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下午,投射到建筑上的光,已初显几抹落幕的黄。
两人早已返回到各自房间。
时机将至时,冬琉还主动过来敲门,提醒他可以“开门”了。
“好。”齐定胜点头答应。
“其他人不一起来吗?”冬琉接着问。
“他们又有新任务了啊。”齐定胜倒是觉得两个人才好,清静,“而且,两个人完全就够了。”
说着,他回过头,正好看见了冬琉脸上的质疑。
这令他下意识顿了一下,“因为我在。”而后补充。
是肯定,也是“保证”。
*****
木屋结实,且别墅般宽敞。
门窗几乎都封死了,光进不太来,因而阴暗十分。
窄长房间里,照片框贴满了墙。每张都精美得可以拿来当壁,每张都能在木屋附近,找到原景。
窄长,所以拥有“尽头”。
一张黄色沙发靠着其中一端的墙,年代久了,老了,皮都皱了。
小男孩憩息其上,盖着一条冷色调的毛毯。
而他睡个觉都不安稳,枯黄额发下,俊俏双眉,一直皱紧。
“吱~~~”
开门声响起,门离他蛮近。
他听见了,耳朵动了动,以为是父亲和哥哥回家了。
可睁开眼,慢步走进的却是一对完全陌生的男女,各一身黑白西服。
家庭破裂,还遭到入室抢劫的话……无意是雪上加霜。
男孩下意识想惊叫。
齐定胜见状,赶紧微微伸出双手,摆了摆,安抚道:
“别害怕…!”他飞快地从外套里掏出证件,“我们收到了你的信!”
男孩眼睛一睁、一亮,一下稳定了不少,可呼吸仍显急促。
“我们是来帮你的……”齐定胜接着补充。
而后,他就像驯兽师一样,举着证件,猫着腰,慢步靠近。
除了挪步,他没半点多余动作。
每个人都有一个无形的“安全距离”,即现在对男孩而言的“警惕距离”。
齐定胜就一直等到跨过这段距离,才慢慢慢慢地直起身,慢慢慢慢地伸出了手。
小男孩仍有点兢兢战战,但已无初见时的惊慌。
“齐定胜?”齐定胜苦笑着问。
“李晓晓……”男孩也缩紧身子,伸出了幼小的手。
“好可爱的名字。”齐定胜轻轻和他握了握,松开,笑着摸摸他头。
“好娘。”抱起双臂,守在后方的冬琉,则毫不留情进行抨击。
“她比较……毒舌。”齐定胜尬了一下,而后调解道,“千万别放在心上。”
晓晓的头发,蓬松柔软,他摸得有点爱不释手。
“我们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齐定胜边“撸”,边轻声说,“但……你那封信是一周前发的嘛。有些情况,我们还……”
他想说“我们还需要了解更多”。
李晓晓却低下了头,颤声说道:
“我找到爸爸和哥哥的……尸体了…”
“在哪?”齐定胜一听,声音都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他左右看了下,还以为尸体就在这屋子里。
“但我不敢搬回来…”李晓晓拉下了肩膀和嘴角,无助无力的补充。
***
黄昏,草原枯黄,天色橙黄。
缺少了建筑的遮拦,这片余晖,一览无余。
就好像今天太阳落下以后,就不会再升起似的。
三人上山,来到了那片“草原”。
在李晓晓的遥指下,齐定胜还望见了此地唯一的那座黄叶树。
风吹过,落叶、草根,扑面而来,于空中轻轻飘舞着。
李晓晓观察了眼天气,继续带着他俩,深入草原。
齐定胜原以为尸体在树下。
带路男孩却突然停步,挡住了他。
晓晓穿得厚厚的,踩着毛靴,连织帽都戴上了,呼着白气,伸出了有点冻红的手,指了指跟前的某处草地。
齐定胜顺着看过去——
那是一条已经“阴阳两隔”了的野兔。不知为何,它腰以下,还算完好,腰以上,却干瘪、枯萎如植物。
他不明所以,低头求问于面前人。
“这只野兔救了我…”李晓晓小脸红扑扑的,低声说道。
齐定胜点了下头,以为这只兔子会是线索,走上前去,弯下腰,伸出手,正要触碰——
“不要碰!”李晓晓急忙提醒道,声音可爱,紧张的小脸蛋,也很可爱。
齐定胜会意,赶紧弹开,退回到原位,继而低头、投去了疑惑。
“你看那边……”李晓晓向前伸长了手,带着点悲伤。
齐定胜再次顺着看去。
风又吹动,吹开了一排杂草,也露出了掩藏其后的“石棺”。
那是…?齐定胜皱起了眉。
“就好像有一片禁区,以它为中心……”李晓晓直指着它,迟迟不放下手,说,“看不见摸不着,可就是…谁进谁死……”
齐定胜惊奇的看了他一眼,不免怀疑,但又想起了那条野兔。
“这片禁区……它还在么?你清楚么?”他不安的问。
李晓晓飞快地摇了摇头。
“我试一试吧。”齐定胜叹息一声,往前迈了两步,就要把袖子挽起。
但很快他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回过头——
李晓晓抿着嘴,十分担心地拉住了他另一边袖口,由下往上的看来,可怜楚楚。
“放心吧。”齐定胜笑着揉了揉他的眉头。
然后,他就这么当着男孩的面,左臂横于领前,自上而下地——拉开了链口。
能力“血手”,道具为一道手腕上的拉链。
两股细细血流缠旋着从中涌出。
血流随即便汇成了一只张开的手,遥遥地伸向了以野兔腰部为线,禁区的“边界”。
血会“枯萎”吗?
就算枯萎,也没多大事儿。
那一点点鲜血,随时可以弃置之。
他和野兔之间,本就不过五六米的间隔。
血流只飞了一会,很快就要“过线”。
“嗖~”
它过了线,但啥也没发生。
“嗞~~”
齐定胜面无表情地拉上拉链,“线断”,血在地上洒了一长条。
不知为何,总之,禁区没了。他转转手腕,再垂至腿边。
“你果然还有第二道能力。”冬琉全程旁观,意味深长的笑说。
“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嘛。”齐定胜舒展了下肩膀,倒觉得是没必要全盘托出。
接着,他回过头。
背后,李晓晓已经看呆了。
大多数平民还不知道“军团”的事,自然更不会想得到“能力”的存在。
“你可以把那当作一个生命。”齐定胜笑了下,以拇指按了下他忽冷忽热的脸,“这片草地,安全了。”
接下来便要找那石棺一探究竟了。
但他再次止步——
因为系统的声音响起,且不同以往的响亮。
“那是座孵‘化石’。”它叹气了声,“专门孵化‘军团’中的‘精英’。”
俩外人就在旁边,齐定胜不好回话,“咳咳”,只能以咳嗽声来回应系统,自己有在听。
“比如血怪就是精英,但它的强度…应该只是精英垫底。”
——啊??
齐定胜听得眉都皱紧了,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血怪是垫底?那个差点把城市骨灰都扬了的血怪??
齐定胜真真真真想吐槽,可惜眼下不好开口。
“你怎么愣住了?”冬琉疑问,眼里一股刁钻。
“没事……”齐定胜随便摆了摆手,而后继续问向晓晓,“那座石棺里…有谁出来过吗?”
李晓晓还是低头,摇头。
“那只能亲自察看了啊……”齐定胜按住肩膀,转起手肘。
血流范围有限,而且没长眼睛,不共享视野。
他扭扭脖子,招呼了下冬琉,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