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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从寄生开始变强 / 4、约好了

4、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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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拉胯,好在改文改得厉害,小救一下
  (第一卷就要结束了,Ohhh……
  (但第二卷第二天就开!Yeahhh!!)
  心里的那份惧怕仿佛碰到了某个顶点。
  “站住…”江似柔眼神呆滞地望着小偷远去,下意识地从心里脱口而出了这句,甚至连对方能否听清都没怎么考虑。
  她牙床开始咬紧,也开始朝着窃贼方向,迈步。
  第一步,落下。
  “抓住他…抓住他……!”
  惊恐恼怒,喷泉般,一并迸出。
  她手伸得老长,恨不得把手伸那窃贼脸上似的,声嘶力竭地高吼。
  她人也狂奔了起来,想追上,可这仅仅是让窃贼的背影,在视线尽头的缩小速度,变慢了点。
  不少附近居民听闻动静,一批批地从街两边开门走出。其中不乏有人就现身在窃贼的前路上,他们只需飞扑,电瓶车就会翻倒,窃贼也会摔下。
  江似柔就希望有人能挺身而出,也祈求着自己能追上他,抓住他。
  她不可能不急,可路面老旧。她不小心一脚踢到了地砖,跑速骤降,人也以“脚崴了于是盘子洒了”的姿势扑倒,路面粗糙,她额头、手掌、膝盖也都擦出了血,衣服都烂了几块。
  轻伤而已,可江似柔一丝疼痛都没感到。
  她灰头土脸,手都是血,眼神却一直死死紧锁着道路尽头。
  “抓住他…”
  她外表狼狈,内心不甘,从地上爬起,可刚站直,膝盖溢血、吃痛,又摔倒,但她还不放弃,拖着腿带着伤,也要爬行。
  “抓住他……”
  可窃贼最终还是从视野里消失了。
  希望已灭,江似柔心里,只剩怨念。
  至于围观路人,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伸出了援手。
  人们看她受伤,都像见了瘟神一样,无人靠近,又谈何抓小偷?
  现动静平息,有人聊有人骂,各回了各家。
  *****
  轰隆隆——
  连雷声现都是阴沉的。
  夜深到灯都没几户人家开,雨还一直哗哗地下。
  江似柔只身夜行,穿行大雨,步行于一段下坡路上。
  她浑身湿透,衣色混着肤色。身上的伤也已各自结成了,或大或小的,暗红的痂。
  眼前的路阴暗潮湿,她看不见路,整个人一直处在种低冷的状态,眼中也再无半点光彩,压抑着一股绝望的灰。
  哒哒哒哒……
  雨一束束地打在停车棚上,窃贼好不愉快,哼着曲,叼着烟,悠悠把车开进了随便一个空位。
  他踢下后轮脚撑,停完车后,习惯性地望了眼天。
  阴云密布,遮天蔽月。
  “要下雨了啊。”窃贼笑着叹了口气,一声响指,烟头弹飞,继而将今天的“收获”拿起,唐雪聪的包,朴实无华,却装满了钱。
  该怎么花呢?窃贼兴奋了起来,一时间,或污秽或奢华的念头,飞速从脑海闪过。
  他的后方,停车棚旁,矗着一杆路灯。
  路灯没亮,时间未到,好在车棚的灯泡早已打开,四射着微弱的白光。
  但路灯随即便亮了,投下惨白到刺眼的光。
  也照亮了那不知何时,一路尾随到此的男孩。
  灯光圣洁,他脸色却冷得像个小恶魔,手里不声不响地握着一根铁棍。
  窃贼仍沉浸在收获颇丰的欣喜中。
  对于那“不自量力”的来者,他一无所知。
  对于接下来该何去何从,江似柔也一无所知。
  她不能再牺牲更多了,若不是为了母亲,她永远都不会出卖自己。
  她沿坡而下,路灯将惨白的光投在地上,形成了两列断断续续的光斑。
  她从中一块接一块地穿过,“沐浴”时,好像被放大镜无死角地锁定,她的狼狈、消极、落寞……全都被毫无保留地照得白亮,如被公开处刑。
  薄薄的一层雨水,沿着斜坡,汩汩流下。
  江似柔漫无目的地行进,每一步,都会在脚跟后,留下一道波纹。
  突然,她盯直、睁大了眼。
  波纹不再泛起,她停步、愣在了原地。
  “老师。”
  齐定胜居然就站在她的对面,站在光斑之间的阴影里,端正地举着一把漆黑的伞,眼神不再可怜楚楚,清冽如捧在手心里的水。
  同一段坡,他走的却是上坡路,朝着江似柔,走近。
  后者因此留意到他脚跟后的异样。
  那是一团团微弱到几乎隐形的血丝,在他脚底汇聚,再往后流出。
  江似柔下意识的想掩饰自己的失态,可明显已来不及,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什么,就默默地傻站。
  “给你伞。”
  齐定胜还是一如既往的笨拙语气,只是递出伞的手上,还沾有血。
  江似柔懵了,眨了眨眼。齐定胜个子不够高,伞举不高,结果就是,两人都在淋雨。
  “还有这个……”齐定胜对她还在淋雨有点不满,强行塞伞后,又从背后,拿出了他帮忙抢回的东西,“也给你。”还能是啥,江似柔的包。
  后者一见,先是惊讶地张大了眼,然后,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接捧。
  确认这全家的救急良药踏实地落于手心,回到手中后,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紧盯了好一会,而后,神色怆然地抬起头,对上男孩的双眼。
  雨哗哗地下。
  江似柔一会看包,一会看他,反反复复。
  突然,她面部抽动了下。
  “呜——”
  她大喜过望,反而没忍住哭,把挎包紧紧搂进怀里后,蹲下,蹲得很低很低,哭,也是嚎啕大哭。
  “呜哇啊啊啊……”
  与齐定胜相比,她是大人,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哭声有多大,仰起的面容,也有多扭曲、委屈。
  “我……蹲到了他。”齐定胜捡起伞,走近后,为她打好,自己的肩头逐渐湿透也不管,“我袭击了他,在他停车的时候。”
  “咚——!”这是铁棍猛击后脑时,所发出的声响。
  他平静的讲述,平静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
  “怪物…!”窃贼被他放倒,离死尚远,但也变得动弹不了了。
  他身为大人、蛀虫,面对眼前居高临下的男孩,竟只能怒骂。
  齐定胜没有回应,比起忽略,更像是压根就没听到,面无表情地,再度挥下一棍。
  …
  ……
  至少窃贼死是死不了的。
  齐定胜默默听江似柔哭了会,两人站在斜坡的正中间,可上行,也可能下去。
  “老师…”齐定胜平静地望着右侧,目光却没焦点,眼前一片朦胧。
  江似柔揉揉眼睛,“嗯哼嗯哼”地抽泣着,看向他。
  “我是……”齐定胜回过头,又低下,像在反省,像是自我怀疑。
  一瞬间,“老师明明对你那么好……”好孩子陈木的指责;
  “怪物”,沾血的铁棍,铁棍前,不省人事,却又咬牙切齿的窃贼……
  种种画面、话语,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差劲的孩子吗……?”
  他有点自责地对上江似柔的眼睛,想知道是不是正因如此,自己才总被讨厌。
  雨势稍弱,再无血水从他脚底流出。
  两人漫长地对视,江似柔眼神有点迷茫,沉默中,齐定胜也逐渐低落、自责了起来,以为老师的答复,便是默认。
  他因此有些内疚,可刚后退一步——
  江似柔生怕对方误以为自己是在否定他似的,忽然就扑抱了上来。
  包掉地,伞也摔落。
  她差点就要再哭一场,还好有紧紧咬住下唇,硬憋着;
  她抱得很紧很紧,好像要把全身的力都用上。
  最后,她红着眼,抽动着喉咙,整张脸都埋进了对方的脖间。
  “…你会成为好孩子的……”她沉默了一小段,小声的肯定。
  江似柔已不想再管齐定胜所做之事,到底是对或错。
  “你会的……只要你想。”
  可这答复仿佛是把问题抛了回去。
  齐定胜肩膀都耸拉了下去,不明白其中意思,以为这是……敷衍。
  江似柔却想起了主任中午说的故事,眨眨眼帘,努了努嘴,犹豫后,开口道:“因为你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啊…”
  这一刻,她的声音,仿佛与主任的重叠:
  “‘只要明确了目标,便会不惜一切’……”
  齐定胜还不明白。
  那他这种作风……到底是好是坏?
  江似柔却在他困惑之时,松开了他,转而紧握住他的双肩,仿佛押上了一切似的,深深地盯上了他的眼睛。
  接着,她无声地笑了一下,话里带糖,像是在做约定:“要成为好人喔,定胜。”
  这次,她不用再回梦里,便能清晰回想起小的时候,与爷爷聊起的,关于梦想的事。
  “成为好人…再去做我们这些大人……再也做不到的事!”
  说时,她哭腔又一次发作,有及时克制,但语序还是变得有点磕磕绊绊。
  *****
  …
  ……
  你要怎么做,定胜。
  风飘扬,发蓬动。
  齐定胜站在马路站台上,望着正前方。那有一栋巨大的四角建筑,棱角与他视线相对。
  人来人往,他们明天十有八九都要死。
  但那也得等“到”明天。
  你要怎么做?
  第四章:找到它,再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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