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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他叮嘱过王顺不要克隆他。
或许是因为那个需要他守护的人已经不在了，又或许是他自己觉得应该结束了。
于是，他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什么也没带走。
“你到底是把她当做妹妹，还是当成了女友？”或许是觉得这份日记并不是留给自己的，王顺苦笑着摇头，将其关掉，没再继续看下去。
有些东西，若没有对应的人去读，不如就此尘封。
“你觉得他的死是巧合吗？”吴峰一手搭上王顺的肩膀，视线落在他手中记录仪上。
“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张艺从营地到冰窟的脚印很规律，深浅几乎一样。”没有理会两人投来的目光，史承德依旧望着窗外，再次开口，“这说明张艺有明确的目标，也并未停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前面指引一样。”
“可这里是雪山，什么都没有！”
史承德瞥了一眼吴峰，缓缓开口：“那只是我们觉得没有而已，或许那东西看不见也说不定。”
“看不见？”
“大崩溃前无论哪个国家，始终流传着鬼魂的传说。”
“你是说张艺的死与鬼魂有关？”王顺音量不由大了些，目光落在史承德身上。
“这只是一种猜测。”
“那请提供一些靠谱的猜测！”不止王顺，三号地穴车内其他人也纷纷皱眉，目光集中在史承德身上。
“能给个依据吗？”
面对吴峰的发问，史承德皱起眉，目光渐渐呆滞，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某些事情。许久方才开口：“我曾经见过所谓鬼魂的制造方案……”
随着史承德的叙述，那些尘封的记忆缓缓展露——
“这一单的悬赏，足够我们挥霍好久的了！诶，天狼，这单结束，你有什么打算？”
“告诉你，然后让你带人来抓我？”身材略显魁梧，一身漆黑风衣的男子瞥了一眼问他话的矮瘦男子，继续收拾身前背包，脸上不挂一丝表情。
“哪能啊，咱们都合作这么多次了，你还信不过我？”矮瘦男子从合金箱上跃下，整了整贴身皮衣，走上前来。
“地鼠，擅长搜集情报，同时也是名情报贩子。怎么，真当我不知道你的绰号怎么来的？”
“那我也不会出卖一同做事的兄弟啊！”
“那可说不好，万一呢？”
名为地鼠的男子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好吧好吧，随便你。”
“有那时间还不如检查检查自己装备。”说话的是一名女子，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发带束起的高马尾尽显干练。与另外两人不同，女子是一副白种人的样貌。
“黑蛇，我一直搞不懂，你作为女人，怎么选择了做这种行当？”
“我也想不明白你这么矮小，是怎么成为暗影的。”
暗影并不是一个组织，而是对从事暗杀、盗窃、情报贩卖、暗中保护等刀尖舔血上不了明面交易的统称。当然，成为暗影有一定的规则，不止需要身手，也需要“功绩”来证明。
暗影中存在大大小小数十上百的悬赏网站，但是其中仅提供任务发布。一旦发布者表示有人接取了任务，网站中的任务会变为灰色禁止参与状态。当发布者表示任务完成时，网站中的任务会被撤销，网站则收取任务公示费。当任务超出时限未能完成时，网站中的任务会化作红色下架到回收区，再次超过一定时间后删除，扣除任务公示费。
“诶！吵架归吵架，可不带你这么人身攻击的！”
“自己长得矮怪谁？”
“就你一米八了不起是吧！？”
“嗯，比你一米五强。”
“呦，这么热闹？”伴随话音落下，一名与其浑厚声音不符的高瘦男子自甬道中走出，“地鼠、黑蛇、天狼好久不见呐！”
天狼微微颔首，随后继续低头整理着装备。
黑蛇唤了声“九命”，静静注视刚来身穿黑色运动服的男子。
名叫九命的男子对天狼、黑蛇二人一一颔首。
“九命你可算来了！”地鼠拎过合金箱上背包，丢给九命，“这是你的装备，检查下。”
九命走到一只合金箱前，将背包放了上去，将其打开细细查验起来，“这次的目标是？”
“源生基因科技公司。”
九命手中动作一滞，下意识望向头也没抬的天狼：“史家的那个公司？”
“对，就是那家公司，这一单可是大得很哦！”
稍加思索，九命视线落到地鼠身上：“政府的任务？”
“啧，你还真是变态，这就猜到了？”
“源生基因影响太大，加上有那么多特效药，除了政府，又有几个敢冒大不韪发布针对它的悬赏？”
“也是。”
“具体目标是？”
“源生基因旗下的一处隐蔽研究所，获取其中资料。”
“不择手段？”
“对，不择手段，无论是抢还是盗窃，只要能取得资料就行！哦对了，地图、外部地形什么的都在通讯器里了，制定计划就靠你了！”
九命颔首，从背包中取出一个挂耳式超脑戴好，手指在耳边轻点几下，一幕全息投影展现眼前。
天狼上前，轻轻叩击两下箱面，将九命目光拉到自己身上：“我们有三天时间准备，24号上午9点整开始行动，有问题吗？”
“我需要实地考察一下。”
“可以，明天上午会有人把我们送进去。”
“诶，天狼，这次前往目标地还有专机？那撤离怎么说？”
这四人平日里各过各的，并不相识，互相之间只知绰号，有任务时才会聚到一起。若按往常，都是各自聚到任务目标处，做完任务后也是各凭手段离开。
“完成任务后撤到指定位置，会有人送我们离开。”
“吃住？”
天狼将视线从地鼠那里收回，转而移到黑蛇身上：“野宿，接下来几天我们出不来。”
黑蛇颔首，没再多问什么。
“行吧，九命，你怎么说？”
“我没问题。”
“嗯，就此解散，明天上午9点还在这里。”
“诶，等会儿，食物怎么算？报销不？”
“你还真是掉钱眼里了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再说，你九命要不是为了钱，能干这行？”
“行行行，你有理，你说的对。”
“伙食费一万。”
“才一万呐！”
瞥了一眼地鼠，天狼缓缓开口：“如今正常人每天食物开销是七百，能量食物稍贵也就一千左右，此次任务时间大概五天，一万足够你备十天的了，还不满足？”
“行，够了，那我走了！”
目送地鼠离开，九命视线扫过两人：“那我也先去采购了。”
“好，注意安全。”
九命颔首，收拾了下背包，转身离开。
“你不走？”
“我想陪你一会儿。”
“我不用你陪。”
“那你能陪会儿我吗？”
天狼皱眉，收拾背包的动作微滞：“你还有事吗？”
“你知道我喜欢你，嫌弃我是白种人？”
“请自重。”
“我当然自重，我还是处女。”
直视黑蛇，天狼指了指自己的脸：“你可知这张脸到底是人皮面具，还是纳米面具？你可知这脸下面什么样子？你对我一无所知，谈何喜欢？何况，我也不知道你的面具下是什么样子。”
所谓纳米面具，利用皮下纳米机器人改变面容，也是整容的手段之一，可以随意变换样貌且没有任何后遗症。因其是以钙质为主要材料制成的，故而可以通过各类检测，将其误认为是骨骼。也因此，如今面部识别几乎成为了鸡肋。
“这是我真实面容！”随着话音落下，黑蛇面容一阵蠕动，一张更为精致，仿佛洋娃娃般不应存世的完美面容显露出来。
“可你从没真正认识过我。”
“没关系，只要是你，哪怕你永远顶着面具，我也愿意。”
“你，还是再冷静冷静。”
“这次任务九死一生，我不想留遗憾。”
天狼注视着眼前女子，无论她说的是否为真，但敢于把自己真实样貌暴露给天狼，至少这份信任是绝对真实的。。
深吸了口气，天狼双手轻按她的肩膀，直视她的双眼：“如果这次任务活着回来，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实面容。那时，你若愿意，你再做我女友，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