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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爷捻着胡子,抬眼望天,一副颇为得意的神色,他继续道:“你们三爷爷和我斗嘴了一辈子,想不到老了才真情流露,他大概也觉得这辈子有我这个兄弟,是一种幸运吧。”
魏勋感触很大,又想起火影忍者里的鸣人和佐助,两人斗了一辈子,最后握手言和,也算是一大美事。
容乃大却不是这么想,三爷爷明显是在说——你就是个二百五嘛。但他只是想想而已,并没有说出来打了四爷爷的脸。
“来来,酒也喝了,也别废话了,你们每人挥刀练习半小时,轮流来,容儿你给我站住,从你开始。“
四爷爷发话间,容乃大已经把身子挪了几步远,又被四爷爷拉了回来,那把重死人的古铜刀塞入了他的手里。他被推着几步入场,“去吧,没半小时别想休息。”
容乃大虽然已是侠意初阶,但毕竟没有力法功底,手里的那柄大刀直如铁秤砣,死死拉着他的手下沉。他在心里大骂四爷爷这个糟老头子,一点也不会体贴下一代。一边又乱七八糟、勉为其难的挥着刀,姿态没一点好看,与凶狠更是不着一点。
看着那死狗一样拖沓的模样,四爷爷口水乱喷,把一系列淳朴的脏话都骂了出来,加之手舞足蹈的指挥,大有恨铁不成钢的良师之风。
容乃大才不管你说什么,水蛇一般扭着自己的腰,避免被刀身重量压断;又假模假样的劈砍着天空,这个时候有一只蜻蜓飞过,轻轻停在了刀身上,任他怎么挥动,就是不离开。
他没来由的怒了,好嘛,就你一只小小的蜻蜓也敢欺负我,简直是厕所里打灯——找死。
哗,一股强者之气突然降临在练武场上,带起的强风吹开了木头人,可怜的木头人你撞着我、我撞着你,一起涌向外面。
侠意加持下,容乃大西装鼓荡而起,他的头发也竖了起来,挥舞着大刀,每一下都有模有样,与刚才的死狗模样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四爷爷开心大笑,捋着自己的花白胡子,大感欣慰,心想自己的教育手段也不比二哥的差嘛。
魏勋被容乃大鬼神劈易的模样吓到了,刚才他瞧得仔细,看见那只可爱的蜻蜓被劈成了两半,心想是怎样的脑洞,才会对一只蜻蜓怄气。
半小时后,容乃大还杀杀杀喊个不停,直把练武场弄得乌烟瘴气。
四爷爷高声喊:“容儿,别急,功要一天一天的练,先下来吧。”
“别急。”容乃大面目狰狞,话从牙缝间挤出,“还、有、一、只。”
他果真把剩下一只闯入的蜻蜓劈成了两半、才悻悻然收手。
下来时,他满头大汗,手脚酸软,忽然心升后悔,早知道不这么猛了,哎呦我这老腰。
魏勋走过去扶了他一把,又顺手把古铜刀接在手里,古铜刀沉重的刀身拉扯着他身子低了下去。魏勋双眼射出精光,果不其然加持了武意。
刀在手中似乎便轻了,实际上是他的力气变大了。
他拱一拱手,“爷爷,我去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魏勋都沉浸在力量的肆意发泄中,挥着二百五十斤的大刀,脑海里闪过四爷爷疯狂的挥刀姿势,在不知不觉中他模仿了起来。
狂,更狂!
他心中狂野,耳边呼呼生风,身周的一切似乎都处于狂风暴雨中。
狠,更狠。
那些凌厉的招式他越使越顺手,把大大小小的圆划了数百遍。一丝明悟忽然钻进了他的脑海里,感觉自己不在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走投无路、凶残狂野的野狗。
野狗与敌相搏,是可以挥霍一切的,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他再不介意招式,而是把一切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刀上,每一刀他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与绵绵无尽的恨意!那扭转挥刀的身形,癫狂之极!
这...力量虽然差了点,但那份凶悍之意已具备了三成,想不到他竟真的如此聪明,四爷爷看着魏勋心中暗道。
容乃大此刻也有了一些想法,看着那少年的身形,在心中忖道:“这野狗刀法听起来很low,但实是一门顶级的刀法,配合着力法,哪怕面对着千军万马也有拼上一拼的气概。创造这套刀法的人,想来一定是一位孤傲癫狂的绝世高人。”
魏勋直操练了半个小时才收刀回来,脱下上衣后,累趴在地上。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他挣扎着使出一丝力气,拧干了衣服中的汗水后,又穿上了衣服。
他正休息间,容乃大忽然问四爷爷,“爷爷,这套野狗刀法是您自创的吗?”
四爷爷一脸惋惜,又有些惭愧,老脸上那颗大鼻子像熟透了的草莓,“是就好了,单单是这套野狗刀法就足够我吹一辈子的了,”叹了口气,他看着两人继续道:“你们已经感受到了刀法中的狂与狠了吧,那股想把天都捅破的战意。”
“嗯。”魏勋坚决点头,容乃大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同意。
“那就对了,这套刀法的发明者,正是把狂与狠修炼到了巅峰的狂狠刀王。
当年我与他一见如故,在酒桌上把酒言欢,正喝的高兴,突然他冲了出去,而外面正是狂风大雨的时候,你们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他在舞刀!”两人异口同声。
魏勋彷佛看见了一个人,正站在大雨下肆意发泄着自己的狂与狠,刀与雨的碰撞溅开了水花,头发混和着水流盖住了眼睛,他也不伸手拨一拨,就那样癫狂之极地挥舞,似乎每一下都要夺走一条人命,又彷佛是为了活命、正孤身与人世间的所有敌人玩命。
“不错,他舞的正是这一套野狗刀法。我在里面看着他,惊呆了,想不到这个世上会有如此美妙的刀法。他停下来的时候,时间足足过去了两个小时。但是我一点儿也没觉得时间在流逝,真的。
我被那股癫狂的刀意深深吸引了,忍不住就想冲入雨中、抢过刀练一遍。。
他看着我,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还站在雨中,他就把刀伸过来。
我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接过他的刀,回味着他的刀法,手不自觉地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