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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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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逊的房东温特先生,是一位土生土长的灵源城人。
  他年轻时曾在红守宫街做铁匠学徒,直到他一个在海上做贸易的远房叔叔遭遇到海盗,被割掉舌头、挖掉眼睛,吊死在了桅杆上。
  他叔叔留下了一大把遗产,使得他能买下晚晴街这一栋楼第四层的10年房产,靠着收租来过不错的生活。
  帝国规定,买房只能按照年限来算,一般有10年到20年的房产期,过期后,需要再次购买,寻常人是无法永久拥有房产、地产的,当然,除非你获得了皇帝的赏赐,或者是贵族,乡绅,能够继承家族的土地财产。
  4楼的第一间房,这是温特先生的房间。
  “陆先生,对于你最近遭逢到的厄难,我很是同情和怜悯。但押金我绝不能退给你,警察先生给403贴上了封条,而且那里破损严重,你知道那会给我带来一笔财产损失,而押金是你该赔偿给我的,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温特放下抽的啪嗒作响的烟袋,坐在一张高背椅上,尖锐的声音响起。
  他有一双琥珀色的小眼睛,留着八字须,两鬓的头发略显微白,额骨很高,嘴唇厚的像是火腿肠。
  陆逊拿下帽子,将它放在胸口,微笑着道:
  “温特先生,你知道我们这些穷苦人,我需要押金去租房子,买食物,对于一个走投无路的流浪汉来说,或许我只能住在你家门口,警察先生虽然抓住了凶犯,但他还有很多的同伙。”
  “那群穷凶极恶的歹徒也许正在到处寻找我,你也许愿意保住几个不属于你的银钱,引来一群亡命之徒,但这几朋的银钱可能会要了你的老命……他们也许会把你绞死在房梁上,夺走你的财产。”
  温特脸上露出惊悚、害怕的神情,他打开一旁的松木抽屉,拿出三张面值一朋的银钞,递给陆逊,嘴里囔骂起来。
  “该死的,拿着你的钱快走,你这是敲诈勒索,该死的!”
  “我该将你送到警察署,让你一辈子在矿井里度过,你这强盗!”
  陆逊并没有将温特的辱骂放在心上,他接过银钞,放进钱包夹里,刚准备离开。
  踏踏踏!
  高筒皮鞋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长警制服,腰间别着手枪、警棍的巡警拐过上楼的楼梯口,出现在陆逊的视野里。
  那位巡警先生看到陆逊,略微迟疑片刻,问道:“你是陆逊?”
  看着陆逊点头,他扯着雄厚的嗓音道:“403房目前无法进去,你的行李箱警署已帮你取出来了,我们的一位警员在楼下看着,你跟着我去拿。”
  “先生,警察先生。”
  两人刚准备下楼,温特连忙追了上来,带着谄媚的笑意,刻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警察先生,关于那个死掉的婊子,采访上报时,您能不能别说出详细地址,不然那群该死的租客,会为此大做文章,要我减少租金的,这群穷鬼,就是一群该死的苍蝇和蛆虫,他们总能找到说辞,您就当可怜可怜一个老人。”
  “为此……对,为此,我愿意赞助警察署一笔钱,对,面值一金的钞票,还有三袋上好的荞面面粉。”
  那一位身材魁梧的巡警先生冷冷说道:“先生,保护受害者的隐私,是我们该做的,具体的事情,你可以到湘竹街的警察署去找相关人员,记住带上几瓶好酒。”
  呵!真是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啊。
  陆逊很知趣的没有停留,而是先走一步到了一楼楼梯口,看到一个实习的巡警站在那,他身旁有一个棕灰色的皮制手提行李箱。
  过了一会,那位巡警从楼梯口下来,他示意那位警员将手提箱交给了陆逊,随后道:
  “先生,这一宗案件还没有彻底了结,我们警署的警长,会时常找你问话,你找到新的住处后,记得到警察署报备。”
  清冷的雾气弥漫,又冷了一些。
  送走两位巡警,陆逊缓缓蹲下身,提起了他的皮制手提箱,将破旧的帽子戴到头上,朝着覆盆子街道走去。
  冬天的寒意使他身体微微颤栗,路旁一些流浪汉蹲在街道两旁,或睡在草垛、破毛毯铺就的地上。
  也许明天有人不会再醒来,而是皮肤青紫的冻死在这深深的巷子里。
  而扫烟筒的孩子会在清晨发现尸体,他们会上报给相关人员,得到几朋铜钞的赏金,而死掉的尸体则会被集中拖到巨大的焚尸炉里火化。
  石板路上堆积的粪便泥泞不堪,雾气的深处时常传来一两声猫叫声。
  点灯人扛着长长的梯子,点燃了街道旁一盏盏的煤油灯。
  贫民窟的街道被那里的人分为中街和下街,晚晴街算是一条中街,稍微靠近下街,所以又称为中下街。
  这里每隔三、四百米,才会亮着一盏橘黄的煤油灯,在那幽暗的深处,光照不到的地方,则滋生了诸多的罪恶。
  覆盆子街,它不属于贫民窟,但也不算是灵源中央区的富人街道,它是北区贫民窟和中央区的分界街道之一。
  生活在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够不上中产阶级,但有一定的经济来源。
  而晚晴街等贫民窟街道的人,一般称覆盆子街为上街,而覆盆子街道居住的人,称贫民窟的所有街道都是下街。
  陆逊打算搬到覆盆子街,是因为这里的治安和环境,都会比贫民窟好上很多,而出租房的价格也不会高到离谱。
  街道两旁,一盏盏亮着的煤油灯间隔并不是太远,石头堆砌的长条花圃里栽种着各种花卉,散发出袅袅的清香。
  靠近银血旅馆前的一片空地上,昏黄的油灯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喂猫。
  她面前有几个木桶,里面都是猫食,上百只猫围绕着她,或蹭她的腿,或嘴里咕噜咕噜的叫唤着。
  这些猫多是政府养的,或街道里各家各户散养的,而喂猫的是一类特定的职业“喂猫人”。
  673年,一场席卷全国的鼠疫夺走了数百万人的生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自此后如何根除鼠患便是政府一直在努力做的事情。
  陆逊在银血旅馆的前面站了一会,看了下喂猫少女的日常,随后走进银血旅馆,推开大门的那一刻,一股热气迎面涌来,驱散了冬季的寒意。
  旅馆里的绅士都围坐在壁炉旁聊天、喝酒,用砖瓦砌成的暖炉灶里燃烧着一捆捆的柴火,烟雾则是通过四通八达的高高的烟囱排到了灵源城上空,而这里只剩下火光和温暖。
  “欢迎光临银血旅馆,先生?要不要来一杯葡萄酒暖暖身子,还是要住店。”
  柜台上摆放着各种酒水,店里则摆放着各种盆栽的鲜花,老板是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他看到陆逊,带着满腔热情说着话。
  这感染了陆逊,也让他的心情变好了一些。
  “先生你好,我要一间带盥洗室的房间。”
  陆逊摘下帽子放在胸前,显得很绅士的样子。
  “好的,先生!请您出示身份证、或借住证。”
  陆逊取出钱包,拿出一张很硬的黄纸,上面涂着防水层,有警察署和民政局联合盖的印章。
  “一朋银钱八十铜钞一晚,明早的九点前要退房,对了!先生?银血旅馆会赠送您一份不错的早餐,外加一杯血腥番茄籽果酒。”
  “真贵啊!”
  陆逊在心里嘟囔着,紧紧握住刚拿出来的钱包。
  “如果世上真有神祇,那么,我该是穷神的眷属了?!”
  他心里又觉好笑,又是辛酸与无奈,只能这样在内心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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