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血腥味？
　　徐皋迟疑地停下脚步。
　　难不成餐桌上的烤全羊就是在这里宰杀放血的？
　　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会儿自己已经站在储物间和卫生间的门口了。
　　问到这股怪味，要不进去看看？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
　　徐皋显然没有想起这样的警告。
　　摸着指尖的獬豸戒指纹身。
　　放轻了脚步，徐皋朝卫生间走了进去。
　　反复经历过几次意外，最后都有戒指纹身帮他化险为夷或者恢复正常。
　　如今，徐皋已经对它十分信任。
　　所以就算现在这个夜幕降临的时候独自一人站在陌生的房子里，房子的主人还不是人，他也并没有怎么担心。
　　卫生间里没有特别的陈设，无非是用的装修材料高端昂贵了一些，看起来更加奢侈。
　　不过徐皋没有开灯，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什么豪华的感觉。
　　正对门处的对面墙角，摆放了一个巨大的长形浴缸。
　　用以遮挡隐私的浴帘挂在上面，这时候也被拉了起来。
　　看了一圈，一目了然的卫生间内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血腥味确实加重了一些。
　　不再是客厅时的隐隐约约。
　　而是可以清晰地分辨。
　　而且在扭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徐皋的余光偶然偏见浴帘的缝隙。
　　朦朦胧胧的，好像出现了什么影子。
　　莫非这里也有亡魂？
　　有过和亡魂周鹏的相处经历，徐皋对于亡魂的免疫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同时，还有戒指纹身的保护加持。
　　这让徐皋的好奇很快就超过了不多的恐惧。
　　不过作为律师的职业敏感性，严谨的徐皋在走近查看之前，仍旧先自报了家门。
　　“我是三界辩护人，接受郎军法律援助的申请，过来找郎军沟通案件的事情。”
　　徐皋说完，也不管影影绰绰的浴帘后面究竟会躲藏着什么东西，直接走了过去。
　　三界辩护人已经自报了家门，但是浴帘后完全没有反应。
　　现在的徐皋可以说是有恃无恐，走近之后，一把拉开了浴帘。
　　然而，浴帘后却是空空如也。
　　虚惊一场，只是自己看错了。
　　原来刚才恍见的影子，不过是通过浴室的玻璃窗透进来的屋外的树木枝桠在随风摆动。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是自己看错了。
　　徐皋自嘲地摇了摇头。
　　但很快，他还是感觉到了异样。
　　经过刚才的这番动静，重新静下心来之后，怎么觉得血腥的味道更加浓烈了呢？
　　而且不仅如此。
　　血腥味变得浓烈了之后，耳边居然还有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在压低嗓音说话的声音响起。
　　徐皋仔细听了一会儿。
　　虽然听不清楚那声音说的是什么内容，但徐皋已能分辨得出，那声音应该是从隔壁的储藏室里传出来的。
　　难道是隔壁有人？
　　徐皋嘀咕了一声。
　　为了避免私入民宅被误会，徐皋从提包里取出来自房屋主人郎军的法律援助申请拿在手上。
　　万一真的在隔壁与妖狼族郎家的人相遇，有这东西在手勉强也算个合理的解释。
　　准备好后，徐皋开始绕到储藏室看看情况。
　　储藏室就在卫生间的隔壁。
　　之前应该是一个整体，只是后来装修时设计成了干湿分离。
　　又因为面积够大，所以干区逐渐被利用成了储藏室。
　　徐皋很快就走出了卫生间的门口。
　　只需要一步，就能进入储藏室。
　　这时，血腥味变得更加浓烈，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音也开始愈发清晰。
　　徐皋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偷听了起来。
　　“不能吧，怎么遇上他了？”
　　“要不要过去，要不要现身找他？”
　　“不行，我不同意。就算他是三界辩护人，可我们的事情就是毁在他手上的。
　　我们全族的灾难也跟他脱不了干系，找罪魁祸首申冤，开玩笑吗！”
　　“哼，要不是因为他是三界辩护人，我恨不得直接将他生吞活剥了，你让我去找他，做梦！”
　　“行了行了。”
　　徐皋还能认出，现在说话的声音应该来自郎军。
　　“既然我们都已经提出法律援助的申请了。那我们只能相信三界审判庭。三界审判庭派了他过来，我们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可就算如此，就算我们申请的是法律援助那也是需要代价的。我们现在成了这副模样，拿什么偿还三界辩护人的恩德？”
　　“我想好了。”
　　郎军的声音顿了顿，似乎这个决定让他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如果他真的能够帮我们申冤。我就把我所知的的秘密全部告诉他！”
　　“告诉他？不能不能，不能啊。”
　　“对啊，千万不能往外说啊，军哥！你忘了他们的警告了吗？”
　　“什么秘密？！”
　　听到此处，徐皋忍不住脱口而出。
　　紧接着就开始后悔自己的冒失和唐突。
　　不过既然已经开口说话了，徐皋索性直接走进了储藏室。
　　“你！你这样子偷听别人说话有没有礼貌！”
　　发现徐皋走了进来，有人轻声表示抗议。
　　又似乎忌惮于许皋的身份，还是把大部分的不满压在了心里。
　　“徐……徐律师。”
　　徐皋听到郎军犹豫地喊了自己一声。
　　也难怪。
　　就在几天前，两人还是坐在审判庭里针锋相对的对手。
　　如今，却变成了这样的关系。
　　徐皋淡淡地应了一声。
　　心里想着，既然都已经和房主见面了，继续保持屋子里黑灯瞎火的完全没有必要。
　　正好，自己站立的边上就有电灯的开关。
　　徐皋顺手就将电灯开了起来。
　　同时嘴里问道：
　　“你们刚才说的灾难、申冤，还有秘密……这！”
　　光线打破了黑暗。
　　储物室内的一切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话说到一半的徐皋，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
　　听声音，原本以为将要出现在眼前的是类似于郎军一般的魁梧的妖狼族大汉。
　　可是没想到，进入视线的居然只是四五头硕大的妖狼。
　　更让徐皋感到诧异的是。
　　这几头妖狼的身上，一个个全都带着严重到恐怖的伤。
　　一头妖狼的颈部被撕烂了，一头断了腿脚，剩下的是直接肠穿肚烂。
　　而且那些可怕的伤口处，此时居然还在“吧嗒吧嗒”地往地上滴着血液。
　　那股浓烈的腥臭气味，应该就是源于他们的伤口。
　　只不过奇怪的是，那些血液滴落到地面之后并没有像正常的液体那样四处流淌。
　　反而逐渐化成了丝丝黑气，重新萦绕回妖狼的身躯。
　　徐皋发现，他们现在的状态，和自己见过的亡魂周鹏几乎一模一样！
　　“你们……这是怎么了？”
　　徐皋忍不住惊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