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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勋睁开眼睛,缓缓站了起来,好奇地打量这个陌生世界。
眼前一片黑暗,只有一束明亮的光束竖直射下来,照亮了阶梯之上的王座。
那个孤独的骷髅坐在王座上,空洞的双眼俯视下方,似乎是在俯视苍生,从他身上还可感到一股至尊的威严,铺天盖地一般令人呼吸困难。
这个腐朽了千万年的骷髅居然还能发出山一般的威压。
两边便是深不见底的悬崖,黑乎乎不可见物,但悬崖下传来了很复杂的声音,吞吃声,骨裂声,攀爬声,种种人间的声音都聚在了一起,奏响一曲人间之歌。
“你来了。“
这个空洞洞的声音说话的时候,悬崖下的嘈杂之歌被压抑着、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你是谁?“
魏勋反问,心里发冷,忽然悲伤上涌,便觉得人世有极大的不公平等待他,他似一个王子站在了燃烧的城墙下、看着国破家亡。
“我是我啊,你知道的。“
那个声音说话时,位置飘忽不定,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一会儿又四面八方的出现。
“我知道?“
魏勋便真的觉得他知道,眼眶中忽然流出了眼泪,有什么东西他遗忘了,有什么人带着刻骨的遗憾死在很久很久之前。
“嗯,你知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时间也到了,下次再聊吧。“
他忽然踩空,脚下的台阶向四面碎裂,他想惊呼,却喊不出声音来,最后他看了一眼——
台阶之上的王座逐渐崩裂,骷髅发出了很轻的微笑,轻的足以让人心生寂寞。光束带着某种引力,把王座与骷髅吸了进去,从头到尾,骷髅都是坐在他的王座上。
“你会回来找我的...“
魏勋坠下地狱般的深渊,双手怎么也抓不到那束光。
“醒醒,师弟。”容乃大拍着魏勋的脸蛋,活活把魏勋从噩梦里救了回来。他醒来时摸摸额头,湿透了,衬衫上也都是汗。
“我这是在哪里?”魏勋显得很疑惑,扭着脖子看着身边,跟前有棵樱花树、一座木屋,以及两个人,男人长相虽然英俊但是气质猥琐,女的却清雅秀丽活像个画中人。
他逐渐回忆起来,容师兄,花伊!一丝遗憾深深叩击着他的心,似乎自己丢了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丢的是什么。
“勋儿,你还好吧,是不是发烧了。”花伊摸着他的额头,眼中都是担忧的神色,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目光紧紧看着他。
“没...没事,我刚才好像做了什么梦,但是又给忘了,现在是晚上了吗?”魏勋这才惊讶地发现太阳下山了,而一轮明月悄悄挂在了樱花树梢旁。
花伊与容师兄两目相对,容师兄露出询问的目光,花伊却无奈地摇摇头,“勋儿,你经常这样么?”
“你是说做梦又忘了么?是吧,这在科学上是可以解释的,记住太多东西对大脑不好。”
“我不是说这个,刚才你在打坐,我们足足叫了你半个小时,怎么叫你都不答应,容师弟都快想把大爷爷请来啦。”
大爷爷早回家吃饭去了。
魏勋不语,低头沉思,心想有这么邪门?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进来再说吧,我去热热饭菜。”
花伊说完进小屋里,忙着把凉了的清蒸鲤鱼和雪花糕热一遍。
樱花树下,背靠着树干的容乃大陪着魏勋,而魏勋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容乃大摘下一朵樱花,放在手心里玩弄,忽然觉得无趣便捏入了手心里。
“师弟,你的福气不错啊,花伊师姐温柔又体贴,又会做饭,”把手放开,樱花碎成了一团,“关键是你喜欢她,她还喜欢你。”
魏勋笑笑,觉得很没有道理,“师兄,你喜欢她,她喜欢你,不是很简单的逻辑吗?”
“逻辑归逻辑,可惜在感情世界里不流通逻辑,只流通无奈与幸运。”
“师兄你真的没看过书吗?我怎么感觉你就像个博学多才的哲学家呢?”
容乃大挥手把手中樱花扔掉,伴随着一声谁也听不到的叹息、死掉的樱花轻轻落地。
“忧伤的人都是哲学家。”
“我可真没觉得师兄身上有一个忧伤的细胞,你一直是我们的开心果...或者说搅屎棍?”
“那...谁是shit?”
魏勋无语,这个...自然只是个比喻。
花伊脑袋从门口探出来,头上还裹着一块防油白布,她挥着手示意两人进来吃饭。
“走吧,有人在等你,你就应该跑过去。”容乃大撒开腿,大声呼啦呼喊,“我亲爱的花伊师姐,今晚吃什么呀?我要吃冰糖葫芦,蛋糕,雪糕,甜甜圈...”
“这些都没有,如果师弟想吃,下次再弄好了。”
“一定哦。”
花伊心想,“原来容师弟喜欢甜食,跟个女孩子一样嘛。”
——
这是一间朴素的房间,里面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是青石地板擦得发亮、椅子上片尘不染而已。在正对门的墙上还挂着“静心”二字——原来这里是静心堂。
四把椅子上坐着个白胡子老头。
一个穿着素洁白袍,眼神有光,长须飘动。
一个菊花衫,面容慈祥。
第三个闭目养神,身后青剑入鞘。
而最后一个嘛,他的鼻子很大,眼睛很大,常常流露出愤怒的神色,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不怒自威。”
这不正是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和四爷爷嘛。
闭目养神的三爷爷忽然睁眼了,那是鹰眼一般的目光,凌厉冰冷,似乎可以直戳人心。
他的声音很冷,没有抑扬顿挫,一切话语都只是为了准确讲述,“上一次,我去了仙魔世界,碰见了九星官,他跟我说人类世界将会大变,需要我们做好准备。”
“那个满嘴跑火车的骗子?”四爷爷问。
“是他。”
“可信度不高,老二你觉得呢。”大爷爷发话了,他看向二爷爷,灯光下二爷爷正端着一杯热茶细细品尝。
“我信老三,不信九星官。”二爷爷把茶放在茶几上,扭头看向三爷爷。
“我信,最近我的龙吟一直在鸣叫,已经很久没有唱过歌了。”
“好嘛,最后居然是一把剑在做主意,三哥,你那把破剑都背了几十年了,我看都生锈了吧。”四爷爷曲指在那口剑上一弹,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龙吟剑绝不会生锈,而且他一点也不破,不信你可以试试。”
三爷爷眼睛盯着老四,忽然背后剑身颤抖了起来,龙吟之音如泣又如歌。从他身上爆发出狂热如龙的气势,好像一条突然巨龙突然降临。那张椅子,脚下的地板转瞬间被切开无数片,无形中有数百道纵横的剑气。
这冲天气魄令四爷爷不得不发力抵御,浑身肌肉绷紧、形状如一根紧绷状态下钢绳。
“够了,老三,老四那家伙就是嘴欠,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和事佬正是大爷爷,他说话很是平和,但每一字都带着自然的韵律,好像有什么伟力在敲击着大自然的规律,令人不得不服从。
老三身上的无穷剑意活活被压回了自己体内。
“哎,每次都要浪费几块地板,一张好椅子,修理费从你们两个的工资里扣。”大爷爷站了起来,在大堂里踱步沉思,这个时候没人敢打扰他。
最后,“看来大变真的要来了,最近我也有了一些预感,好像...我变强了。”
“大哥,变强是好事嘛,这算哪门子预感。”四爷爷没有了剑意压迫,倍感轻松,舒服地伸着懒腰。
“可是我现在的境界已到了传说。”
“怎么可能!?”三个老头掩盖不住心中的惊讶,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也是最近才突破,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会留在异能巅峰,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步入“仙家高中生”。”
“仙家高中生”一词在仙魔世界广为流传,在仙魔世界高中学府的及格线便是传说初期。
四人默契地沉默着,久久都没有说话,在静心堂上有团乌云正从东边移到西边。
二爷爷首先破局,他抿着茶,玩弄着杯盖,发出点声响,“大哥的意思是,有什么变化使你的境界突然提升到了传说?”
“正是,而且这变化正是九星官口中的大变!”
“那到底是什么变化呢?”
“元气,元气的量变多了。”。
三人异口同声,“盘古元神结界变弱了!”
大爷爷垮了下来,瞬间苍老,胡子自带的飘动特效也没了,“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