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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冤枉啊相公...”
“狗官,你不得好死...”
“老天无眼、老天无眼啊...”
......
江川的意识犹如孤魂飘荡,追寻前方微光而行。随着不断靠近,有哭喊、叫骂声传来。
不再犹豫,飞蛾扑火般投向光芒,略微恍惚后,睁眼看向了世间。
阳光有些刺眼,四周略显喧闹,乱糟糟的,像在集市一样。
挤了挤眼睛,等逐渐适应,他才看清了眼前所在。
周围全都是人,男女老少、贫贱富贵,围成一圈,大多脸上挂着期待、兴奋之类的神色,时不时还指指点点,冲着他的方向大喊。
哭声是从右边传来的。
五六个人跪在地上,身前各放着圆木墩,身上囚衣也是赭色,只与他身上的款式略有不同,而且身上绑着绳索。
这些人神情激动,凄厉喝骂,声音中透着绝望,想要挣扎,却被身后造型诡异的大汉死死按住。
身着红衣、头戴红巾、各个膀大腰圆,再加上手中散发慑人寒光的砍刀。
江川心脏砰砰直跳,咽了口唾沫,扭头看向身后。
同样打扮的大汉手拄砍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看待宰羔羊的眼神令他异常厌恶。
烈日炎炎下,江川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涌上了脑门。
“法场,怎么会是法场?我还没签罪状呢....”
没等再想,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他瞬间魂飞魄散。
“午时已到,行刑。”
“知县有令,即刻行刑。”
......
“我他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川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红衣大汉把脑袋按在了木墩儿上,而且还粗声劝慰:
“休要挣扎。我刀法熟练,刀也是夜里磨过的,一刀下去,保证让你痛痛快快。”
“可是我他么不想死啊!”江川愤怒大喊,但他的这点力道根本不够看。
许是不耐烦了,大汉挥动刀背,在他腰上狠狠来了一记肾击,剧痛袭来,让他难以挣扎。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江川只能扯着嗓子喊出这几个字。
在一般情况下,这几个字出场,都会产生奇效。
但可惜的是,在围观人群的兴奋呼喊下,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话。
也有可能听到了,但不想鸟他。
刀刃架在了脖子上,冰冷刺骨。
没有得到回应的江川只能改变策略,再次大喊:
“慢着,我要见赵嘉仁,我有大事要交待,有人要造反,快带我去见赵嘉仁。”
造反?
无论是哪朝哪代,造反绝对是最为吸引注意力的词语之一。
哪怕是身后这个只懂得给人剃头的刽子手也犹豫了下,放下了砍刀。
眼见有用,江川连忙再道:
“我有证据证明有人造反,快带我去见赵嘉仁,要不然误了朝廷大事,你吃罪不起,快。”
虽然不知道“赵嘉仁”是谁,但这刽子手还是停下了动作,犹豫片刻,往监斩官那边通禀。
主位上的监斩官乃是本县知县,得了禀告,思忖起来。
赵乃国姓,要真有这么个官员,他应有些印象才是,哪怕没有见过,也绝对有所耳闻。
赵嘉仁,赵嘉仁,赵家......
略作咀嚼,忽地心中一动,仿佛明白过来,忙下令暂缓行刑,问道:
“赵家人?你确定他说要见的是赵家人?”
“回禀相公,他确实说的是要见‘赵嘉仁’。”刽子手没觉得不对,十分肯定地道。
莫非此贼的意思是,要见到赵氏皇族,才肯说出造反的事吗?知县猜测。
“此贼是何来历,所犯何事?”因是秋后处斩,离判案时间太长,他记得并不清楚。
旁侧县丞走出,告知详情:
“此人名唤郑天寿,苏州人氏,原是银匠,颇有名气,被本县沈员外请来为爱妾打造银饰。
“谁知此事为其夫人所知,心生妒忌,失了理性,以打造好的银饰将小妾刺死。”
“那与此人又有何干?”知县皱起眉头。
县丞说:“沈员外痛失爱妾,又畏惧其夫人母族势力,便把气撒到此人身上,将其告到县衙,要以命抵命。”
“如此判案未免有失公允。”知县摇了摇头,以审视目光看向县丞:“此案可是由你所断?”
通常情况下,知县公务繁忙,只在大案出面,普通案件,由佐官县丞出面。
“此案涉及人命,乃相公亲判。”县丞神色有些古怪,但还是出言解释,然而看知县还是一副糊涂模样,才压低声音提醒:“相公后院那匹黄骠马便是由此案得来。”
本以为是县丞收了好处,没想到却是自己。
知县神情错愕,轻咳一声,又恢复正常。但此事既涉及“造反”,却也不能无视,转头下令:
“去将郑天寿带来,我要亲自盘问。”
衙役领命而去。
不多时,忐忑不安的江川便被带来了知县面前。
目光一扫,便心中纳闷。
为何不见休宁县令赵嘉仁,也不见跟屁虫刘师爷,更没有法师王舟的身影。
而且,这些人和赵嘉仁的官服根本就是两种不同形式。
难不成在我昏过去后的这段时间,已经改朝换代了?
但也不对啊。
就算你改朝换代,也不会用本朝的剑斩前朝的贼。你新皇登基,不应该推翻前朝一切,然后大赦天下吗?
“你便是郑天寿?”
江川一言不发,对面桌案后坐的知县却忍不住发问了。
“你说啥?”
郑天寿?
咋这么耳熟呢?
白面郎君郑天寿。
记起名字出处,江川浑身一震,貌似得到一个不得了的结论。
知县见状不由摇头。
普通人见官,多是如此情形。紧张、忧虑、注意力也无法集中。
“你不是说有大事要向皇族赵氏禀告吗?我虽非赵氏出身,但身为本县知县,执掌一方,为百里之侯,应当可以听一听,你所言大事究竟为何吧!”
皇族赵氏?
难不成真的又穿了,而且穿到了水浒的世界?
江川决定再试探一番。
不过,如何试探又是个问题。
要是随便开口,或是叫了皇帝姓名,或是犯了什么忌讳,可能还没等他找到生路,就被一刀砍下了脑袋。
想了想后,江川有了决定,也不叫什么“大人”,而是问道:
“敢问相公,可曾听过“方腊”之名?”
此话刚出,其他人还算正常,但知县身后那位面色粗犷、身材魁梧的衙役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