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突击

　　医院对面的高楼之上，有一双眼睛在密切地注释着战场的动向。
　　“瞳，情况怎么样了？”缡询问身旁穿着淡蓝色衬衫的男生。瞳嘻嘻一笑：“缡妹，你的猎物终于出现了，该轮到你华丽出场了。”缡气鼓鼓地向瞳嚷道：“喂，瞎叫什么，我可比你大一天。”瞳扭过来头，整了整额头上的束发带，邪魅一笑地说道：“不都是在容器中长大的嘛，年龄都是一样的。哥哥疼你，叫你一声妹妹，你可不要不领情呀。快点去吧，不然你的猎物就消失了呦。”
　　缡给瞳抛去了一个白眼后，便从高楼之上一跃而下。
　　钏在人堆里左突右撞，击倒了一个个的敌人。登时血花四溅，横尸满地。指挥突击行动的队长呼出了一个窗口，喊道：“战线已经无法维持，请求支援，请求支援。”说时迟那时快，钏一个健步就飞到队长的面前。
　　队长惊恐的喊道：“对面就一个……”还没说完，钏一手便砍下了队长的头。血溅染了钏的半个身子，但钏却没有减少杀意。在洞穿了两个士兵之后，钏缓步走向最后一个士兵。
　　“说，你是在为谁效力。”钏怒目圆瞪，单手抓住士兵的衣领，提起了那个士兵。士兵并不答话，头一歪竟然死了过去。“切，服毒自尽吗。”钏松开手，让士兵的尸体自由落地。“没办法，只有拿走他们的窗口回去进行破解了。”钏取下了队长手指上银色的环，放入了自己的衣兜。
　　之前广场美的好景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疮痍和遍地的尸体。“这大概是敌人的先头部队，主力部队大概马上就到。我要赶快的离开这里。”钏刚想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脚被黑色的头发牢牢缠住，丝毫不能动弹。钏暗暗地吃了一惊，猛然意识到之前的改造者就在附近。
　　从燃烧着的樱花树后缓步走出一个瘦小的女孩。“哈哈哈，我的猎物终于落到了我的手心中。”钏厉声喊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如此出格的事情？”
　　缡轻蔑地笑了笑，“将死之人没有知道的必要。”说着，头发从钏的脚踝向上攀爬，不断地卷紧吞噬着钏的身体。钏急忙从头发中掏出一个微型激光刀，划开缠在自己身上的头发，向后跳了一步，却又踩到另外的头发束上。
　　“让这一切终结吧。”缡驱动着自己的头发快速的生长，纷飞的头发就像毛球滚动一样急剧膨大，把钏包围在中央。虽然钏拥有锋利的激光刀，但是头发生长的速度实在超乎了她的想象。渐渐地，钏的抵抗也变得无力了起来。
　　“钏，坚持住。”一道闪电正好劈下，击中了缡右臂。缡吃了一惊，急忙剪断头发，脱身出来，钏周围的头发也失去了活性，慢慢地疲软了下来。钏转过了头，看见了雷正向自己拼命的跑来。“雷，你来的太及时了。”雷顾不上答话，从指间又发出一股闪电，向缡击去。
　　缡被电得有些麻木，身体不听从自己的使唤。雷缓缓地走到缡的面前，低身向缡胁迫道：“我们毕竟是同类，告诉我你们的幕后主使，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缡轻蔑地笑着，肌肉的不自主收缩让缡的笑容显得更加的诡异。“你以为我就这样输了吗？还没结束呢。”雷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提在半空。缡丢给了那个人一把激光刀，那个人一把接住，刺进雷的身子。
　　“雷！”钏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给吓到了，急忙冲上前用手掌劈向那个人。但是钏的手掌好像如同接触到空气一般，穿过了那个人的身体。那个人仿佛并没有受到钏的干扰，继续推动刀子缓缓地在雷的体内移动着，疼得雷发出一阵痛苦的叫声。
　　“别再徒劳地挣扎了，你们是无法攻击到我的身体的。”那个叫源的人说道。“小子，就这样被我割成两半吧。”
　　雷大叫道：“钏，我们一起攻击这个人的腰部。”雷艰难地举起了胳膊，向着源的腰部释放出猛烈的电击。钏配合着雷，举起手掌猛烈地重击电击点。“你们别再费……”话未说完，源便猛吐出一口鲜血。“怎么回事？”源不得不放下了雷，捂住自己受伤的地方。
　　钏飞速地接下了雷，急忙背着他逃出大门。源追赶了两步，最后因为自己的伤势，不得不停止了追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难道我的能力已经被他们猜到了？”源摊在了墙角，摇了摇头，“不对，我的身体之所以可以分散，是因为我通过细胞间的生物电场来进行控制使之分散。肯定是刚才的那一下强电击紊乱了我体内细胞间的交流，才使得我出现了那样可被攻击的状态。这是他们偶然而为之的，否则他们不可能急急忙忙地逃走。”
　　缡慢慢地从麻木的状态间恢复了过来，看见坐在地上的源，说：“源，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追赶他们。”说着便呼出了窗口，“瞳，告诉我他们所在的位置。”
　　窗口中的瞳笑盈盈地看着缡，“到手的猎物也让你们给放走了？”缡羞愧与恼怒交杂在一起，脸涨红了起来。“别在一边说风凉话了，赶快给我位置。”窗口里立马显示了雷和钏两个人的位置。“快去吧，让他们逃走的话你可要承担责任啊。”
　　缡伸长自己的头发，将头发缠在任何可以固定的地方，将自己的身体悠荡起来，向前飞去。如一只燕子掠过一座座高楼大厦，轻盈而灵巧。
　　钏拼命地在路上跑着，被她背着的雷不停地在流血，湿透了钏的后背。“雷，要赶快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啊，那个长头发的女人快要追上了。”钏从窗口中看到了在她后方“飞翔”的缡，十分地焦急。
　　“去……去下水道。”雷虚弱地说出。“前方……左转。”
　　“好，你坚持住，马上就好了。”钏加大了前进的速度。
　　缡转过路口之后，便发现两个人神奇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瞳，他们人呢。”缡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丢失了他们的行迹，那里对我来说正好是一个死区。缡妹，应该是追不到了，赶快回来吧。”
　　缡用拳头锤向窗口，“你个废物，做事那么不上心。怎么向董事长交代？”
　　瞳嘿嘿一笑：“缡妹，有烦恼也别向空气生气呀，对身体不好。”
　　缡咬牙切齿地说：“我回去再找你算账。”
　　克林顿穿过长长的走廊，轻轻地叩响了走廊尽头红色的大门。
　　“进来吧，我亲爱的客人。”一个颤巍巍的声音从门后面响起。
　　“沈市长，别来无恙呀。“克林顿推门而入，笑吟吟地向屋中的老人打着招呼。
　　“喔吼吼吼吼，原来是克林顿先生。请坐请坐。”
　　克林顿并不客套，直奔主题。“沈市长，我来就是和你讨论一件很紧急的事情。我们……”
　　沈市长摆了摆手，说道:“我听说发生的事情了。”沈市长站起身，慢慢踱到窗户的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神情凝重地抽了起来。
　　“你知道，由于卡奇市是由人工智能来进行管理，政府在卡奇市的权力并不大。不如说，政府已经没有了权力。不过，如果人工智能可以管理好整个城市的话，政府的存在无关紧要。按照往常来看，人工智能会处理好突发的暴力事件。但是，这次你们经历的暴力事件被掩盖了过去，并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沈市长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克林顿，“所以，我想，人工智能现在究竟是不是智能的，或者说，有没有人在幕后操纵着着一切。”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卡奇市的局势已经开始紧张了起来。人工智能开始取代部分政府职能的时候，已经说明了情况开始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外界并不知情，那些政客还因为卡奇市加速智能化而沾沾自喜呢。”沈市长苦笑道，“所以，克林顿，我不能为你提供什么帮助，因为政府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权力了。我只能给你一个建议，或者，你可以把它看作一个命令，那就是先终止研究，找到智脑公司的突破口，将社会平稳地纠正到正确的道路上。”沈市长以严肃的表情说完后，又露出了愉快的神情，“雪茄我还是喜欢丘吉尔型的……”
　　克林顿轻轻地带上了市长办公室的门，叹了一口气。
　　“战斗，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