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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无论海面卷起多高的怒涛，海面下总是平静的。不过，人类的认知总之会出现各种纰漏。即使狂风无法影响几十米下的海水，那些十几米、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庞然大物，依旧会在海中卷起滚滚激流。
水中，无数水鬼集合在一起，一边旋转一边移动，宛如一团黑色的风暴。而在风暴外围，一只只十多米的梅鲸正围绕水鬼游动。
“嘤——”漆黑的大洋深处传来一声嘤咛，执行包围的梅鲸得到命令，整齐划一调转鲸头朝“黑色风暴”冲去。在人类面前悍不畏死宛如食尸鬼一般的水鬼，在飞速逼近的黑白大可爱面前显得那般“手足无措”，但是“黑色风暴”已经收缩到极限，外围的水鬼停止划水，仅靠惯性漂移。面对飞速逼近的梅鲸，外围的水鬼将弯曲成S型，绷紧身体如同被压紧到极限的弹簧一样蓄势待发。
距离已接近极限，水鬼小小的尾巴和鳃裂后的须状小鳍在轻轻摆动，调整方向，准备随时向虎鲸发起攻击。忽然冲锋的虎鲸纷纷立起身子，面向水鬼露出洁白柔软的腹部，依靠骤然增大的海水阻力飞快减速。眼见虎鲸悬崖勒马，水鬼认为自己的威慑成功了，下一秒，水鬼便感觉天地旋转万物混沌。
虎鲸在立起身子后，紧接着战术后仰，借助“后空翻”的力道，硕大的尾巴拖着高速移动产生的空泡，狠狠扇向水鬼群组成的“黑色风暴”。
“噗噜噜……”数米长的水鬼打着旋儿从“黑色风暴”中漂出，完成后空翻的大可爱们纷纷接住自己的胜利果实，到一旁慢慢戏耍享用，把位置留给其它鲸。
眼见群落被步步蚕食，水鬼做出应对。“黑色风暴”骤然散开，蜿蜒盘旋的黑影在水鬼群中央显现。只见它直立而起，足有五十多米长。
“嘤——”
另一边，梅鲸同样列阵散开，巨大的身影于幽暗的深海中显现，嘤嘤着，与婉若游龙的水鬼对峙。虽然这只梅鲸体长远逊于水鬼，只有三十多米长，但它的体围最粗的地方足足有六米，比对面的水鬼粗壮多了。
“嘶——”
“嘤——”
天敌相见，分外眼红，双方的老大哥立刻带着自己的小弟冲相对方。
“噗……”三十米长的黑白梅鲸与漆黑的水鬼撞在一起，蹦出数不清的气泡。而在它们周围，各种大小的水鬼与梅鲸正在捉对厮杀。
………………
雨夜中，经过雨幕散射的柔和灯光照在古典而又华丽的城堡上，如梦似幻。城堡中，曾从心坐在一旁的包厢中津津有味的吃着盘中的美食。虽然盎格兰没啥拿得出手的美食，但是隔海相望的西洲大陆有，请一些厨师非常简单，所以主餐桌上摆放的食物也算色香味俱全。
尼古尔兹去洗澡换衣服，所以格莱姆市长很贴心的重新给曾从心介绍了一个女伴。当曾从心看到格莱姆口中的隋裔美女时，不由得感叹东西方审美差距真大。在见完所有应该见一面的各色人物后，忙了一天还没吃晚饭的曾从心饥肠辘辘，他支开了这位一言难尽的隋裔美女，端了一大盘非盎格兰的食物回到包厢。
“我是海灵顿男爵，我想拜见学士大人……你们只不过市政府安排的护卫而已？有什么资格拦我？哼！”
“想邀请学士大人跳一支舞……你们这样擅作主张替学士大人拒绝一个淑女的邀请，你们担当的起码？真是没有礼貌修养的家伙！”
曾从心大块朵颐的时候，有不少人向来拜见，不过都被护卫拦住了。护卫背对着包厢，所以曾从心完全没听见他们是怎样拒绝那些拜访者的。不过曾从心完全不在意，继续啃火鸡腿。
“没想到，礼仪之邦，天朝上使，也有如此平凡的一面。”
曾从心闻声抬头，是尼古尔兹站在对面，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她没有再穿着传统的欧洲圆裙，而是换了修身的开衩连衣裙。裙摆下的红色高跟鞋与绣花黑色丝袜，让曾从心的目光驻留了一会儿。
这双腿真好看。
不过曾从心很快就回过神来，目光飘向其他地方，故作镇定的说到：“礼不仅仅是形式，最重要的是内在修养。吃相，也是根据场合来，还有更狂放不羁的时候，你只不过没见过而已。”
“那，受教了。”尼古尔兹并腿坐在一旁，一双小手捏着裙摆想要遮住双腿，显得有些拘谨。
曾从心感觉气氛尴尬，想要缓解一下气氛，想了半天，问道：“你为什么选这件衣服？感觉你很不习惯。”
刚一问完，曾从心就后悔了，因为气氛更尴尬了。不过曾从心也想不到其他话题，本身就直，再在钢铁巨舰上服役了五年，早就成钢铁直男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换衣服，不过，这里也只有这件还算合身……”
一想到罪魁祸首还是自己，曾从心也不想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对了，为什么他们把别人都拦下来了，就只把你放进来了？”
曾从心总算找到了核实的话题，可以看见尼古尔兹不再那么尴尬。
“因为你是学士。”
“学士？”曾从心一愣，“跟我是学士有什么关系？虽然我自认为我还是有点成就，但不至于这样受人瞩目吧？”
“当然不是因为你的成就！”
“啊？这？”
“啊……不主要是因为这个……学士，你想想，天朝赋予学士们什么权利？”
“权利？”曾从心想了想，“没什么权利呀？就是个名誉头衔罢了。”
“嗯？难道你从来没用过吗？”
“用什么？”
“举荐权啊！”尼古尔兹惊讶的说到，“天朝的学士，可以举荐异邦人士前往中土天庭，进入最高知识殿堂学习！学士没有举荐吗？”
“这个？”曾从心恍然大悟，“没有，我都把这个忘了。”
“很多人的心向中央天朝，但不是谁都能去的。只有异国元首，大能者，潜心求学之人，才能长久驻留中土天庭，普通人，最多只能停留一个月。”
“好像是这样……”曾从心眼睛一眨，盯着尼古尔兹说道，“你是想让我举荐你吗？”
“这个，不……为什么这样说？”
“门口的护卫是格莱姆安排的，不是为了这件事吗？只有你能进来，别人进不来。”
“当然不是！”尼古尔兹一脸认真，“以前我是有这样的想法，家长告诉我，好好学习，赢得一位天朝学士的赏识，获得引荐前往中土天庭学习，那就能一生无忧了。但是……”
“但是？”
尼古尔兹双手捧住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随着我长大，越来越认为，既然中土天庭是人类的圣地，是我向往的殿堂，那就更不能走捷径。那样，只会玷污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