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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墨告别了周大娘，来到了埋葬王瘸子父子二人的坟边。
看着纸钱在坟墓前飞扬，柳墨下跪磕了三个响头。
柳墨默默的看着王瘸子父子墓碑，好像伸手就能摸到王瘸子的粗糙的手，能听见王大哥爽朗的笑声。
“柳墨！活儿不是这样干的！你要这样……哎……对！就这样，省力气。”
“柳墨？我们家地瓜是不是你偷的？”
“柳小子，帮大爷上西头看看你大哥挑水咋还没回来，回头叫他给你补补墙，你看看你那屋子……”
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小，记忆却是越拉越近
马蹄下的王大哥，黑甲骑兵冷漠的眼神，令人发怵的黑色战马，以及王瘸子碎掉的心。
洛阳城官道很温暖，那一天却是如此寒冷。
……
李景愁看着回来一副苦瓜脸的柳墨，低声问道：“出啥事了？”
“没事，心情不好。”
见柳墨不愿意说，李景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递给柳墨。
“这整座府邸就地窖里有些值钱的东西，都记上面了。”
柳墨接过小本随便看了一眼，却被上面的字体吸引住了目光。
柳墨面色如常，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抬头紧紧盯住李景愁，身子缓缓靠近。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李景愁有些紧张，从椅子上起来。
“你到底是谁？”柳墨沉声道。
“西楚李景愁，还能是谁。”李景愁昂着脸道。
柳墨则是举起小本，随便翻开一页，指着里面的字
“西楚小金体？”
“小金体怎么了？”李景愁红着脸吼道。
柳墨看着李景愁闪烁的目光，眯了眯眼。
“天下会小金体的只有……”
“西楚皇族姓项，我姓李！你傻吗？”李景愁重新坐回椅子上。
柳墨还想说什么，李景愁则是打断道：“我要真是西楚皇族还至于如此落魄吗？”
“西楚已经被灭了！”柳墨淡淡的道。
李景愁闻言顿时间沉默。
表情则是逐渐狰狞。
柳墨对李景愁威胁的模样选择了无视，这家伙身世绝对不简单。
李景愁看着柳墨离去的背影，气息逐渐平静下来。
从地上捡起记账小本，用衣服擦了擦，揣进怀里。
柳墨震惊于小金体，但是并没有过多深思，就像李景愁说的一样，他姓李而西楚姓项，没有人会在自己姓名上开玩笑，一个十岁小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待柳墨转身走出府门
李景愁则是一人站在庭院树下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墨在街上晃荡着，方才一番怄气，不好立马回去。
柳墨在街上买了一些吃食便打道回府。
推开府门便看见李景愁一人身着白衣在庭院之中舞剑，柳墨从来没有见过的剑。
宛若游鸿，神如蛟龙。
柳墨掂着黄油纸包，一时愣在原地。
树叶脱离树枝，随剑在空中飞舞，剑去剑来之间剑吟如龙吟。
剑落，一声长啸响彻天际。
柳墨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数道身影已经落在院中，看向李景愁。
“少侠，可愿拜入大秦玄剑宗？当为宗主嫡传。”一位宽脸横眉的中年汉子率先出声道。
“咳咳，我方寸之地虽不修剑，却依然想要邀请少侠入我门修行。”一旁紫衣白发的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李景愁。
“青山也来插一脚咯，少侠三思。”一名娇艳女子笑吟吟的道。
李景愁面对三位世外高人的问答，显得十分淡然，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也像是在等待什么。
天空中一抹阴云落下。
一旁三人见状都有些不喜。
“先天剑体，你们承受不起！”一位身穿黑袍头戴金冠的中年人出现在场中。
“秦国有意于你。”
中年人很淡然的说了六个字。
“王爷此言差矣。”只见一位红衣少女辗转腾挪之间从府外闪身而入。
“稷下学宫也对公子有意，并且有资格承受先天剑体。”
少女长相温婉，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如刀，直指大秦王侯。
秦国王侯只是淡淡的瞥了少女一眼，并不作任何回应。
“秦”便是这世间最强大的招牌。
柳墨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吓了一跳，这几位各自报了一番宗门，自己除了大秦，其余皆是闻所未闻。
柳墨看向被五位高人围在中央的白衣少年，突然感觉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哭鼻子的叫花子吗？
柳墨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旁稷下学宫的少女则是偷偷的看着他，少女嘴角微扬，显然是有些开心。
“我愿入秦国。”
李景愁稚嫩的声音落入每个人的耳中。
那位秦国大人物倒是没什么意外，显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剩下四人除了那红衣少女，都是有些不甘心，不过事已至此，也是无能为力，只好相继离去。
柳墨闻言却是皱紧眉头，两步向前拽住李景愁
“我有事跟你说，过来。”
李景愁对着秦国王侯拱了拱手，跟着柳墨离开。
“你想做什么？”柳墨双眼注视着李景愁的脸。
“很明显。”李景愁则是用目光还击回去。
李景愁平日里对西楚灭亡一事如此忌讳，如今却甘愿入秦国，这之中蹊跷可是太大了。
“你还有什么东西是没说清楚的？”柳墨声音越发严厉。
“我自西楚而来，逃亡至此，一切都没有问题。”
李景愁脸上挂着少有的坚毅之色。
柳墨伸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拍了拍李景愁的肩头。
“祝你好运”
“你也是。”
柳墨有些丧气，李景愁刚才那一幕对他的冲击实在太过强烈。
剑还能那样用？
李景愁抬头看着柳墨，他本不打算这么早暴露，他小小年纪一人飘荡来到洛阳，自然不是简简单单的逃亡。
那天饥寒交迫，就坐在了柳墨房屋前，直到遇见柳墨，本来只是一场平凡的相遇，直到洛阳城里知道他叫柳墨。
“柳叶的柳，墨水的墨。”
李景愁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认错人，即使这天下这洛阳叫柳墨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见到柳墨，李景愁就有一股莫名的自信。。
“你就是柳墨……吗？应该就是你了。”
“我比你小，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我先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