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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后悔,不该如此随意的开门,应该先趴在猫眼上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再决定是否开门。
其实我家门上的那个猫眼我好像从来都没用过,我这人比较宅,平时登门的基本都是提前微信打过招呼的朋友以及约定时间送到的快递和外卖,再就是偶尔忘记拿钥匙的媳妇。
这次我媳妇去外地拍戏了,家里只剩下一个五大三粗的山东大汉和两条大狗,我想肯定没人会打我的主意吧。
后悔也晚了,门已经开了,疯老疤已经站在门口了。
“你...你怎么来了?”我确实挺惊讶的,想不到一个疯子竟然能从我老家村里准确的找到我在北京的住处,这确实挺疯狂的。
“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刚想把疯老疤让进来,突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疯老疤怎么会说普通话?而且他好像变得正常了。
我家狗子冲疯老疤叫了几声,让我踢了一脚便夹着尾巴跑开,我还是把疯老疤让进了屋里,我看到他背后背着一个很旧的军绿色旅行包,鼓鼓囊囊塞满了东西。
我赶紧把客厅的沙发收拾出来,上面本来堆满了我的快递盒和各种T恤。我把沙发上的东西全部扔到了次卧的床上,然后把次卧的门关上,疯老疤坐在沙发上环顾着我家客厅,我家客厅挺大的,但是很乱,餐桌上堆着这两天吃剩的外卖,茶几上摆着很多烟盒和可乐瓶,我有些不好意思,便拿着一个大塑料袋把茶几上的垃圾都收走。
两条狗一左一右的站在疯老疤的两边,很没礼貌的用鼻子使劲嗅着他,以此来分辨疯老疤是敌是友,我冲狗子喊了两句,狗子这才转头惺惺离开。
我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镇可乐放在疯老疤面前的茶几上,疯老疤没有动,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我拖过来一个凳子坐在疯老疤对面,打开手中的可乐喝了一大口,我要给自己压压惊。
“你喝啊。”
疯老疤点点头,但是没动可乐。我不知道该跟他聊些什么,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你...这里好了?”我用手指了指脑袋。
疯老疤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不自信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这的?”我继续追问道。
“小亮告诉我的。”
疯老疤嘴里的小亮是我大姑的儿子,我一直喊他亮哥,前些年他结婚度蜜月的时候来过北京,我应我爸的嘱托好好款待了一下亮哥和嫂子,所以他是有我地址的,但疯老疤能从亮哥那里打听到我的住址,看来疯病确实好的差不多了,难道是去年被雷劈好了?
我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递了一根给疯老疤,疯老疤摆了摆手,我便塞到自己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说道:“唉疯老...所柱,你这次...”
我还没说完的时候,疯老疤打断了我:“还是叫疯老疤吧,听着顺耳。”
“好吧,疯...疯老疤,你这次来找我有事吗?”喊他外号,我有些不好意思。
疯老疤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嗓音也突然变得很低沉:“因为你来过我家。”
“啊?没有啊。”
我第一反应是否认,并不是我故意不承认小的时候夜闯过疯老疤家,而是我以为他说的他家是他后来结婚后的那个家。
“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四日,农历九月十六,星期日,霜降。”疯老疤嘴里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日子。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疯老疤,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我没有反应,反而脸上充满了疑惑,疯老疤把自己带来的旅行包打开,翻找了起来,不多会他找到一个类似于老式U盘一样的东西,疯老疤拿着这个U盘捣鼓了一会,上面一个小红灯有节奏的闪了起来,疯老疤看了看我背后,我也赶忙回头,由于疯老疤坐在沙发上,我和他对面而坐,我的背后是我家那台某米九十八寸的大电视。
只见疯老疤猛的站了起来,我也赶紧从凳子上窜了起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疯老疤看到我有些紧张,便冲我笑了一下,径直走到我家的电视旁边,顺着电视的边缘摸了一下,找到USB接口便把那个类似U盘的玩意儿插了上去。
我一度怀疑疯老疤要给我的大电视安装木马程序,但转念一想,他懂什么叫木马程序吗?
疯老疤没有理会我,坐回到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便按开了电视。
通常我家电视打开的时候,最先出现的是一段十五秒的广告,可是今天这个电视并没有出现广告,而是依然漆黑一片,我怀疑疯老疤是不是没有按对开关,便准备拿起遥控器重新按一下,可正当我拿遥控器的时候,电视里传来了一阵鼾声,很熟悉的鼾声。
我转头看了电视一眼,顷刻间汗毛都竖起来了。
电视里正以疯老疤的视角播放着当年1999年10月24日晚上发生的事情。
没错,就是那天,我和大龙夜闯了疯老疤的家,但我后来确实没有记住当时发生的日期。
电视里此刻漆黑一片,只能听到疯老疤的鼾声,紧接着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这时疯老疤把视角转向了窗户,透过窗户看到我和大龙在微弱的月光下蹑手蹑脚的在院子里走,大龙打算走正门的时候被我一把拉住,然后我俩又溜到墙根的破旧推车旁,我俩先后踩着推车翻墙而出。
电视突然又黑屏了,紧接着出现了本该最早出现的十五秒广告,但此时此刻,我已经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私闯他人住宅确实是一件令人不齿的事情,而且还被疯老疤给记录了下来,我有些手足无措。
疯老疤把电视关掉,但我还是面朝着电视,我不敢回头看疯老疤,一股恐惧感从脚底冒了上来,压住了私闯民宅的羞耻心。
我摸索着用颤抖的手又点了一根烟,使劲吸了一大口,佯装镇定硬着头皮的转了过去,此时疯老疤的脸上依然挂着那个奇怪的笑容,最开始没觉得这个笑容有什么异样,但现在我越看越诡异。
这个疯老疤到底是个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鬼?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趴在阳台上的两条傻狗,他们正懒洋洋的享受着夕阳洒下的余热,我多么希望它俩能赶紧跑到我身边给我壮壮胆,可它们并没有。
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蜷缩在椅子上,只顾着大口抽烟。
疯老疤却突然开口:“不要害怕,我不是来报复你的。”
不是来报复我,难道还能是来报答我?
我在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句。
“你们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了,难以捉摸,而且科技确实太落后了。”疯老疤淡淡的说道。
我又在心中暗想:“就你不复杂,就你高科技。”
等等,我们人类?难道疯老疤不是人类?我这才反应过来,马上抬头看向疯老疤。
四目相对。
疯老疤的疯病果然还是没好利索,这么快又犯病了,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我没疯,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也许你会觉得这件事很疯狂,但你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
我暂时把恐惧抛之脑后,细细的分析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疯老疤能把二十多年前的事重现到荧幕上,就像现在的监控一样,确实很不符合常理,而且虽然现代的科技很发达,最多也只是某歌那种能拍摄的眼镜,但疯老疤可是肉眼实时记录,就我刚才在电视上看的那个片段来推断,分辨率还是目前我家电视能承受的极限。
也就是说疯老疤二十多年前掌握的科技已经比我们现在科技要厉害很多,难道疯老疤真的不是人类而是外星人?
“你是外星人?”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疯老疤笑着摇了摇头:“我和你一样,都是这个地球上的人,只不过我和你的文明不是一个时代的。”
“难道...你是从几百年几千年后穿越回来的?”我突然对眼前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疯老疤还是摇头:“不是之后,是之前。”
我被他说晕了。
疯老疤解释道:“你有没有想过,地球已经四十六亿岁了,你们人类的出现才短短几百万年,人类文明也就只有几千年,而你们的现代文明才区区几十年,那在你们人类之前出现过的文明,你又了解多少?”
我摇了摇头,根本无法理解疯老疤的意思。
“其实不怪你们,只是以你们人类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触及到以前的文明。”
“那你又是怎么会出现在我们这个世界的呢?”我反问道。
疯老疤指了指右脑到苹果肌的那道伤疤,笑着说道:“其实这个躯体不是我的,只有这里才是真正的我,但我具体是怎么会出现在你们的世界,这个答案我也一直在寻找,所以这次我想找你帮我个忙。”
“找我帮忙?我这势单力薄的怎么帮?”
“我想让你了解一下我们的世界,然后把你看到的写出来,如果这个世界也有我遗落的族人的话,那他看到你写的东西自然会来找你。”
“可他万一看不到呢?其实你可以造个通讯工具用来联系他们呀。”我找了个理由想推脱。
“这个我有想过,但那个太复杂,而且也根本找不到合适的配件,所以还是要麻烦你。”
“行吧,那我该怎么去了解你的世界呢?”我只能勉强答应。
疯老疤把旅行包放到茶几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奇怪的装置来,我不太懂机械之类的东西,毕竟我学的是文科,所以就不过多形容了,反正就是挺复杂的这么个仪器。
“你坐到这边来。”疯老疤对我说道。
我起身绕过茶几坐到疯老疤旁边的沙发上,疯老疤把仪器上的几个接口贴在了我的身上头上,我有种要被上电刑的感觉。
“准备好了吗?”疯老疤问我。
我点点头,疯老疤启动了开关,仪器上的红灯开始闪烁,逐渐由慢变快,当闪烁的红灯变成绿灯后那一瞬间,我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
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