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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约人对待达翁,怀着的,是一颗敬畏之心。
他虽年长,可外表依然是个年轻人,一抬眼就满是尊者的威严,是一种让人不得不臣服的力量;他四肢纤长,身体像个婴儿一样软软的,可力气却大得很,抵得过达约星上所有强壮雄性的力量之和。
最重要的,是他的灵力。
达翁的眉间,有一道疤痕,当达翁用手背轻触物体,闭上双眼,呼唤物体的名字时,这道疤痕就会升出一道紫烟,并慢慢蔓延生长,变成一条紫色的藤曼缠绕着附在物体上,将物体与达翁相连。
达翁就是通过这条紫藤,与万物沟通、与万物为友,甚至,控制和干扰万物的思维。达约人害怕这条紫藤的力量,所以人人尊敬达翁,没有人敢去忤逆他。
左卫达忍尚武。他性格温吞,做事总会犹豫不决。
和其他族人不同,达忍的肤色是冷白色,为了掩盖这点,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他都是穿着带帽子的斗篷,将自己的额头完全遮住,并戴上紫色的面具、穿着紫色的长衫、戴着紫色的手套,严严实实得遮住自己的脸,包裹住自己的全身。
除了达翁,没有其他人见过他的模样,包括达戒。
右卫达戒尚文。他脾气暴躁,有些急于求成,可他又很善于在外人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在达约人眼中,达忍是神秘的、冷冰冰的,可达戒却相反,他总是风度翩翩、落落大方,满是能带给人希望的温暖模样。那恰到好处的亮紫色皮肤,更是让他成为不少雄性达约的偶像。
族人都知达忍和达戒是达翁的儿子,但并不知,这俩孩子的母亲是谁。
有人猜,母亲在生下孩子后就去世了,达翁不愿提起这个伤心事;也有人猜,母亲根本不是达约人,而是其他异族,达翁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个消息,就做了隐瞒……
还有人觉得,可能根本就没有母亲这一角色的存在,这孩子,是达翁自己生下来的。
但这些,也就只是普通达约人用来图嘴爽的猜测罢了,根本不敢传到左右卫和达翁那里去,毕竟,他们还要指着达翁父子来带他们找涀、找锗钛呢。
由于达翁的灵力,达约人总是能及时获得瓠蔗的生长状态和生长位置,在达忍的领导下,有序得取涀,再在达戒的指挥下,对锗钛进行挖掘和贩卖。
达约人之所以会走到迁移这条路上,就是因为在达戒这环出了问题。他太贪了,达约人也太贪了,贪图锗钛带来的财富,贪恋得到达约人追捧后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于是有了对涀的无尽索取、对瓠蔗的疯狂损坏,以及,相伴的,达约人的大量繁殖。
这个种族,过于庞大。这个星球,已不堪重负。
“回来了?”法琴抱着刚出生两个月的女儿法尔,从篷中走出,迎上在外面“观望”回来的丈夫法图。
婴儿正吮吸着自己的手指酣睡,卷卷的紫色头毛因为汗水,紧紧贴着额头。
“快坐下吧。”法图从法琴怀中接过婴儿,轻轻捋了捋出汗的额头,又扶着法琴回到篷里坐下,压低了声音,看着孩子说到,“等夜色暗下来,我们再悄悄得转移。”
法图一家的帐篷扎在离大片营地的最外围,离清舟很远,他担心万一到时大家都往清舟上冲,自己的老婆孩子会挤不上去,于是早早就出了门,往外“探了探情况”。
“这周围的,都想换地方。”法图跟妻子讲起了今天外出时的情景,尽管天色还未亮,可这一路上都是晃荡着,假装不在意,实则留意路线的同族人,里面不少,都是最外围的住户。
“不仅是这群最外围的。”法图把孩子轻轻放在了旁边的紫色摇篮中,“就是住得离船最近的那群人,还想着要往前面再挤挤。”
法琴皱起了眉头,“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不能上船,留在这里等死吗?”她拉住丈夫的手,“你出去的时候,我看到这附近有不少人直接撤走了,他们觉得没什么希望了,连自己的东西都没有带。”
“当然不能让你们等死。”法图揽住妻子的肩膀,把声音压得更低了,“我找到了个可以上清舟的方法,我们直接上船。”
“真的?”法琴惊讶地发出了声,然后又赶紧收了回去,趴在丈夫怀中,“怎么去?安全吗?”
“安全。”法图声音虽小,可语气十分肯定,“我找到了清舟之前的一个船员,他非常了解这艘船的构造,我跟他约好了,等到时候,我们就碰面,一起上船。”
“可他怎么会愿意帮咱呢?”法琴有些不放心,“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给了他一口涀罢了。”法图把事情说得很随意,这种不自然,引起了妻子的好奇。
法琴翻开丈夫的长衫,找到了那个别在腰间的涀管,还没等丈夫反应过来,就一把拽下,打开之后,里面果然什么都没了。
“你…”法琴一愣,眼泪流了下来,却又不能发出声音,只好捂住自己的嘴,“你把这里面的涀给他了!”
“没办法,我不救他,他就死了。”法图摇摇头,“我觉得先人也不会愿意让我见死不救吧。”他还试图安慰妻子,“谁知道这刚好救的是个船员,他说为了报答我们,要帮我们上船。”
法图擦掉妻子脸上的泪,“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啊。”
法琴把涀管紧紧握在手里,双手抱拳置于胸前,默默祈祷着,“对不起,父亲,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等我们找到新的涀,一定会把最新鲜的留给你。”
法琴把涀管重新别在丈夫的腰间,眼里还噙着泪,“那我是不是要开始收拾东西了。”
“别。”法图拦住了她,“这样会引起周围人猜疑的。”
他又警惕得往外瞟了一眼,然后附在妻子耳边,“一会儿把法尔弄醒,假装哄她的时候,你出去往西边走,会见到一个穿黑衣的,留长须的男人,光着脚躺在地上。你在他旁边打两下哈欠,他会把你带到另一个地方,我们在那里碰面。”
“可是……”
“哇啊……哇啊……”
法琴的话还没说完,帐篷中就响起了法尔啼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