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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克拉克肯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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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皇,已经抓到他了。”
  洪森跪在一扇巨大的门外,门里是一个豪华的房间,房间中的陈设丰富而不杂乱,墙上的巨型油画中一名白盔骑士正与不知名的怪兽做着殊死搏斗。
  房间正对大门的一面是一个阳台,阳台边缘站立着一个身材异常高大的男子,男子身披一件华丽的斗篷,斗篷用金线绣边,布料在编制过程中埋藏伏笔,考究的暗纹表现出无以伦比的质感,斗篷虽然看似厚实,但随着男子的动作摆动的飘洒灵动,显然比看上去的样子要轻盈许多。
  男子转过身来,斗篷下笼罩着的是一套白色盔甲,盔甲用金色点缀,细节处还镶有红色的宝石,整套盔甲华丽到极致,就连肩膀上的斗篷在这华丽的映衬下,也只配为这盔甲遮风挡雨。
  “我要的不是这个铁皮罐头,我要的是那个老头!”
  男子的声音庄严而充满压迫感,以洪森这般地狱里打滚的魔王也匍匐在地满身颤栗。
  “他们不怕痛苦,恐怕您要亲自动手。”
  “我亲自动手?要你这个废物有何用。”
  男子的语气中未见怒意,但洪森已经满头汗珠,不住的用他那改造成武器的右手擦拭着额头,额头上全是保养武器的黑油也全然不知。
  “带我去见他!”
  亡语者之牢位于火星轨道,是专门用于关押特殊囚犯的场所,被关押在此处基本就不再有活着说出这段关押经历的可能了,这也是亡语者之牢名称的由来。
  克拉克也曾经往这里送过几个倒霉的家伙,但都止于气阀之外,监牢里面是什么乾坤他也没亲眼见识过,不过现在他的好奇心被满足了个够,因为现在他自己就被束缚在为末日骑士设计的专用枷锁中,讽刺的是当时设计这个该死的东西时还征求了他的意见。
  监牢中不时传来不知名的声音,像是人的哀嚎,也像是某种不知名的野兽,总之气氛十分的诡异,这里由一支神秘的末日骑士团把守,除了几个战团长以外,再没有别的人知道这支战团的存在,而这些神秘末日骑士盔甲下的样子则是任何人都没有见过。
  克拉克也自知挣脱无望,被锁在这里的这些天他每天都在头脑里进行着合一冥想,所谓合一冥想是指将知觉和神志全都带入冥想的一种训练方法,普通的冥想只能带入神志,在冥想创造的虚幻中没有感知,无法最大限度的提升战技。
  “在刺中对手时你要知道你的剑刺中了他的什么脏器,如果只是招数的想象你永远也无法有这种感觉。“
  克拉克想起李奥纳多为他讲授合一冥想时所说的话。
  “也不知道这老头现在怎样了?”
  自从开始执行追猎刘浪的任务以来,克拉克就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虽然跟踪者很隐蔽,但他克拉克也不是泛泛之辈,他没有与丽莎会和,而是带着盯梢在火星的大地上足足瞎转了三天,直到洪森出现。
  “当时再快一点就好了。”
  克拉克进入冥想状态,自从被关进来他就每日反复着与洪森的那一次战斗,试图找到打败那种恐怖力量的方法。
  “克拉克团长,你在这火星的沙漠里干什么?”
  洪森一个人带着一队火星士兵出现在刘浪的面前。
  “洪团长见到您太好了,我已经迷路三天了!“克拉克嬉笑着说。
  ”不是听说丽莎修女和您一起执行这次追猎任务吗?怎么不见修女大人的影子?“
  “洪团长您就别戳我的痛处啦,我以为我堂堂铁狮子骑士团的战团长还是有几分面子,结果人家战斗修女根本就不屌我们末日骑士,我是牛吹出去了,但人家修女根本就请不动,让您笑话了不是。”
  ”修女请不清的动克拉克团长您最清楚,那刘浪在是不是在这个沙漠里也很难说吧。“
  “洪团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克拉克依然在嬉笑,而洪森已经不想将这种无谓的客套进行下去了。
  “克拉克团长,刘浪在哪?”
  “我也在找啊!”
  “你就别兜圈子了,我只想知道那个老不死的在哪,告诉我,我保你和刘浪没事,否则,抓你回去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洪森狰狞的面孔虽然被头盔挡住,但言语里已经大有威胁之意。
  “仅凭这几个人也想抓我?”
  克拉克本也没想插科打诨就能过关,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他的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
  “我当然没想要靠这几个人来抓堂堂铁狮子团的团长,这几个人,是来抬你的!!”
  虽然翻脸,但克拉克也没想到洪森会这样突然发难,随着他最后几个字的音量逐级加重,洪森举起连在右手上的爆矢枪喷射火舌,一发发爆矢像雨点一般倾泻而出,瞬间形成弹幕,覆盖住克拉克的所在。
  洪森这招偷袭战术显然是利用了他的独特优势,由于枪械直接与骨骼相连,没有了拔枪动作,扳机应该也连接了一束肌肉,这样开起枪来完全没有前兆。外加他手上的爆矢枪也非制式标准,显然是经过改造的超高射速版本,不然内部的机械结构早就因承受不了这种高负荷击发而炸膛了。
  克拉克多年的战斗训练已经可以做到用下意识来进行判断,在洪森抬起安装了爆矢枪的右手时他的肌肉就已经进入了紧张的发力状态,如果没有这一点点的提前量,他恐怕已经被炸成尸块。
  爆矢是具有矢量喷口的微型导弹,内置的微型量子计算机和视觉识别系统可以让其进行小范围的跟踪射击,但克拉克最清楚火星的科技水平,这些都是移民时代留存下的技术,也许当时是可以跟踪的,但现在也仅能做到弹道校正罢了。
  好在这附近乱石嶙峋,克拉克在石堆中左右腾跃,转眼间就突到了洪森的面前。
  “该我了!”
  克拉克将分子刃挥出,等离子刀刃形成一道月牙形的光弧,直冲洪森面门而去。
  “呵呵,只会这一招拔刀流吗?”
  洪森虽然语气不屑,但身体不敢怠慢,毕竟那分子刃没有切不开的东西,他后撤一步轻描淡写的躲开了这雷霆一击,但还未等他重心回稳,克拉克顺着劈空之势挽了一个剑花,倒转剑刃从下斜劈上来,这下就算洪森及时打开了喷射躲避,左臂的肩甲还是被刀刃带到,留下一个平滑如镜的切口。
  “嘿嘿,果然是骑士团第一勇士,看来普通的方法是不能速战速决了。”
  洪森阴郁的音调让克拉克仿佛置身冰冷的太空,虽然第一回合克拉克算是占到了一些便宜,但洪森身旁的兵士却未见不安之色,他们似乎从出现开始就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和队形,这让克拉克觉得有些异样。
  但更异样的场景出现了,洪森走到士兵中央,将移植在右手上的爆矢硬生生的扯下来远远的丢出去,鲜血蓬勃而出,还未来得及冰冻滴在洪森的脚下形成一片红色的冰晶,也许是因为痛苦,他声音呜咽的念诵了一段含糊不清的话语:
  “伟大的造世之主,您卑微的仆人祈求您的垂怜,我为您献上这些鲜血和生命祈求您降下愤怒,惩罚您的敌人。”
  随着这些咒语般的低吟,洪森的脚下显现出一圈血红色的印记,印记书写着邪恶的符号,印记以洪森的脚下为圆心,覆盖了每一个火星士兵。
  随着洪森的吟唱,红色的印记仿翻滚的岩浆,从沸腾之处伸出无数双手,这其中有些属于人类,有些则明显来自于其他异种。
  这些来自地狱的双手攀爬着,把每个士兵拉向沼泽般的血池。
  “你感受到我的呼唤了吗?!主人!”
  洪森陷入癫狂的欢愉,血池吞没了每一个士兵,但他们完全没有挣扎的迹象,像是被血池溶解,整个过程完全的静默,这场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溶解完士兵的血池似乎变得更加浓稠,即使被完全隔绝的克拉克也能本能的嗅到一股恶臭,血池翻滚着流动着,像是在摸索着什么,终于它们在洪森的身边聚拢,前赴后继包围着他,直到把他完全覆盖。
  “这是何等的亵渎!”
  克拉克大吼一声拔出爆矢枪,朝着被血池聚拢的洪森射空了弹仓。
  在爆炸的硝烟退散之后,洪森依然伫立在原地,血池的包裹已经被爆炸吹的粉碎,但经历这种饱和射击后洪森居然完好如初,这让克拉克心中升起了不良的预感。
  “就是这样!就是这个力量,哈哈哈哈!”
  洪森狂笑起来,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邪恶,突然,他面罩裂开一道裂缝,向外释放着滚烫的白色气体,接着他周身的甲胄全部龟裂,白色的气体从裂缝中逃逸出来。
  “你在耍什么花招!”
  克拉克不像刘浪时刻都保持着骑士风度,反而更像是一个街头斗殴的小混混,趁着洪森的盔甲爆裂,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挥舞分子刃就冲了上去。
  此时白色气体已将洪森笼罩,分子刃的破空之处白雾自然退散,但克拉克依稀觉得白雾中有个黑影正迅速袭来,扰动了前方的白色烟雾,速度之快他已避无可避,只得将分子刃横握抵挡。
  “咔嚓。”
  分子刃被瞬间折断,一只红色的巨爪从破雾而出,顺势抓住了克拉克的头颅。
  这只红色巨爪筋肉嶙峋,表面仿佛融化了一般覆盖着一层深红色的粘液,乌黑的利爪给克拉克的头盔带来极大的压力,超高强度材料制成的头盔发出噼啪的爆裂之声。
  白雾已经在火星稀薄的大气中迅速飘散,克拉克透过举爪的指缝看到,眼前已经没有洪森而是一个巨大的红色的怪物。
  从怪物的身上还融合着盔甲的碎片来看,它应该就是之前的洪森,而那些士兵显然是为这场邪恶仪式提前准备的献祭。
  怪物从还缭绕着白雾的利牙发出有节奏的音节,就好像在其喉咙之处气流受到了阻碍,它应该是把通讯器吃进去了。
  “啊!!!这种力量,主人没有骗我,和主人比起来我们都是蝼蚁。”
  看来怪物还保留着洪森的神志,它将克拉克提至眼前,让后者得以看到它狰狞的面孔,怪物多少还保持了一些洪森的特征,只不过在他的胖脸上多了两排延伸到耳根的尖细利牙,一张嘴还能看到口腔里旁逸斜出的利牙不断互相撕磨着,让这张血盆大口中充满着恶臭的血液。
  “我很想一口咬下你的头,但你还有我要的信息。”
  牢门打开的声音将克拉克从合一冥想中拉回到现实,洪森和一个白盔骑士站在他的面前,洪森此时又恢复了人形,貌似那种兽化状态是可以逆转的,只不过每次都要献祭一队士兵。
  “克拉克肯特,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盔骑士的声音充满压迫感,神情中神威流露,但是有一股冲天邪气溢出,即使有着神威也是邪神。
  “皇太子殿下!”克拉克头也不抬的说。
  “大胆,这是圣皇陛下!“
  洪森想抓住克拉克的后脑将他的脸抬起来,但苦于后者头颅上没有毛发,只得再使用一只手将克拉克的下巴顶起,两只手勉强让克拉克正脸对着皇太子。
  克拉克和皇太子还是见过几回,但都不是面见,其实以他在其实团的地位觐见皇太子甚至说说话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了,只不过他早就觉得此人有股邪气,而现在这种邪气更盛,相比和洪森的暴走兽化也有很大的关联。
  “作为铁狮子团的战团长,你有没有想过被你自己参与设计的束具给绑住呢?”
  “太子陛下,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克拉克直视着皇太子乌黑的双眼,不卑不亢的说。
  “我知道你们末日骑士都是硬汉,这是我那个父皇理想主义的设计,本来你要是识时务可在我麾下大有作为,不过没什么可惜的。”
  正当克拉克想着皇太子话中的深意,只见皇太子那双好似没有眼白的双眼中发出了邪魅的光芒。
  “你要干什么!!!”
  光芒过后克拉克的双眸陷入一片漆黑,嘴中发出机械似的声音。
  “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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