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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祖树种子的人确实是祖危。
可是,按照蒋曼的说法,如果是要“收小弟”,那收来之后肯定要告诉一些东西。比如地区划分,比如该去收谁的“保护费”。
然而祖危只是把种子给他,其他什么也没说。从这个角度来看,又不像是收小弟,毕竟没有人指导的行者,很容易就会死在委托事件中。
林雁回一时想不通祖危的目的,不过那女人从外表到行动满是神秘,猜测完全没什么用。
“既然这样。”他问蒋曼,“那π哥你是有人带了?”
“没有。”
“那你的种子……”
π哥眼神微动,没有立刻答复。
“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林雁回也不是非要知道,他见蒋曼似乎不太愿意说,没有继续再问。
不过蒋曼却轻轻摇头,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还记得我问笔仙一个名字吧。”
“……王萍萍?”
林雁回想了想说,他是记得蒋曼问过笔仙这个名字,而且还问了她是被谁害死的。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蒋曼说,“我的种子就是她的。不是她给我,是她死后我在她身上拿的。”
“……”
“长话短说。她成为行者已经半年多了,我一直不知道。直到两个月前,她有一天突然找到我,说自己要死了。临死前,她把关于祖树空间的事告诉了我,并且叮嘱我,她死后要把出现的祖树种子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埋起来,或者扔进下水道。”
“显然你没有那么做。”林雁回说。
“对。”蒋曼平静道,“如果我那么做了,谁来为她报仇?”
“……”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且我看出了她并不是因为委托事件而死。但她也知道我可能会想为她报仇,所以直到死也没有告诉我是谁害死的她。”
蒋曼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团放在桌上。林雁回打开后发现,竟然是问笔仙问题的那张纸。
“你还没忘带走?”他着实有些佩服,“我都把这张纸忘在脑后了。”
蒋曼指了指纸上那个盘起的蛇图案,那是她和林雁回在笔仙的力量操纵下画出来的。
“这个蛇图案代表什么吗?”
“代表一个组织。”蒋曼神情平静,但眼神中的仇恨却显而易见,“青蛇帮。”
青蛇帮。
毫无疑问,林雁回没有听说过这个帮派,他唯一知道的关于青蛇的东西,只有白娘子中白蛇的妹妹。
蒋曼知道他不了解,说完后主动介绍:“青蛇帮是一个行者组织,活动范围就在静海市。他们的帮会成员很好辨认,在脖子上都会有一条青蛇的图案。不过有些成员为了掩饰会穿高领衣服或者用痘痘贴之类的东西遮住。”
“文身?”
“不,不是文身。”蒋曼说,“那图案是诡异制造的。”
“什么?”
“听说青蛇帮的首领有一件道具。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宠物。一条诡异蛇。组织每收入一个新成员,首领就会让他的蛇在成员身上留下标记——这样如果在多人事件中遇到,成员彼此会互相照应。”
说完,蒋曼不屑地冷笑一声。
“以上只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一旦被留下标记,你就会受控于青蛇首领,就像天山童姥的生死符,敢不听话就让你生不如死。”
林雁回听完不禁皱眉:“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人加入?”
“怕死呗。哪怕被人控制,但好歹有组织的力量,能够多活过几次事件。”
“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萍萍告诉我的。”蒋曼说,“她临死前告诉过我很多,几乎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包括她知道的所有行者组织,乃至一些传闻。人要死了,都想说很多话吧。”
林雁回听到这些,顿感蒋曼和他一样,心里也背负着许多东西,很不容易。
只不过,让他稍感意外的是,蒋曼居然会告诉他这些。
“你和我说这些,就不怕我是青蛇帮的人?”林雁回开了个玩笑。
蒋曼淡淡道:“你是吗?是的话算我倒霉。”
“……不是。不过你这么随便信任别人,没关系吗?”
“拜托,会长,我们网络认识了有四年了吧。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该不会觉得你的电脑我没入侵过吧?你的个人信息我早就知道了。”
“……”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会长你觉得我侵犯隐私的话,可以骂我,我不会还口的。”
“算了。”林雁回摇摇头,他电脑里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入侵就入侵吧。
“说到这个,会长你还真是纯洁,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电脑里一部爱情教育片都没有的人了。还是说你过度谨慎,有另外一台不联网的电脑专门收录?”
“……”
“?”
“你跟一个绝症患者谈什么爱情教育片?你觉得他会有兴趣吗?”
“会吧,越是绝症不越会放纵自己吗。”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种人。”林雁回揉揉眉头,“还是说点别的,你既然从你朋友那里知道很多,那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祖危的人?”
“祖危?”蒋曼摇头,“不知道。”
“你能稍微想一下再回答吗?”
“不好意思,我拥有图像式记忆力,但凡这个名字出现过哪怕一次,我也会将其转化成图像牢牢存储在脑海里。”蒋曼淡淡道,“没听过就是没听过。”
“好吧。”
不知怎的,林雁回有直觉,他觉得祖危那种人,应该很有名、很多人知道才对。所以他才问,结果却不知道。
“你问了我这么多,我能问个问题吗?”蒋曼说。
“什么问题?”
“你问笔仙的问题,青铜门是什么?”
“是一个地方,和我的绝症有关。”
“哦。”
蒋曼没有再追问,继续吃起东西。
林雁回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问:“那π哥你朋友有没有告诉你,祖树的目的是什么,行者最后要做什么?”
“哈——”蒋曼忍不住笑了,“我朋友也只是个初入者而已,怎么会知道。你这问题别说她,哪怕资深者也不知道吧。恐怕只有到支配者、超脱者那一层次,才能有所了解。再说,你不看物品介绍吗?”
“什么物品介绍?”
“金色树叶。那东西是每次委托事件完成后会固定奖励的东西,数量多少取决于事件难度。它可以兑换权限,介绍不就是‘祖树的一部分,收集的越多,你对于祖树的了解也就越多。’吗。顾名思义。”
“你是说要多积攒它。”
“反正有钱的行者随时都在收。”蒋曼手掌比了个五,“市场价,一片金色树叶五百万。”
五百万?
林雁回不禁咋舌,这对那些大富豪可能算不上什么,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
“这样能买到都算好的。”蒋曼随口说,“很多人都在抢呢,更不要说一些高价值道具。可交易的那种,甚至会卖到‘亿’为单位的价钱。”
蒋曼来了些兴趣,拿起根薯条放进嘴巴,边吃边说:“会长你知道吗,有一些行者,机缘巧合得到了种子,知道道具和树叶能卖那么多,立刻就卖了。”
“是想要赚一笔走人?”
“对,抱着‘卖完了事件失败也无所谓,反正三次褪色用完就自动失去记忆,到时候只剩下钱也可以’这种想法。”
“看你这调侃语气,这么做肯定行不通吧?”
“当然——行不通。”
蒋曼语气平淡,说出的话却格外瘆人。
“事件一旦开启,不是你想靠褪色躲过一劫就能躲过一劫的。有些时候,哪怕你想着主动放弃,它也会自动找上你。而且,一旦褪色,失去了关于祖树的全部记忆,那你账户里这笔钱是怎么来的,也会记不起。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林雁回道:“分人吧,大部分人会当做一笔横财来用,不会追究来源。”
蒋曼又笑了:“你想当横财,人家富豪可不想。这群有钱人精明着呢,买了你的东西,还要盯着你。一旦你褪色失去记忆,他们会立刻用明的暗的手段把钱弄回来。反正你不知道钱的来源,本身就会心虚。”
“真是够现实的。”
“所以一些脑筋活络些的行者,要卖道具也是悄悄的卖,甚至找好几个中间人,为的就是确保自己的身份保密。为此还催生出了一些行者地下交易所,买家卖家都匿名——当然,这种交易所不收普通道具,只收高价值道具,否则那点提成还不够人家组织这一切的。”
“时代催生的产物啊。”
“呵呵。”
林雁回感叹完,顿了顿,也终于说起更关键的事。
“π哥,你这么聪明,我想你和我说这些并不只是扫盲这么简单吧。”
“嗯。我想和会长你组队。”π哥没什么犹豫,直言目的。
“组……”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雁回说了句稍等,拿出手机,来电号码让他瞬间神情一凝。
“喂?”
“你好,是林雁回吗?我们是静海市警署部门,有些事想询问,请你今天来警署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