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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通往洛阳城的密道柳墨相信只有自己知道,不过柳墨生性谨慎,只有偶尔需要办事的情况才会潜入洛阳。
柳墨从井口爬出来,四周一片荒凉,应该是曾经的富贵人家,后来搬走了。
为什么说富贵人家,因为柳墨在这院子地窖里发现了不少钱。
柳墨轻车熟路的进到地窖,取了一些铜板。
李景愁那家伙确实脏的不像话,柳墨打算去买点胰子。
柳墨刚打算从地窖中爬出来,便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一时僵在那里。
一点一点僵持着,待声音完全消失之后,又过了一刻钟,柳墨这才从地窖里爬出来。
“放下。”
一道粗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柳墨心脏猛的一抽,额头泛出冷汗,头也不敢回,僵直着身子把铜板丢在地上。
“哎,是钱啊!”一道熟悉而又稚嫩的声音响起。
柳墨连忙回头一看,一把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吓死我了我的天,我以为偷进洛阳被人发现了。”
待心情平定之后柳墨起身对着李景愁屁股就是一脚
“你跟踪我?”
李景愁正在捡铜板便感觉屁股被踹了一脚,摔了个趔趄。
“我看你半夜偷偷跑出来,就悄悄的跟着了。你为什么要偷进洛阳?”
李景愁略带委屈的看着柳墨。
“我这种人是没有资格进洛阳城的。”柳墨没好气的道。
“啊?进洛阳还要资格?”李景愁有些惊讶的道。
“当然,只有少数富贵人家或者修道者才有资格。”柳墨叹了口气。
“这个吗?”李景愁掏出两个金令,甩了甩递给柳墨。
柳墨心头有些震动,用手使劲擦了擦,跑到月光下举起来看着。
只见金令上刻着三个大字“咸阳令”,柳墨激动的心又化成了失望。
“这个是咸阳令,不是洛阳。”柳墨有些丧气。
“是这个吗?”李景愁说罢又掏出两个金令,柳墨失望的心再次复燃起来
“南京令”
柳墨再次失望起来。
“看看这个。”
“开封令”
柳墨一头黑线。
“你哪来这么多令牌?”
李景愁看着柳墨生气的脸,有些无奈的道:“这里面全是。”
说完把身边一个小宝箱推了过来。
柳墨靠近之后大吃一惊,小宝箱里大大小小装了几十个令牌。
“赶紧找找有没有洛阳的。”柳墨伸手使劲扒拉着。
“找着了!”柳墨欢喜的叫道。
只见两个金牌在月光下闪烁,正是“洛阳令”。
欣喜之余柳墨心情再次复杂起来,自己来了三次,竟然都没有发现,之前还以为这里囤放的都是些金银珠宝,倒是没有仔细查看。
柳墨潇洒的扔扔给李景愁一块。
从此柳墨可以自由出入洛阳城,还可以在洛阳买宅邸居住。
李景愁则是有些好奇的看着洛阳令。
柳墨把令牌揣进怀里,好生保管。
“走吧,把你身上洗洗,买些新衣服。”
“大晚上上哪洗澡,去哪买衣服?”
“这里是洛阳!”
洛阳城夜晚有些街道依旧是灯火通明。
柳墨带着李景愁进了一家温泉,开始店小二还不情不愿,待柳墨掏出一锭银子之后,立马换上了笑脸。
两人收拾干净换上新衣服,倒是别有一番气派。
柳墨看着眼前李景愁唇红齿白,剑眉星目的模样倒是十分诧异。
“你这小屁孩卖相倒是挺不错。”
“彼此彼此。”
柳墨身材高挑,长相清秀,两人一高一低站一起倒是显得十分有趣。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
“柳墨,柳叶的柳,墨水的墨。”
……
之前两次柳墨潜进洛阳,皆是取了铜板置换物品让店家第二天送出城外,从来不敢在城内多逗留。
不过如今怀揣洛阳令,柳墨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欣赏着洛阳城。
柳墨看着洛阳城内的烟花露柳,细水河畔,心里却是在盘算着怎么把那座破旧府邸买下来。
那座破府离洛阳核心太远,所以没人会注意,但是自己面生却突然怀揣大量金银要买一座宅邸,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生疑。
柳墨转身看向李景愁的脸蛋,嘴角抹起一丝笑意。
李景愁看着柳墨的眼神,有些不寒而栗。
第二天一早,柳墨就拉着李景愁又置办了两套衣服。
李景愁头戴白冠,身着白袍,手里握着一柄白扇,俨然一副富贵公子哥的模样,加上长着一副好脸蛋,引得柳墨一阵赞叹。
“这么看还真挺像个公子哥的,啧啧。”
李景愁白了他一眼
“什么叫像?西楚人懂吗?我是西楚人!”
柳墨则是给自己找了一套下人的衣服,头上的褐色头巾走起来一甩一甩的,加上柳墨六亲不认的步伐,像极了公子哥身边的狗腿子。
柳墨昂首阔步的走进一家钱庄,他花了一点小钱,查到了那座破府是挂在这张记钱庄名下。
张记钱庄名下府邸众多,一所破落府邸也是并没有放在眼里。
看着柳墨消失的背影,掌柜的偷偷呸了一口
“什么狗屁西楚公子,破落户还跟我装大款。”
这也是柳墨故意为之,态度十分嚣张,最后讨价还价要一座破府邸,当然用的是西楚李公子的名号。
柳墨带着李景愁回到了破府,把地窖重新加盖以后又找人重新收拾了一番。
柳墨看着眼前像模像样的府邸,尽管挂的牌匾是李府,却依旧欢喜。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生活在洛阳城。”柳墨不无感慨的道。
一旁的李景愁撇了撇嘴角。
感慨完的柳墨却是有些落寞,想起了含泪病逝的王瘸子和记忆深处的那个青年,就感觉一座大山,压在心头无法呼吸。
柳墨出城前往王瘸子父子的墓地。
中途回到城郊,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由街坊帮忙盖的屋子,有些失落。
柳墨给每家每户悄悄放了一些银子,就准备离开。
“柳墨呀?”一阵温柔苍老的声音响起。
“周大娘。”柳墨心里思考着该怎么解释。
“来过来,坐大娘身边。”周大娘对着柳墨挥了挥手。
柳墨见状只好坐了过去。
“你从小都是我看到大的,你做些什么,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路,但是一定要做正道,不做那歪门邪道的东西,啊?”
柳墨闻言沉默不语。许久之后点头
“我答应您。”
“十四年过得那么快啊。”周大娘有些感慨。
“十四年前一对小夫妻急急忙忙把你扔在这就跑了,当时你才这么大一点。”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
柳墨则是安心的当一个听众。
“紧接着就有一大群人从后面追了过来,问我人跑哪去了,我胆子小不敢撒谎,就指着人离去的方向,那一伙人就追了过去。”
“如今想来不就是造孽吗?我当时随便指个方向,也不至于害得你父母生死不知。”
说完两行泪就从脸庞滑下。
柳墨即使听了很多遍,但是每次听内心多少都会有些波澜。
你要问他怨周大娘吗,他可能怨,可能也不怨。
柳墨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到了周大娘手里,向周大娘磕了个头告别,便转身离去。
周大娘看着柳墨坚毅的背影,脑中浮现出十几年来柳墨稚嫩的背影,背影逐渐重叠,逐渐变的高大强壮。。
洛阳城内人高歌,城外尸骨寒。
昔日洛阳柳家郎,不知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