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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就要回去了,要是有什么你抵挡不了的外敌,你就通知我,我会及时赶过来的。”
“怎么通知大人?”
“在心里喊我的名字。”
大步走出山谷,心里想着回归,放松自己的身心,放弃维持自身存在的概念,让自己的边界变得模糊。在身形将散未散之际,心灵深处突然发出一道亮光,明亮刺眼。心神照见这股光明,如同双臂攀上悬崖。
赵文举的身体,就在五彩锦鸡的眼中,消失不见。
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赵文举知道,他已经安然回归现世,回到静室之中。
推开门,抬头看了看星象,发现已经到后半夜,抬脚走向卧房,开始已经快要结束的晚间睡眠。
…………
赤峰镇,甜水街,青云医馆。
门梁上支出一根竹竿,上面挂着米白色的帆布,两面都写着字,一个大大的“医”字,在左下角,用墨笔圈出比“医”字小很多的“青云”两字,余下都是留白。房屋其他地方,都与普通民居无异,这里就是青云医馆的牌面。
在这简单朴素的牌面之下,发生的事情却并不简单。
门口摆着一副担架,上面鼓起来,用白布盖着,不用猜,这是一个死人。
一个看样子二十左右的青壮,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跪在担架旁边哭嚎,边哭便喊。
“死人啦!青云门医死人了!”
“我爹送进青云医馆,进去的时候还能喘气,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喘气了啊!”
周围围着不少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怎么回事?”
一个小青年似乎是刚来,向周围人询问着。
旁边一个胖胖的大妈转过头来,非常熟稔地说道:
“小伙子刚来的?”
“嗯!”
“那个年轻的是陈大力。”
大妈指着担架旁边国字脸粗眉大眼的青壮。
“旁边的是他妈孙秀芹。”
大妈手指头一撇,指向抱孩子抱孩子的妇人。
“怀里的是陈二狗的亲弟弟陈狗蛋,旁边躺着的陈大力的老爹陈石真,说是被青云医馆给医死了!”
“怎么医死的?”
“不清楚,只听说老陈头在山上受了伤,连夜送到这里,之后就死了!”
“他没啥事上山干什么?山上豺狼虎豹的!”
“老陈头是猎户啊,不上山难道去你家打猎啊?”
“呵呵!”
小青年讪笑不已,等感觉尴尬去了后,才又开口:
“那这青云医馆不出来解释解释?”
“解释了,之前也有个小伙子出来,说人死和他们无关,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治不了,就一口气了。”
“这解释的没问题啊,送过来就快要死了,赖不到人家啊。”
“但是人家老陈家咬死了人是他们青云医馆治死的,死之前青云医馆给上了药,不上药不能死。”
说着大妈指着陈大力旁边的一个碗,说道:
“看到没,那就是药碗,陈大力声称就是那碗里的药,把他老爹治死的。”
“那青云医馆怎么说?认没认?”
“人家医馆肯定不能说人是它治死的,说药是他们的药,但死人不是他们医死的,药是缓解病情用的,只是老陈头病情太重,用药也没治过来!”
“这不就是他们治死的吗?”
“就是啊,所以老陈家已经报告衙门了,就等着衙门过来人呢!”
“衙门的人什么时候能过来?”
“不知道,等等吧!”
这一等,一直等到晌午之后,妇人抱着孩子,看着人群散了又聚,聚了又散,才看到两个衙役走过来。
“就是你们吗?”
一个衙役走到担架面前,看着妇人和青壮。
“是的大人!”
“跟我们走吧!”
“那青云医馆的人不去吗?”
陈大力的表情有些忐忑,有些惧怕,有些迟疑。
他忐忑的是,衙门观威如海,那里有没有正义。
他惧怕的是,青云医馆据说有些背景,会不会跟官府早有勾连。
他迟疑的是,他报告衙门,做的对不对,该不该跟衙役过去。
“他们当然也去,他不是进去通知了吗?”
衙役指着已经走进门内的另一个比他瘦一点的衙役。
“走吧,放心吧,县令大人是很好的人,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衙役为什么这么晚才过来,花了半天才过来?
这并不是衙役们偷懒拖延,他们已经足够迅速,过了中午就过来。
能够下午就过来,也是老陈家报官的时机够好,如果他们换个时间,衙役过来,起码也要第二天之后。
自从赵文举将熊溪县的治所放到三林寨,现在的三林镇后,他就久居哪里,很少过来赤峰镇,赤峰镇的日常事务和刑事案件的处理,都交给了主薄李树白。
为此,李树白还特意补了补大卫刑律方面的知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现在实际上已经归大卫管辖,不能像以前那么瞎弄了。
此次事件,别看表面上简单,就是普普通通的医患纠纷,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衙门只要验个尸体,分个是非,就处理了。
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青云医馆后面站着的青云门,当地民众和医馆的冲突,就是和青云门的冲突,这里面涉及到宗门豁免条例。
青云医馆是否享受此次豁免,要和宗门知事,及孙恭沟通来确定。
而患者的问题更不好弄,陈家知道事后保留药碗的证据,知道拿这个事情拿捏青云医馆,这超出了普通猎户人家能有的见识,保不齐后面有其他人支招。
事件背后,也许是其他哪个大族和青云门起了冲突,所以借着这件事情来发难。
里面的关系很复杂,李树白觉得自己不能独断此事,所以事前找到了宗门知事孙恭商量,碰巧这几日赵文举也在赤峰镇,又跟赵文举说了此事。
事情在几个人的嘴里兜兜转转,几经商议,才确定了基调,让衙役过来叫各方人等,到衙门公堂处理此事。
衙门公堂,日出潮生图下方,一对衙役六人,各持廷仗,分列左右。
此时衙门的人员比月前多了许多,起码不是只有朱婉和李树白两人再加上一个厨子,就镇压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