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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刺桐花小区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日子。
同一时间,多名住户突然出现深度昏迷现象,救护车的鸣笛声几乎一刻不停,街道办、区派出所,最后甚至惊动区里领导,截止中午十二点,共有九人被送往附近医院,其中八个患者至今未醒,唯一醒过来的,还是在医护人员抬他下楼时突然惊醒。
但这人却抱着头惨叫不止,干呕不断。
榕城第二医院仓山分院,急救中心,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忙碌着,测血压、血糖、血脂,血常规,电解质等等,遇到这种大规模事件,连院领导都坐诊亲自指挥。
“主任,胸片检查那边也出来了,都正常。”
“肠镜和大便常规也没问题。”
头发花白的主任医生蹙起眉头,翻看病人的报告单,问道:“心率现在都还好吗?有没有出现呼吸衰竭现象?观察室那边醒来的病人体检报告出来了吗?”
老主任语速很快,手指不断在桌面敲着,气质凛冽。
“心率和呼吸一直没变化,观察室的那个病人,市局有人正在询问,不过精神状态很糟糕,迷迷糊糊的,一些项目的体检不太好做。”
“血常规那边呢?有没有中毒可能?”老主任继续问。
“生化全项还没出来,不过从血糖离子判断应该也不是慢性毒!”这是一个稍年轻的男医生,半秃的头上一缕秀发倔强飘摇着,他顿了顿又说:“专科学院那边已经让人去小区检查了。”
这时门外跑进一个急诊护士,“主任,急救中心接到电话,刺桐花小区又出现一个陷入昏迷的病人。”
………
“什么又有一个?”陈清河皱着眉头沉思。
仓山医院急诊观察室,从早上开始,已经是第十个,唯一醒来的还一直说胡话,打了镇定剂正睡着还没醒,市局那边明显更对这起疑似大规模中毒案件更重视,而他恰巧有在现场,自然跟了过来。
“是啊!”
“不过奇怪的是他家属反映,这人上午还看热闹来着,中午吃完饭一躺下就也叫不醒了。”
说话的是一个寸头青年,市刑侦大队的成员,许文雄那边继续跟进之前的案子,这个叫朱桢的年轻人则是去年从区大队调来的,暂时当陈清河助手。
“小区水源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还有排查得怎么样了?”
“这些人有吃过比如同一家食物没有?”
“水箱已经采样了,正在检测呢!笔录排查已经出来了,没有线索。”朱桢回道。
陈清河摸了摸口袋,刚要拿烟,才想到这是医院,只好揉揉鼻唇沟,刚坐下准备看档案时就听到一声虚弱的呻吟声,床头那打着点滴的汉子已经醒了,整张脸都皱着,一手按着脑门,很痛苦的样子。
“小朱,去叫医生。”
“好嘞!”
………
病床上躺着的男人叫林纯文,三十岁出头,身形健壮,此刻却脸色苍白,睁着的眼睛也布满血丝,他看着凑近床边的医生,抽了抽嘴角,道:“我没死吗?”
“真的好痛啊!”林纯文说完整个都抖了起来。
“你哪里痛?”
一旁的医生忙按住病人肩膀手臂,同时检查对方瞳孔判断状态。
不过病人却没有回答,而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打点滴的右手,似乎有些茫然,“我这是在哪?”望了望围在病床边的其他人,张了张嘴说道:“我早上醒来看不到一个人,在外面又全是白雾,我走到小区门口,有五个人在那——”
似乎逐渐回过神,林纯文讲述突然停下,“是梦吗?可太,真实了。”
“你继续说!”
陈清河敏锐察觉到对方的异样,不断颤抖的右手,以及不可思议神色。
“呃你是?”
“市刑侦大队,陈清河。”陈清河掏出证件,又道:“你同事喊你上班时发现你昏迷不醒,叫了救护车,而小区一共有十个人出现和你一样的情况,失去意识后,你是唯一一个醒过来的。”
“啊?”林纯文茫然片刻。
“我在小区门口碰到五个人,大家都很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栋棋牌室的那个老板娘就只会哭,有人用东西砸那些白雾,但没用,我以为是什么墙壁,就伸手去摸——”
声音隐含恐惧,林纯文继续道:“我的手断了,那些白雾黏在我身上像火烧一样痛!然后脑袋就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看到了你们。”
“真的,真的太真实了!那几个人活生生的!”林纯文强调道。
“……”
陈清河把手机打开,点开资料,递了过去;“你看看是这几个人吗?”
“对对,就是他们,这个胖子右脸有颗痣,还有棋牌室的老板娘我认识。”林纯文脸色已经不再青白,嘴唇也恢复些血色,似乎想坐起来,一旁的医生扶了扶帮忙把枕头拉高了些,“不会,不会就是…他们吧?”
尽管很疑惑,陈清河只是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全身提不起力气,脑门胀痛,脑袋也晕乎乎的!”
林纯文精神头萎靡,像久卧病床,精气神配上那身肌肉,稍显违和,不过陈清河没有关注这个,对一旁医生说“检查还是要尽快做,我去打个电话。”
“呃,医生这个医药费?”林纯文本就晕乎乎的,听到要做各项检查,忙问道。
“刺桐花物业的负责人和区政府成立应急指挥部,费用问题暂时不用担心…”
身后医生安慰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陈清河出了病房,掏出一根烟走到科室楼外,打火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开始思索起来,这一次集体昏迷事件透着怪异,他刚翻看了各个家属的笔录,可以说毫无关联。
“喂,老许是我。”
“已经醒了。”
“有些奇怪。”吐了口烟,陈清河刚要说林纯文的口述,突然顿住;过了好一会才回道:“肇事逃逸的嫌疑人来自首了?”
“确定是本人吗?”
“受害人家属不签谅解书,这很正常。”
“这边也没头绪,醒来的那个人看起来没什么事,但奇怪的是他说见过其他昏迷的人,不是认识,是在什么雾里,然后他被烧醒了。”
“看神态不像犯迷糊,意识很清醒。”
“行吧!”
陈清河挂了电话,捻灭烟头丢进垃圾桶,转身刚要回医院,电话又响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
“什么?”
“又有两个人昏迷?”
“好,我让朱桢在这守着,我们刺桐花小区汇合。”
许文雄那边刚接到信息,刺桐花小区又有两个人昏迷不醒,其中一个还是物业的工作人员,陈清河心情有些沉重,驱车途中,脑袋飞快思索,企图透过现有信息,发现一点什么。
他到刺桐花小区时,已经是下午近三点左右。
尽管此时阳光明媚,陈清河却只感到一股子压抑笼罩,路上行人很少,小区门口停着一辆急救车,这是急救中心特地安排的,里面有临时指派医生,当然医生现在并没有在车里。
停好车,进了小区,岗亭里面空空的,连门卫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远远就见一群人围在物业门口,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有穿制服的民警、有围观驻足的业主…
“没吃吧?垫垫肚子。”
许文雄迎了上来,递过一份热乎乎的手抓饼,陈清河也没客气,接过就直接吃了起来,两人越过人群,进了物业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清理出一块空地,放置有便携式推车担架,上面则躺着一个胖乎乎的女人,二十来岁。
一个急救护士正在帮忙测心率体温,两个人站在旁边;
“被发现时正趴在桌上,找不到什么线索。”
“另一个呢?”
“六栋的一个住户,他同事看他今天没去上班,打电话也不接,撬开锁才发现的。”
“人呢?”
“还在房间里,专科学院那边的人正在采样。”
“这里有监控吧?”陈清河咽下食物,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摄像头。
“看过了,不是突然昏迷,像是困了趴着打盹,昏迷前神态都很正常。”许文雄揉揉额头,补充道:“和其他人的家属问询类似,昏迷没有一丝征兆!”
“一切都正常,才是最奇怪的。”
“是啊!”
“好像都是睡着后突然就不醒来了。”
“睡觉吗?”
正在两人讨论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民警,看见许文雄忙说道:“许队,六号楼那人醒了!”
………
当许文雄和陈清河赶到六号楼四零四,看到屋里的几个人时,一时间不知道哪位是昏迷的业主,除了几个挂着工作牌的人和民警,另外三个人全部精神状态正常。
而且;在场所有人都一脸惊奇的样子。
………
“你醒来后被困在小区?”
“外面都是白雾?”
“你有遇到其他人吗?”
“见到这个很壮的人没?”
“他死了?”
“变成白雾消失?”
“还有一个人也死了,但没变成白雾消失是吧?”
“你睡着了,就回来了?”
许文雄看着逐句询问的陈清河,同样一脸惊奇,又审视神情振奋,颇有劫后余生感的青年,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但他依旧认真的拿着执法记录仪,仔细听对方述说。
“大家都很害怕!”青年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