人,可情绪却在慢慢告诉她并不是这样,如此的矛盾让她无法理解。
如此的矛盾在白源骋的身上也出现了,他望着那荷池里的荷花饶美却结不下他心中的愁虑,他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才会想因苏霁歌的一句话就去解了婚约,可那扎扎实实在脑海中闪过的想法让他不得不想知道是为什么。
那日以后,苏霁歌照与往常一样和白沐一同去水华殿陪夫人,而白源骋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开始筹备着成亲事宜。
一切好像都很顺利,白源骋即将成亲,而苏霁歌在玄水的日子过得也很舒坦。
万事皆顺,风平浪静。
只有一人每天都是愁眉苦脸的,这不知道是慕七第几次拉着尹思渺抱怨了。
自有了婚约后,她本以为白源骋也会同她反对这门婚事,可谁知白源骋只字未提,还认真筹划起了成亲事宜。
倒苦了尹思渺,天天放下手中事务被慕七拉来花庭,听她说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不情愿。
慕七约莫有些醉了,拿着酒盅的手微晃,眼睛发直的看着尹思渺,一仰头便将酒喝了个干净,“你知道我父亲说什么吗?”她伸手又给自己倒了一盅。
尹思渺双手盘在胸前,翘着腿晃来晃去,她斜睨了一眼身旁的慕七,似是根本懒得搭理她。
慕七倒也不以为意,红着脸自顾自的拍着桌子说道,“他说,我慕七……”说着,戳着自己的胸口,“死,也要死在玄水上。”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还打了个酒嗝。
尹思渺哼了声,“死在玄水挺好的,到时候让白家给你打一副上好的棺椁,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说什么。”慕七不情愿的大喊了起来,“亏我把你和苏霁歌当好朋友,你怎么咒我死啊。”
尹思渺给自己也斟了酒,仰头喝尽,“我可不敢有你这样仙门家出身的朋友,我自己福薄命薄,受不起。”
慕七听到这话蹭得一下站了起来,嚷嚷,“我们仙门百家怎么了,我们扬善除恶,我们保天下人的安危,要我说仙门百家就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为什么你总是一副不满的样子。”说着,她一个踉跄,还好伸手扶了下尹思渺的肩才勉强站稳。
尹思渺听这话毫不留情的打掉了慕七的手,力道似是有些大,疼得慕七倒吸了口冷气。
她站起身,低头看着慕七,先前满眼的嫌弃尽数变成了冷漠,“没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苏儿为了对付三头蛟身受重伤,给白家夫人续灵续命更是灵力耗损,白家不知感恩还封了她七成灵力,你不知死活修习蛮夷之术,苏儿冒险吸走你身上的蛮夷之气,这才保住了你的命,你误闯妖兽蛮禁地又是苏儿前去救了你。”尹思渺几近咬牙切齿,恶狠地盯着慕七,她语气压抑,“苏儿身体与平常修习之人不同,她受的皮肉伤比旁人愈合的慢很多,续灵续命,云莲溪救你,你可知她身上的伤口有多深,你可知她有多疼,这就是你说的仙门百家没有对不起我们的地方,是吗。”
一番话让慕七瞬间醒了酒,她手足无措,低声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思渺,我,我……”
话还没说完,尹思渺将倚在桌边的剑抄起,“苏儿为什么要救你,当时就应该看着你死掉。”说完,尹思渺大步走出了花庭,只留慕七一人呆站在原地。
“我不是故意的,思渺。”慕七还站在原地重复着这一句,猛地回头尹思渺已经走得人影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