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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不群注视令狐冲良久。
这种问题也需要思索?
他见令狐冲始终不答,眼神晦暗难明,心里情绪十分复杂。
自己这个大徒弟啊,天赋是极好的,就是性子......
往日里只发现他放荡不羁,爽朗豁达,但还秉性纯良,尊师重道,他对他还是抱有殷切的希望。
毕竟女儿喜欢他,未来他会是自己的女婿,他是华山的大师兄,再过几年,华山终归是要托付给他的。
可今日,他对他有些失望了,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个徒弟是非不分,迂腐不堪呢!
太不成熟了!
明明年龄不小了,怎么还是这般单纯?
只听岳不群长叹一声,说出对令狐冲的处罚:
“令狐冲你听着,你此番下山,大损我华山派声誉,就罚你面壁一年,给我好好想想。你可有不满?”
令狐冲磕头道:“是,弟子恭领责罚。”
岳不群终归是不能放弃令狐冲,另一方面,也实在是华山无人,年轻一辈只有冲儿一人能挑大梁。
华山无人啊!
他心中也是无奈。
很无奈。
几百年的华山大业就仿佛一座高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尤其是嵩山派的左冷禅,野心勃勃,这种情形下,华山危矣!
举目四望,除了宁中则可替他分担一些忧患,竟无一人可助他。
好冷!
好凉!
好惨!
岳不群把处罚一说,明面上大家也说不出什么问题,这种事情也算是公允,毕竟令狐冲是年轻一辈的大师兄,惩罚已经够重了。
这个惩罚已经很在众人面前伤他的“威望”了,或许令狐冲不觉得有什么,或许亲近他之人不觉得有什么,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
这种处罚就代表一种“先兆”。
其实几位华山长老对令狐冲都有些不满,岳不群处理的没啥毛病。
只不过是最后让你表表忠心,你现在连这个都不愿说,谁还相信你,难道你真的与魔教勾结不成?
不就是说一两句场面话吗?
怎么这孩子连点场面话都不会说。
呵呵。
幸亏是从小看到大的自家孩子,幸亏众人熟知令狐冲的性子,不然的话,搁其他弟子身上,那也就放弃了。
无人置喙掌门的决定,也无人替令狐冲求情。
这就是规矩!
这也是掌门岳不群的威严!
连岳灵珊都没有多说什么。
······
待大戏唱完,夏浪一直没走,直到场中还剩下岳不群夫妻、令狐冲、岳灵珊等寥寥几人。
“平之啊,你有事情?”
说话的是宁中则,她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温声问道。
“弟子的确有要紧事禀报。”
他看了一下周遭,其它弟子很是识趣,主动告辞退下,心中好奇实属人之常情,但不该听的他们也不会听。
岳灵珊伸了伸舌头,本想走呢。
“师姐且留步,我有问题要问一下你。”
“?”
一时听到“师姐”的称呼,她一愣,随后心花怒放,小林子叫我师姐,叫我师姐了哎!
被叫师姐了,好高兴!
令狐冲还跪在原地,没有起身,听到林平之的话,他本想起来告辞离开。
“大师兄也别急着走,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此刻,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夏浪身上,想听听看他有什么要紧事禀报。
待场中只余五人,夏浪才开口说话。
“师父,师娘,先容弟子卖个关子,嗯,让我夸一下自己吧,我内功又有进境,前些日子有所突破,不出意外的话,没有几日,弟子大概就能完成小周天循环了。”
此话一出,岳不群差点把胡子薅下来,岳灵珊目瞪口呆,令狐冲也张大了嘴巴,宁中则也瞳孔一缩。
恐怖如斯!
林平之进度竟如此之快。
这才多少天,太快了吧!
现实中,根本没有华山心法九层的概念。
内功方面,约定俗成的其实就是小周天、大周天的说法,十二正经、奇经八脉那是运行线路问题,从来不兴什么第几层的说法,倒是有些地方兴第几重的说辞。
“真的吗?平之。”
“当然,我总不至于骗大家。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我这些日子通常是在朝阳峰练功,玉女峰、莲花峰等地练剑。
练功这方面,清晨跟着朝阳初升练功,似乎能体悟到一些天地至理,效果相比静室打坐要好一些,或许是因此让我内功进境快些吧。”
这是一个小窍门,还真是夏浪的个人体悟。
不过他可以肯定,这东西因人而异。
不过,说起来这话纯粹就是装逼用的。
但是,在这种年代,这种说法最起码也算个内功突飞猛进的理由,起码能打消一下众人的一些怀疑。
他接着说道:“我在玉女峰练剑的时候,弟子不是对面壁思过的那个地方有些好奇吗,有一日我就去了那里。
一开始我到峰顶的那个山洞里去,觉得那个地方虽是惩罚弟子之所,但幽静偏僻,不失为一个闭关的好场所。
我在那里练过功,那里无虫无鸟,无草无木。
风吹声、砂石落地的声响都能听得十分清楚,我很欢喜,于是多在那个地方待了几日。
谁成想,我有一次山洞比划剑法,噗嗤一下剑捅入石壁内部。
当即我就在山洞内发现一个洞天之所,山洞内另有洞天,我在里面——”
他像讲故事一般,勾起众人悬念,一字一顿道:“
我——
发——
现——
”
这年头的奇遇似乎差不多都是这种,深山丛林中发现前辈遗留之物,或者某天材地宝,有种话本戏曲的味道了。
“发现什么你快说啊!”
岳灵珊性子有些急,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年头,说的不如唱的好听。
唱的不如做的直接。
只见夏浪拇指一顶。
锵!
长剑出鞘。
随即华山剑法被他使了出来,使完后,又是几套剑法被他舞了出来。
“衡山剑法、泰山剑法、恒山剑法······”
岳不群面色一开始铁青,林平之竟敢偷学他派剑法,莫不是个奸细?
随后疑惑大起,林平之一个福威镖局的公子哥,上哪学的这般剑法,零零散散的五岳剑法竟被他使了个遍。
他是君子剑,所以有违人设的话他不说。
这不——
“平之啊,你——”
宁中则面色沉重,她主动发言询问夏浪。
“没错,师娘,师父,这就是在那里发现的东西。”
他一顿,补充道:“这件事我发现之后却是没有禀报门中长老,只是现在才说。”
似乎显得有些画蛇添足,给人有心机、挑拨离间之感。
其实啊,他对令狐冲观感真不错,当初可是他救得他。
所以夏浪打算这个时候变相地提点他一下,至于令狐冲能不能领悟,额,估计可能有些悬......
不过不要紧,只听夏浪接着用一种感慨的口吻说道:
“这世间的正邪之分啊,哼~~我不知道门中长老该不该信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
他突然顿住不说,停住有几秒后,倏地展颜一笑。
他转移了话题,莫名地讲道:“刚刚师父若是问我那个问题,大师兄,你知道我会怎么回答吗?”
他明显是自说自话,也没打算听令狐冲的回答。
“我会说,是,只要是魔教之人,弟子一定格杀勿论!”
“师兄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师弟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每一个门派都是有立场的,每一个人也是有自己立场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师兄你却是太过单纯了,你倒像是之前的我,你心中有侠义,或许觉得正不是那么正,邪不是那么邪。
世间本就不是黑白两色,黑白黑白,更多的时候是灰色。
你有自己的原则,很好,可有些话,你放在心里也就是了。
要知道,你是咱们华山的大师兄,你的立场一定是华山派的立场,不管你心里如何看,最起码在嘴上,一定要正!
一定要让别人说不出闲话,挑不出毛病来!
正邪不两立不是空话,你可知这几十年来,五岳剑派有多少人被魔教中人杀了。
流的血,你以为少吗?
这几十年来,少林武当享受清净,五岳剑派冲在前头,一直跟魔教对立,始终在第一线,你若立场不坚,你可知会受到多少同道的指责。
你让下面的人怎么看呢?
你要知道,人们痛恨叛徒更甚于敌人!”
一番振聋发聩的话从夏浪嘴里说出,惊得众人一身冷汗。
尤其是令狐冲,双手紧攥,面目惨白,似乎刚受了某种刑罚一般。
这种话,真不像是个少年郎说的,倒像是个看透世事的老妖怪。
岳不群这才发现,他一直小瞧了遭受灭门之祸的林平之,这个孩子有些可怕!
“师父,师娘,您今日正好罚了大师兄,咱们倒是可以暗中跟着上山,去那里看看。我光说显得有些假了,而且我也说少了,里面除了可在石壁上的五岳剑法,还有这些招式的破法。您估计想不到,里面还有魔教中人的尸体,看样子死去有二十多年光景,二十年前······”
夏浪语气迷离,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的确没说,只是接着“嘿嘿”笑着,重复道:
“咱们五岳剑派的剑法招式可是被人家破了个一干二净,很有意思呢!”
这话本就是一个大冲击。
“什么!”
“啊!”
“怎么可能!”
岳不群根本来不及教训夏浪乱说话,这事给他冲击太大。
话本故事他也喜欢听,他真的在想:
林平之这个徒儿不会就是话本小说里的男主人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