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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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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钏背着雷钻进了下水道里。
  卡奇市的下水道有着悠久的历史。在二十年前,得益于城市的高度发展,卡奇市的基础设施被建设得十分完备,尤其是下水道。为了及时处理人们日常中的生活污水,卡奇市的下水道修建得宽敞而又复杂交错。但是随着技术的革新,家家户户都拥有了小型的污水处理机。卡奇市的下水道也就随之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下水道中早已没有了当年污水的恶臭气息,取而代之的是灰尘与历史的味道。青苔爬满着砖头堆积的墙面,绘出一幅幅的图样,仿佛在指引着人们洞悉整个复杂的下水管道。
  钏把雷轻轻地放在了石阶之上,从身上掏出来紧急伤口处理喷雾,对着雷的伤口处喷洒。
  喷雾散落在雷的伤口之上,随之与雷的细胞相结合,拉扯这些被撕裂的组织,让它们重构。
  “雷,你的伤口很深,现在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回去还要进行进一步的修养。”
  雷看着钏的纤手在自己的伤口处游走,感受到钏的抚摸,不觉得脸上一红。
  “其实,我没有什么事情。”雷扭过头去,忸怩地说道。
  “雷,你从小就这样倔强,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嘴硬说自己没有事情……”
  这时,从下水道的阴暗处伸出几缕头发,在地上蠕动着靠近钏与雷两个人。
  钏见状立马伏在雷的身上,并用手捂住雷的嘴巴。“嘘,只要不发出声音,她就不会发现我们。”
  雷感到一阵眩晕,钏的一阵阵微弱的喘息让雷心潮澎湃。钏的心跳传递到雷的身上,轻轻的颤动犹如大地的猛震,在空旷的下水道里回荡着。
  头发在漫无目的地摸索了一会之后,不得不忻忻地离去。
  钏紧张地看着头发离去之后,才从雷的身上移开。
  “刚才真是太险了,如果被发现了后果真是不可设想呢。”钏自言自语地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羞红脸的雷。
  “还是先与组织他们取得联系吧。”雷尝试恢复通讯,但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雷,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如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吧。”钏关切地询问到。
  “不用,我还能行。”雷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将通信恢复。窗口终于从雷的指间弹出,但是画面依然闪烁不定。
  “这里是克林顿,收到请答复,收到请答复。”
  “这里是钏和雷,我们刚逃离追捕,雷受伤较重,急需治疗,请下达下一步的指令。”
  “目前组织残余人员被政府所秘密收容,请两位火速赶往花园区与我们汇合。播报结束,为了不暴露你们的位置,终止与你们的通信。”窗口闪烁了几下之后,随之消失。
  “看来是一段非常远的路程呀。”钏苦笑了一下,背起了雷。“雷,你要忍住呀,我会加急赶到安全区的。”
  雷伏在钏的背上,闻着钏身上的淡淡香气,思绪渐渐地升高、飞远。
  “雷,今天给你介绍一个人。”
  德丽莎轻轻地将一个小女孩推到了雷的面前。
  雷被小女孩的眼睛吸引住了。那黑亮如玻璃的眼睛好像有着魔法,让雷的灵魂整个地被卷入了那双眼睛之中。
  那种感觉真的是十分的美妙。沉沦在一个人的眼睛中,时间的流逝就变得十分缓慢,像从手中慢慢滑落的细沙,慢慢地落在夕阳平铺的沙滩之上。
  钏瞪着这个看着傻傻呆呆的男孩,悄悄地对德丽莎说道:“这个人莫不是个傻子吧。”
  德丽莎微笑道:“不会的,雷是很聪明的小男孩,你今后要和他和睦相处呦。”
  钏撇了撇嘴,向雷伸出了手。“加油呦,我可是很硬的呢。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我可以保护你。”
  火海中,雷呆呆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地倒下,不知所措。
  德丽莎倒在灰暗的角落当中,额角的血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地流下,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雷。
  “笨蛋,快跑动起来!”一只白嫩的手拉住了雷的衣袖,突然的力道让雷绊了一个趔趄。
  雷望着自己面前身材瘦削但表情坚定的钏,突然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气,豪迈地说道:“走,我来做你的盾牌。”话音刚落,一颗急速的流弹飞来,击倒了雷。
  钏看着躺在地上的雷,蹲下身说道:“不是说了我要保护你吗?不要逞强呀。”钏将雷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背上,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挡住四周飞舞的子弹。
  子弹打在钏的手上、腰上、腿上,雷从钏的侧脸看出钏在承受着痛苦,但是自己又无法为她去分担。
  暗暗捏紧拳头的雷,在心中默默地发誓,自己一定要足够强大,成为守护钏的人。
  “钏,谢谢你。”雷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小声地说道。
  穿着黑衣的男子走上控制室的平台,透过玻璃看着下面一排排的容器。容器中装着一个个的人体,只不过每一个人都由营养液培养着,并处于睡眠的状态。连接容器的线相互汇总,最后连接在一个巨型的中端之上。那就是智脑集团的核心——人工智能的承载体。它注视着卡奇市的每一个角落,管理着城市的正常运行。
  “报告,第1035号个体脑力已经耗尽,请求指示。”
  “那就处理掉,投入3号处理站。”随即被遗弃的人体被一只巨大的机械手抓取,放入了处理站中,分解所得到的养分继续供给其他的样本。
  朋友,我相信你永远也不想来到这人间地狱。除去这空气中蔓延的人肉的味道,人人都被塞进一个个密闭的容器之中,靠着营养液来生存,还被肆意地掠夺着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大脑来供人工智能所使用,用来计算和成长。真的希望这幅场景只是一个短暂的梦,一个存在于脑中的幻想。
  “喂喂,最近主的食量有些大呀。”穿着黑衣的男子兴奋地注视着人工智能的核心。“这一天几个人的消耗让我有些吃不消呀。到哪里找这么多的人呢。”
  这时有一个窗口从旁边弹出:“总裁,刚刚运来了偷袭REGENE总部所得的部分人的遗体,请求接收。”穿黑衣的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人力有些短缺,只能先用些尸体来充数了。毕竟是研究人员的尸体,脑力应该强于一般的人,那这些尸体的效果应该也不会太差。”
  这时,一个巨大的剪影飘到了黑衣人的旁边。
  “尼克,你来了。有什么新鲜的事物来和我分享吗?哈哈,开玩笑的。现在整个世界都在我的监视之中,一切都尽收眼底。”
  尼克俯下身,谦卑地说道:“我尊敬的主,您的智慧与洞察岂是我可以相比的。仆人只是有些困扰,来向主进行请教。”
  人工智能发出连续的磁性的笑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你还是说出来吧。”
  “我想确定REGENE那两个人的位置,将他们赶尽杀绝。任何威胁到我的东西都要铲除。”尼克咬牙切齿地说道。
  人工智能哈哈大笑:“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暂时先放过他们。有句古话说的好,‘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们可以利用信息,来迷惑对手。你忘记你刻意放置的棋子了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尼克露出欣喜的笑容:“有了主这么一说,我倒是放下心来了。”。
  人工智能向前伸出柔软的手臂,挽住尼克的肩膀:“孩子,你要的美好的未来,就近在眼前。”
  尼克欣喜地对人工智能说道:“对,那个美好的未来,马上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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