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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童童家的。他只知道身后那道寒光仿佛一把利刃插在他的背后,一直盯着他直到离开。
有关刘国才的事,屠夫不肯再多说一句。
陈越头晕脑胀地临时驻点,齐哲明已经把帐篷收好,坐在背包上啃着苹果。
见陈越回来了,齐哲明扔给他一只苹果。
不远处施工队已经在乒乒乓乓地干着活,他们的进度很快,估计这所规模不大的学校最多半年就盖起来了。
齐哲明满脸愁容,唉声叹气地表示黄岭村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今晚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给观众进行直播。
这就像老师备课一样,直播中的每一个环节都是经过提前构想过的。
这时,童童领着小梦跑了过来。
陈越眼前一亮,从屠夫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那从童童嘴里套可就简单多了。
童童递给陈越一副揉得皱巴巴的画,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满灵动。
他扬着小脸,语气稚嫩:“大哥哥,这是我爸爸让我给你的。”
陈越好奇地接过画卷。
当他打开这副画的时候,瞬间愣住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副画正是出自刘国才之手,洋洋洒洒地描绘着他对小娃做出的种种兽行之举!
而这熟悉的黑白线条、这股扑面而来熟悉又诡异的画风……
正和动图中“拎着布娃娃的红衣女孩”与“蹲在墙角哭泣的大女孩”这两幅画的画风如出一辙!
陈越的大脑“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裂。
他激动地抓住童童的肩膀,迫不及待地问道:“童童,你还记得你们小学的校长吗?那个秃头校长?”
童童显然因陈越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但仍愣愣地点了点头。
小梦在一旁看不懂两人的状况,笑嘻嘻地拍着手“唔、唔”的乱叫着。
陈越盯着童童那张秀气的小脸,蹲下身,声音变得轻柔又紧张:“你告诉哥哥,那个校长在哪里住着,好吗?”
童童的眼中升腾起困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陈越焦躁起来,但仍不放弃,对童童循循善诱:“不是去找他,而是他的家,他住在哪里,他在哪里吃饭睡觉呢?”
“我不知道。”
闻声,陈越眼中的光亮瞬间熄灭。
看来刘国才在黄岭村隐藏的很好,就连平日里到处跑着玩的小孩子都不知道他的住处。
陈越默默地想着,从包里拿出两块糖分给童童和小梦。
小孩子见到糖果分外惊喜,脸上扬起简单快乐的笑容。
童童拉起小梦的手,两人向陈越鞠了一躬,童童稚声稚气道:“谢谢哥哥。”
陈越笑了笑,夸赞道:“真是听话懂礼貌的好孩子。”
孩子单纯善良的行为与他们血腥暴力的父亲迥然不同。
童童吃着糖,小脑袋瓜子机灵一转,含含糊糊地说道:“哥哥,你是不是小艺姐姐的朋友?”
小艺姐姐?
“你说的是赵老师吗?”
童童点头:“小艺姐姐要我们学习的时候叫她赵老师,平时生活叫她小艺姐姐。”
陈越眼中起雾,动作轻柔地摸了摸童童的脑袋:“嗯,她是我想要娶进门的姑娘。”
齐哲明在一旁倚靠着墙默不出声,听到陈越和小孩的对话,情不自禁地回忆着自己过去的恋情……
“娶进门?”童童眨眨眼,显然对这个词不是很理解。
“就像你爸爸和你妈妈那样。”
童童的小脑袋瓜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慢慢点点头,突然指着小梦说道:“我和小梦的妈妈不是同一个妈妈。”
随后目光暗淡下来:“我的妈妈已经死了。”
陈越记得小玲曾经提起过童童的妈妈,是一个身材矮小的女人。这样推算时间的话,童童的妈妈也就是几个月前去世的。
不知怎的,陈越的脑海中浮现出后山洞穴里的画面,在里面有一具正在液化的尸体,一滴一滴流淌着看起来十分粘稠的尸油。
陈越有些心疼地拍了拍童童的肩膀。
之后在与童童的对话中,陈越对屠夫有了更深的了解。
童童和小梦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小梦的妈妈是屠夫的“小姨子”。对此乱伦行为,就像黄老师曾经说过的,这个村子的风气确实如此。
而屠夫的工作,就是一个月杀两次牲畜家禽,每个月都会有车载满牲畜家禽送到黄岭村村口,屠夫会叫人过去拉回来,屠宰完成后再有车把成堆的肉类和分出的骨头运走。这个过程中难免有东西掉落在地,时间长了就变成陈越刚进村时见到的、路面上那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因为屠夫的工作性质,他大概撑起了整个村子的经济,他会私自留些肉类分发给村民,同时帮人屠宰挣来的钱也会购买生活用品以及按季购买菜籽。
当然,他购买回来的东西也是由运送牲畜家禽的人帮忙捎过来的。
可以说,屠夫是黄岭村里唯一与外界联系的经济枢纽。
有了菜籽,黄岭村的田地里虽然荒草丛生,但好歹靠天收还能有些吃食,黄岭村的村民便靠这些维持基本生命。
至于他们村子为什么没落成这样、黄岭村以前是什么样的,答案无人知晓。
“这里太落后了。”齐哲明发出感叹。
他分析着磁场罗盘在这里一直不稳定,可能也和四面环山的地势地形有关。
这里常年积郁“阴气”,难免磁场波动大,至于有鬼魂干扰,多半是无良媒体炒作来的。
一时间,齐哲明在感叹黄岭村落后的同时,更发愁自己今晚的直播内容是什么。
童童和小梦已经跑远了,看着他们活蹦乱跳的身影,陈越的目光落在童童家后面的那棵孤零零的树上。
陈越想了想,抻着齐哲明的胳膊:“走,我们去拍照。”
齐哲明满脸郁闷:“我还不知道晚上要直播什么呢。难不成去探险那个死人洞穴?”
“你要真去那个地方,能不能活着出来还得两说,里面尸毒那么厉害,小心你一个大活人长尸斑然后再慢慢腐烂。”
“你说的这么恶心,别忘了你也去过。”
“咱们俩就去了那么一会儿,而且出来后就把衣服换了,澡也洗了,不会有事的。”
“你就没觉得身上哪里痒痒吗?”
“没有啊。走,咱们去上面那棵树那里拍照。”
“哦。”齐哲明跟在陈越身后,不动声色地抓了抓脖子,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立起领来遮盖住脖子上的一片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